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绮罗》第17章


魏婴转过头来,怒视着他。“你救我,原来是替你爹赎罪。”
“不是,他不值得我替他赎罪。”他冷冷地说。
魏婴根本不在乎他说些什么,愤怒之下,记忆竟变得特别鲜明起来,她不曾仔细想过与他初见面时的情景,现在一件一件地回想,便心如刀割。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你一见到我,便掐住我的咽喉,那个时候,你原是要置我于死地,目的是要灭我全家的,对不对?”她抖抖瑟瑟地追问。
房扬古心一沉,她已将矛头指向他了奇+shu网收集整理,这么一来,杀她父母的仇也会一并算在他的头上,他耐心解释着:“妳冷静听我说,魏宫的血案与我无关,我一开始就不赞成这么做,但事发之后,我立刻派人安葬魏宫百余口人,如果不是因为我,妳父母亲恐怕曝尸荒野,哪能得以厚葬,妳知道吗?”
“没有血案,又何需厚葬?”她冷冷地回答。
房扬古打了个冷颤。
“国与国之间的争战,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他僵硬地说。
魏婴漠然地望了他一眼。
“当时若是杀了我,现在就不会有人找你兴师问罪了,你何必救我,然后自讨苦吃?”她的语气里不带一点感情。
“因为我动了侧隐之心,因为妳无辜,因为妳可怜。”他平静地回答。
她不看他,嗤之以鼻。“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可怜,要不是你爹杀光了我全家,我会需要你的可怜吗?你以为我被杀父仇人的儿子所救,心里会多开心?难道因为你的侧隐之心,我便该感激你们全家吗?”
魏婴的每句话都像利刃,在房扬古的心上来回切割,他努力压制怒气,试着用最平稳的语调安抚她。“为什么不能认为我是妳的救命恩人呢?妳娘不是说,妳会遇上妳命中的贵人,而我就是……”
“不是,不是!”魏婴打断他,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们房家的人没有资格提起我娘……”
房扬古怒气陡生,他扳正她的肩膀、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妳要讲理,妳不能把我爹的全部罪行都算在我的头上。”
“父债子还,我爹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原谅我和杀他们的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她的脸色苍白,淡漠地望着他。
房扬古大震。“但是妳爱我。”
“我现在无法再爱你了……”魏婴浑身轻颤,眼泪扑簌簌落下,她哭喊。“我身为魏王的女儿,杀父灭国之仇如何能不理会、如何能释怀……”
魏婴的哭喊被几下敲门声给打断了,她别过头,把脸压在衣袖上,无声啜泣。
房扬古脸色僵硬地开了门,店家捧着一盘子的酒菜,面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客官,酒菜来了。”
房扬古正被魏婴的一番话弄得五内俱焚,不曾留意店家偷瞧魏婴的怪异眼神,把酒菜一接过来,便急急关上房门。
他把酒菜放在桌上,伸手去拉魏婴。
“饿了吗?过来吃点东西。”他柔声轻哄。
魏婴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淡:“别理我,饿了我自己会动手。”
“妳现在一时受了刺激,正在气头上,我们现在什么都先别谈,等过几天再说,妳先吃点东西好吗?”房扬古放轻声音、温柔地说。
“再过几天也是一样,你最好都别理我。”魏婴仍旧冷淡。
心高气傲的房扬古,从来也没这样对人低声下气过,所有的忍耐力全被魏婴磨光了,不由自主地就把少将军的架子给摆出来。
“妳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再也不是什么魏国的公主,妳心里最好要清楚这一点,坐过来!”他板起脸,厉声喝道。
魏婴惊望着他,气得声音发抖,残忍地反击回去。
“我是因为被下了药,所以才变成了你的人,如果不是你,也一样会失身在房庆绪手里,你们齐国人所做出来的全是一些下三滥的事。”
“妳现在果然后悔了?”房扬古凝视着她,表情阴郁。
魏婴望定他,目光冰冷,漠然不语。
“我所担心过的事,竟然都一一发生了。”房扬古阴沉地一笑,说:“不管下不下药,妳成为我的人只是迟早的事而已,妳爱我,这是不容置疑的。”
“我爱房扬古,但我不爱房庆绪的儿子。”她低哑地强调。
“难道要我和他脱离父子关系吗?”房扬古恼怒地大吼。“如果妳希望这样这也不是办不到的事,反正自小我就恨他,有没有他这个父亲也无所谓。”
魏婴咬了咬唇,轻轻说:“脱离父子关系能代表什么?你体内仍然流着他的血,你看见他中了我一剑,仍会不忍心、仍会想救他。”
房扬古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与镇定,全被魏婴的三言两语焚毁了。他跳起身,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妳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放我走。”她平静地说。
房扬古嗤之以鼻。“妳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到哪里去?”
“天无绝人之路,我的将来与你无关。”她倔强地反驳。
“我绝不会让妳离开我的身边。”他眼中怒火炽炽,气得想捏碎她。“妳已经是我的人,哪里也不准去。”
“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了。”魏婴冷哼一声。
“是这样吗?”
房扬古抬高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她轻蔑的眼神令他愤怒、令他心灰意冷,他的手指有意无意触碰着她的嘴唇,她的眼神微变,掠过一丝迷乱,他抓住这一刻,倾身吻住她——
魏婴措手不及,半个身子一软,连抵挡他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房扬古横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他没有停止热辣辣的吻,一手压制住她,一手缓缓解开她的领扣,然后顺势拉扯开来。
“不行——”魏婴抬起手推他,软弱地躲避他的吻,他抓住她的手臂,啃咬着她柔软的耳珠,一路舔吻向她的锁骨,然后停在她的乳尖。
他用她无法抵挡的舌缓缓滑向血滴一般的红痣上,贪婪地吭吻,她只觉得浑身都酥软了,思绪荡漾,难以招架,她已迷失在恨与爱交织的情海,茫然漂流,无处停靠。
房扬古紧紧覆在她身上,眸子因欲望而蒙眬,他狂炙的吻教她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地在他身下挣扎蠕动着,更将他的渴望撩起,他在她耳边喘息着:“我现在就要妳。”
魏婴感觉到他的亢奋与激动,他已如箭在弦上,停业停不住了。
“不要——”她狂乱地摇着头,房扬古无法理会,一心急欲征服,动作粗野了一点、蛮横了一点,她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感,身体不由自主挺贴向他、不由自主地接纳了他。
雪崩海啸般的欲潮猛烈袭来,魏婴用力抓住他肌肉贲张的臂膀,两人的喘息声尽被淹没。
魏婴发出了低吟,像闷闷的呜咽声。
房扬古撑起上身,震动地看着她,汗水滴在她胸前,与她细细的汗水交融在一起,他看见她急遽滚下的眼泪,心紧紧一抽。
“你羞辱我。”魏婴哭着控诉。
房扬古动也不动,低声说:“我没有羞辱妳,妳和我不过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我只是想告诉妳,我们之间只有相互吸引、没有憎恨。”
“有,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你!”魏婴嘶喊,双拳极打着他的胸膛,奋力扭动腰肢想推开他。
他仍在她体内,她的扭动刺激了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喘,他压住她的腰,屏息地、艰辛地说:“别动,妳这样只会让我想再来一次。”
魏婴条地绯红了脸,侧过头去不予理会。
房扬古吻了吻她的颊畔,挺身离开她。
魏婴飞快地跳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后冲向房门,房扬古敏捷地扯住她的手,惊问:“妳干什么?”
“离开你。”魏婴冷冷地说,她费尽力气也挣脱不开他铁箍似的手腕,不禁大叫起来。“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跟野兽没什么两样,不管我要不要就剥光我的衣服,我不要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房扬古气得拉近她,逼视着她的眼睛。
“妳的身体明明要我,何必自欺欺人,就算妳不幸爱上了仇人的儿子,也不必这样不遗余力来撇清……”
魏婴的心思被他说中,惊惶而紊乱地打断他。
“别再说了,我求你放我走,再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爹娘,你能不能别那么自私,为我想一想?”她声嘶力歇地喊,掩饰着心中想要逃离的情绪。
房扬古的脸色微变,眼神痛楚,声音低沉。
“只要我离开妳,妳就能对得起妳的爹娘?妳就能安心了吗?如果妳非要这样才能觉得不愧疚,那么我就答应离开妳。”
她失神地注视他,脑中有一刻空白了。
她这才确信,自己真的那么深爱他,一听见他答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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