《爱情不迷路》第18章


抬首,月上中天,今天是满月、是团圆夜……为什么她的爱情缺了一人角,急喘吁叮,孟纯环顾四周,四周净是陌生,她迷路了,她的心迷路,连爱情也跟着迷路……
好怀疑,为什么她明明握有他的爱情地图,还是照样迷路?
他的地图是虚情假意?是哄骗人心?
偏偏她拿在手上,当作藏宝图,认为自己走得够认真,就能寻到他藏满幸福的爱情。
不爱了……不要爱了吧……是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是吧……孟纯对自己没把握……
六六六
婚礼很盛人,绝世盟下的几个堂主都从国外赶回来参加这场盛宴,连盟主宗政朔也到场,几十个高阶人员全来了,更多的媒体想进场窥探这场婚礼,却不得其门而入。
小提琴的乐声合奏着莫札特的知名曲目,以红玫瑰为主装饰的会场,处处充斥着淡淡花香,鲜艳气球、缤纷彩带,所有人用了全部精力为拓拔渊布置一场世纪婚宴。
坐在观众席上,孟纯不时转头看向四周,好热闹的气氛……每个人脸庞上挂满笑容。
听说、听说这场婚礼是大家期待已久,听说拓拔渊和关虹这对金童玉女早被看好,听说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搭档和生死之交,听说……从一走进会场,孟纯耳边就充斥了无数的“听说”。
灰鹰拍拍孟纯扭绞的双手,说:“如果你不舒服,我陪你回去。”
孟纯摇摇头,问答:“我没事。”
“我不认为你留在这边是对的。”
“我也不认为,但是……我很想看渊……看他穿着新郎礼服的样子,一定很帅,你看过了吗?是不是很帅?”她强作无事。
偏头,灰鹰凝视她,久久没有说话。
“就算你装出再多的勇敢,他也看不见,你何苦来这里,折磨自己?”
“我不是折磨自己,我只是想、想看到结局……余邦哥哥常告诉我,做事要有始有终,我开了头便要做到最终,即使结局不是我预设的那个,至少我把事情做得完整。”
这样,她便算对臼己的爱情尽责吧!也许遗憾很深、痛苦很重,但……至少她对爱情尽心尽责……
“看到结局之后,你就会对他死心?”他问。
死心?要怎样才能对渊死心……孟纯不知道。
“我的妆好看吗?渊常说我不适合化妆,可这是重要场合,人人都该化妆的,对不对?”孟纯转移话题,在热闹婚礼伤心,不道德?
灰鹰凝视,今晚的刻意美丽,让孟纯看起来像个没生命力的精致娃娃,渊说得没错,她不适合化妆,也不适合悲伤。
孟纯侧耳倾听旁边女人的对话。
“我早就说,他们—定会成为一对,也只有关虹忍受得了拓拔渊那张冷脸。”穿着一袭黑色晚礼服的女人说,
孟纯不认识说话的女人,否则她会向她们反驳,其实渊也有温柔的一面。
比如他替她把头发轻轻拨到耳后时,他的语调是温柔的,他说——再把头发留长一点,会比较好整理。
还有她趴在他身上时,他是温柔的,他的手总温柔的在她背脊滑过,带她进入温柔的梦乡。
“可不是,这些年他们几次一同出生入死,那种感情谁也取代不了。”红衣女人说话,她像—朵艳丽玫瑰,耀眼得让孟纯不自觉低头。
这句话,孟纯无从反对。他们的“以前”她不知道,他们的“以后”让一堆人看好,也许吧!他们的感情真是没有人可以取代,尽管她为他离家出走,尽管她赖在他身边不肯走,尽管她用尽所有努力,仍留不下他的人、他的心。
“听说大哥送他们—座度假小岛,下次我结婚也要逼大哥照样办理。”黑礼服女人说,她的语调飞扬,像受惯宠爱般。
曾经,她也用这样的语调同渊说话,她说未来、说梦幻、说爱情,她说的所有事情中,总有一个叫作拓拔渊的男主角。
度假小岛……好慷慨的礼物,比起她手上这份,丰厚太多。
孟纯的手指抚过礼盒上方的蓝色缎带,她的礼物——里面有渊给她的一千万支票和他的房子钥匙,他说,她可以永远住在里面。
她怎么能够?屋里的回忆会活生生将她逼死呵!她预料不到结局、预料不到未来,至少她可以让自己不活在过去的梦魇当中。
“放心,盟上最疼你这个妹妹,你想要什么,随口交代一声,他会说不吗?”红衣女人说话。
“拜托,我哥现在最疼的人是你好不好,你是他未来老婆,我在他心目中不过是老二。”
哦!原来黑礼服女人是盟主的妹妹、红衣女生是盟主的女友,她们都是渊生活圈里的人物。只有孟纯不是,所以不管多努力,她迟早要被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
音乐声响起,神父就位,新郎就位,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挽着新娘走上红毯,那个男人孟纯在照片中看过,渊说他是美国分堂的堂主青龙。
关虹穿着一套很特殊的白纱礼服,那是裤装,缎面的布料覆盖在她修长的双腿上,衬得她的身材更匀长。有个性的五官、有个性的短发,她的头纱盖在白色礼帽上面。
他说他喜欢长头发的女人,她乐意为他留啊……可是,他却娶了一个短发女子,也不肯多给一点时间,等她为他蓄起一头亮丽长发。
拓拔渊转身迎接他的新娘,孟纯终于看见他了。
拓拔渊和想像中一样好看,他那双灰蓝色的眼中,没有分毫表情,却每每教她看得痴呆;深隽的五官,是鬼斧神工的上等杰作,颀长壮健的身材是女孩梦寐以求的偶像,可惜这样的男人……不属于她……
青龙将关虹交到拓拔渊手上,他们转身面向神父,一堆证词,孟纯连一句都听不进去。直到神父说:“对于这个婚姻行意见的人现在提出,否则请永远缄口。”孟纯不由自主站起身,瞬地,所有眼光部落到孟纯身上。
她一向胆怯,在这么多双眼光的注视下,她习惯转身逃跑:但是,这回她没有,她笃定着自己的脚步,一步步跨向红毯前端,态度自若得仿佛这条路本来就是她该走的。
拓拔渊和关虹同时转过身来。
一捕抓到拓拔渊的眼神,孟纯再也看不见其余人,她知道,自己的脚步像踩在云端,一步步向前、一步步不踏实。
她知道,多少人在窃窃私语,他们也许等着看好戏、也许看不起她,但她不在乎了,只要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她就能直直走到他身边,不慌、不逃。
终于,她在他身前站定;终于,她闻到他的气息;她知道,只要再一步,她就能躺进那个宽阔的胸膛,倾听他稳定的心跳。
四周很安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是清晰。
“他们忘记帮我奏乐。”话出口,孟纯才想起,不是乐队忘记帮她奏乐,而是她自己忘记,这不是属于她的婚礼。
“为什么来?灰鹰带你来的?”他的眼珠变得深沉。
“我想当面问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她问倒他了,但不管想不想要,它都是他必须完成的结局。
“是的,”他不容许自己或任何人怀疑。
“可不可以……你后悔,我们重新开始?”不要面子、不要里子,她当着几十人面前恳求他施舍爱情。
“我不会后悔。”他的回答安定了关虹的心,悄悄的,关虹伸手揽住他的腰。
“那么……那么……”用力咬住下唇,力气大到在唇上烙下深印。
她想说——那么,我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婚礼,然后把礼物交到他手上,快速离开……可是她的手脚被绑了线圈,在心中预演过千百次的台词场景,忽地消失。
“你应该回家。”拓拔渊看灰鹰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过来带走孟纯。
“怎么办?我好努力了,可是我说不出对不起,爱情不用说对不起的,对不对?”孟纯仰头,楚楚可怜的神情像往昔般牵动他每一根神经,他舍不得,却不能不顾一切抱住她。
“孟纯……”
然后,他不能做的事,她做了,孟纯踮起脚尖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全场一阵倒吸气声,这个女孩的大胆让人替她揑一把冷汗。
她在他耳边说:“对不起,我爱你、好爱好爱你,知道你要结婚了,还是不能停止爱你,怎么办呢?我希望自己多念一点书,也许有足够的知识,就能想出办法叫自己不爱你,可是现在……对不起,我仍然爱你。”
拓拔渊冲动地想回抱住她,关虹注意到了,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提醒他,自己的存在,不让他有机会后悔。
话说完,她倏地,退后两步,用手背划过潮湿双颊,把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他面前。
“祝你新婚快乐。”孟纯把小纸盒送给他,他接过,顺手摆入西装口袋。
“孟纯,谢谢你的祝福,我和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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