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君怜》第3章


这突然的变故让众人膛目结舌,四周瞬间静默。
“这只是警告,要是再敢碰她,我会让你们废了手臂。”在一片静寂中,莫群绍出现在单远怜身后,冷锐的日光一扫,犀锐冷猛的霸气浑然散发,像一尊威武的战神般脾倪众人,那无形的慑人霸气让两名为虎作伥的保镖连呼痛声都停了,缩头缩脑地退至一旁,不敢造次。
单远怜回身,看到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身后。她非但没因脱困而欣喜松气,反而还微微拧起了眉。多事!她己习惯了孤立无依,再大的困难也是自己咬牙苦撑,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他。
这突然出现的人让周员外吓了一跳,但总算是狂妄惯了,他唇角一撇,小人嘴脸再现。“原来是有个姘头撑腰啊!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单远怜闻言脸色一沉,冷怒视线射向口出辱言的钱员外,斥道:么?”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出谊毁这位姑娘的言辞,你将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莫群绍朝钱员外缓步逼近,那严峻的口吻与冷冽的表情让钱员外不由自主地襟了口。
众人见状又开始议论纷纷,带着被钱员外所言而左右的辈短流长。
听到流言四起,单远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名陌生男子的出口恫吓,在他人眼里看来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遇上凶蛮不讲理的钱员外已够让她郁恼的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想乘机出锋头的武人来坏她名声,她今天到底撞了什么邪?
单远怜强忍着内心的不耐与不悦,深吸了口气,看向莫群绍,唇色勉强地扯出弧度。“这位公子,小女子很感谢您的拔刀相助,可这件事我自己能够解决,不需要劳烦到您。”
虽然她脸上带笑,但她眼里的经蔑可掩饰不了。莫群绍脸色微沈,通常他是不会插手管这种市街纷争,只因为一点小龈龄就吵得脸红耳赤的无聊事他根本不屑投以注意。然而,会对她多看几眼是因为她的沉稳和别人不同,在惊鸿一瞥中,她所压抑的脆弱又让他一时侧然,他才会破天荒第一遭做出路见不平的举动。没想到她非但不领情,反而还一脸嫌烦的模样。
莫群绍双臂环胸,冷冷地讽刺:“怎么解决?明明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居然还说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话?”
他怎么知道?她明明把内心藏得滴水不漏的!单远怜一凛,立刻用嗤笑来掩饰心中瞬间的失防。“你看到我哪只眼眶红啦?这位公子,说话可别信口开河啊!”
“那是因为你刚刚已把眼泪硬忍了回去。”莫群绍的眉头因不耐而纠结,为了她的死不承认。“我敢保证,你藏在衣袖里的手绝对是抖的,你在害怕!”
笑容僵在脸上,单远怜直觉地把手往身后藏。“公子,你这句话可过分了,在这种公开场合注意一个姑娘家的臂膀。”她强笑道。
群众的附和声又起,带着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连“登徒子”都骂出口。
莫群绍脸色难看得紧。热心助人却还落到被人诬陷的下场?这口怨气他可吞忍不下!“把手伸出来,如果没发抖的话,我会道歉,而且绝不插手此事。”莫群绍冷眼看她,如此逼她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还有给她的嘴硬一个惩戒。
群众受到煽动,矛头转向,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的手,一脸期待。
就算打死地也不可能把手伸出来,因为那等于是将她的内心赤裸裸地公诸众人面前!破人逼视的单远怜进退不得,窘迫之余,羞恼转为汹涌的愤怒。他跟她到底有什么仇,为何他耍如此逼她?
“我的手抖不料干你什么事?你要逞英雄到别的地方去,任何一个被地痞找麻烦的弱女子都是你英雄救美的对象,但那个人绝不是我,这里不需要你插手!”单远怜怒吼,在商场纵横多年的她早懂得将自己的情绪隐于无形,然而今时却因首次破人看穿而全然失控。
逞英雄?莫群绍浓眉竖起。“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有人好心出手救你,你乖乖接受不就得了吗?逞什么强?”
“我没有逞强!”单远怜反驳。
“那你告诉我,假若刚刚我没有射出暗器,你是否又要被打倒在地?然后站起来,就这么周而复始,直到再也站不起来为止。苦肉计,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之道?”莫群绍环臂冷眼魄她。
讥讽的言语毫不留情地刺进她的心坎,单远怜狠狠一震,一股泛泪的冲动急速窜升,却分不清是因羞辱所致,还是因被说中事实而自怜所致。
人人都说她不让须眉,其中有褒有贬,却是冷嘲热讽居多。可有谁生下就是强悍精明?没人知道这全是磨出来的,是她尝尽世态炎凉、受尽现实残酷后所体会出来的!即使被打倒在地,身后没有依靠的她根本就没有害怕的权利,只能咬紧牙,用傲气来强撑假象,强迫自己坚强!而他,这个只想要强出头的组莽男子,怎能看出这一切,甚至将之点破?他凭什么窥视她的内心,凭什么?
“是又怎么样?不代表我被人殴打后,还得接受你自以为是的援助!你以为你是谁?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这是我和钱家布庄的事,不用你这个强出头的外人来管!”单远怜大吼,因恼羞成怒而口不择言。
一番好意被说得如此一文不值,莫群绍之前所有的不忍与好感,至今已被她的作为摧毁得荡然无存。瞪着那张方才还颇感赞赏的佣强脸庞,他有股想要当场杀人的欲望,正想开口反唇相讥时,却被从酒楼疾冲而下的同敬之给挡了下来。
原来同敬之一直到看见莫群绍加入战局时,才猛然发觉坐在邻桌的他不知在何时已不见了身影,赶紧会了钞,追随而至,插进了对峙的两人之中。
“老兄,该对付的人在那儿,先把外侮解决了,要窝里反待会儿再说。”司敬之朝钱员外和两名保镖站的位置指去,成功地转移了莫群绍的目标。
一脸狂怒的莫群绍瞪了单远怜一眼,才转身朝钱员外走去。原本看他俩吵架看得目不转睛的钱员外,忆起目前的处境,见状连忙呼喝保镖上前迎战。
“他没资格插手管这件车,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别弄错对象!”单远怜气急败坏地就要上前阻止,却被扯住了衣袖,她转向那人怒道:“放手!”
“姑娘,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求求你接受,让我朋友帮你吧!”司敬之陪着笑脸劝道,抓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衣下的手臂。从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姑娘家,他们竟联想要出手相助还得用拜托的。
“放手啊!”单远怜怒喝,用力甩袖。司敬之怕落了个轻薄之名不敢强拉,只得松手。
一挣脱了限制,她立刻转身,然而所见情形却让她当场怔愣原地两个粗男的保镖已躺在地上哀嚎,而那名全身散发强烈怒气的男子正一步一步地朝脸色惨白的钱员外逼近。
才多久的时间?单远怜微张着嘴,惊讶地望着那道健硕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快步向前。
莫群绍一把揪起软坐在地的钱员外,眼中全被单远怜那惹人发火的崛强神情填满,看不到其他,怒火张狂地往外延烧,从齿健中迸出咆哮。“该死的女人!”孤立无援的时候逞强也就算了,在有人出手相助的时候还拿什么乔啊?
“我不是女人啊!我是男的、男的啊!”钱员外吓得双手高举,直冒冷汗,不住迭声表明身分。
“都一样!”莫群绍大吼,拳头高举,就要落在这个始作俑者的身上,却破人从后拦截。
“不准动手!”单远怜抱住他的手臂,怨声大叫。“这是我的事。”
“你以为你是谁,敢命令我?”莫群绍咆哮,放开了对钱员外钳制,侧头怒眼看向抱住他手臂的她。“什么叫不准?世上能跟我说出这个词的人屈指可数,其中绝对没有你的存在!”右臂一甩,失去平衡的单远怜立刻跌坐在地。
“这是我的事情,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即使姿势屈居下风,撑坐起身的地依然仰首直视着他怒道,毫不退让。
他单膝屈踞在她身旁,满脸怒容地瞪她。“我真想剖开你这颗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罡杂草还是豆腐渣,居然反过来帮这个刚刚欺压你的人?”他愤怒地往钱员外一指,却猛然发现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悄然地准备开溜。“想走?”手上把着一只暗器,手一扬,迅速往钱员外腿弯射去。
“你做什么”单远怜脸色大变,想阻止他,但为时已晚,钱员外的哀嚎声已传到耳里。
这下子她跟钱员外那诉诸暴力的举止又有什么两样?搞不好传了出去还变成她勾搭姘头来特强凌弱,更多了个让人编派她的罪名。他到底要把她害到多令人发指的地步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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