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可容情》第13章


……西门义为自己贴切的形容感动着。
他一感动,也忘了压抑呼吸。那巫女极是敏感,马上察觉了他的存在。
“什么人!”
祝氏巫女冷喝道,抬起头,直直的向西门义站的方向瞪过来。虽隔着一层门板,那阴冷摄人的目光也西门义心头一凛。他平日苦练来瞪视仆人的目光和这巫女一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西门义心下佩服。他即已被发现行踪,也就不再躲藏,推开门就进来。
祝氏巫女见他只是一面貌丑陋的少年。拿在手里的鬼面也不再往脸上戴,只是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擅到此处!”她的声音仍是那般的冰冷无起伏,这夜里听来,又添几分寒意。
西门义颈中爬起一层小鸡皮。但表面上看来,却又绝不示弱。他腆了腆肚子,傲然到:“我是西门义。这里是我家书阁,我到此怎能说是"擅入"!”“西门义……”那巫女重复着,唇角轻挑:“西……门……啊……”
这本是十分美丽的笑容,在西门义看来却只觉鬼气森森。祝氏巫女念着“西门”这两个字的语调,让他觉得——不妙!!大大的不妙!!“西门义,你……可是看到我的脸了。”
“看到了。看到又……”
他话说出口,才想到刚才还在抱怨的“祝氏族规”。
“不会吧!”西门义后跳一步,双手捧胸,坚决道:“我才不要娶你!”看他一脸嫌弃厌恶的表情,祝氏巫女冷笑道:“即使你跪下来求我下嫁,我也不会应允。且不说你是西门家的人……”
祝氏巫女说着,又想起缠绕本族千百年来的一桩恨事——早在春秋战国时,魂国邺县有叫西门豹的官员。破除“河伯娶亲”的迷信,将诓骗女子入河当新娘的巫婆投进河中,一举扫荡骗财的巫婆,破除人民的迷信。而真正的亚女自然也受到波及,不得不避居它地,从此地位一落千丈。祝氏一族世代为灵媒,也被民众躯入山林,怨恨油然而生。而这西门豹,正是西门家的先祖。他们嫡嗣世代病苦缠身,也正是由于祝氏世世代代的诅咒——西门笑此次请她来“破咒”“祈福”,她会欣然应允,便是不想西门家再找来其他功力高深的同行,以致被他们真破去诅咒。西门恩那场突来的急病,当然也是她在前往南京途中,施法诅咒所致。一番祈福救回西门恩,自是自导自演的闹剧。她不会让西门恩便宜死去。她要让他半死不活,就这样躺在床上病一辈子,让西门家真正的断子绝孙!!
“喂!你!我是西门家的人怎样?”西门义看她想的入神,忍不住上前两步问道:“总之,不要想我娶你!你怪里怪气,阴阴森森……”“哼!”祝氏巫女轻蔑笑道:“且不说你是西门家的人,单看你这幅尊容,我多看一眼也觉难受。”她边说,还配合的移开目光,以示厌恶到极点。西门义大受伤害,西子捧心倒退三步——他是常常会忘记现下顶着的“猪头”,可也用不着这样时时找人来提醒刺激他吧?!“你嫌弃我丑又如何!只要我尊敬的人不嫌弃我……”呃,奇怪,他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想到大哥,拿大哥和这“要嫁他”的巫女来类比,好象实在不伦不类。
“你尊敬的人?”祝氏巫女又看一眼西门义的“猪头”,还真是丑的天怒人怨,也真亏他敢在这夜里四处乱走,不怕吓死普通老百姓。她冷笑出声:“你尊敬谁?”“自然是我大……奇怪,我干么要告诉你!”他涨红了脸,还好这青色的“猪头”上看不太出来。“你不说,我也猜的到是谁。哼,正好,祝氏族规不可废,我即不想嫁你,只有咒你了!”“咒咒咒咒咒咒咒咒咒………我?!”
“我咒你从现在开始,眼里只有你最尊敬的那个人,不会再有其它人了!”“等…等等!!我大哥他是男人!!”
“我当然知道西门笑是男人!哼,他即使不嫌你丑,却也不会看上你,而你的眼里却只有他。即使他娶妻生子,妻妾成群,你的眼里还是只有他!”祝氏巫女阴毒的补充上详细说明,看西门义目光呆滞神情?忽,残酷笑道:“我祝氏咒法,最忌干净俐落,要让那被咒者冤孽缠身,生生世世得不了解脱,才显高明。”
祝氏巫女阴毒的笑声夜枭般低哑!西门义不知是被她魄力所摄还是受打激太大,竟傻站在门前,呆立不动。他不知道祝氏巫女是何时离去的,脑子里一团酱糊,什么也无法思考,满满的反复回荡着那句话咒言——“我咒你从现在开始,眼里只有你最尊敬的那个人!”“只有他……只有他……”
他神智不清的低喃着,低喃着,眼前晃来晃去都是西门笑一张沉稳笑脸。
而当他终于理清头绪,想清楚这句话代表的含义时,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南京城。这时,却已是第二天的正午了,那祝氏一族早已离去。
也就是从这天起,南京城开始流传起一个说法——那西门府表面平静,兄弟友爱。实则勾心斗角,争斗激烈。这不,新年伊始,就不知是西门家的哪个兄弟在府里被做掉了,以至发出那种……惨绝人寰的……悲鸣……
西门义非常的委屈……
非常非常非常的委屈。
那该死的祝氏巫女对他下了咒就不辞而别。害他在院中傻站了一夜,又受了风寒,现下病倒在床。最让他委屈的还是,西门笑竟然没来看他,只派了西门庭代为问候。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委屈!!!!
“三哥,你一直瞪着我做什么?”
对比西门义的满面阴霾,西门庭笑的神清气爽。他愈发的不快,将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问道:“大哥呢?”“大哥听人说,南京城附近连日来发生了几起劫案,说他挺担心的,就出门了。”“哦,被抢的也有咱们家的货物。”
“那倒没有。”
“既然咱们没有损失,大哥操那份心干什么?”
“大哥说,被抢的这几家,丢的倒不是什么金银财物,而是一些珍惜的补品药物。三哥,你也知道,这大过年的,有不少达官大户往来赠礼,都是些千年灵芝,冰山雪莲什么的……”“哦。”似乎隐隐把握到什么,西门义也懒的追究。“那又关大哥什么事?”“是不关大哥什么事……”西门庭抓抓头发,想想了,才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没说,只是我听回话的人形容,那强盗,倒是有些像永二哥的样子……”
“西门永!?”
西门义从床上跳了起来,仰天悲嘶:“除夕的帐还没给他算!他就又去惹这种麻烦!怪不得这几日都没他的踪影!你说这家伙,他闲着没事做什么不好,学人做强盗!西门家的人都被他丢尽了!!”“三哥,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好象蛮高兴的样子?”那张“猪头”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了,可是西门义的话里,怎么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高兴?!我哪有高兴!我是在怒其不争!”西门义理直气壮的反驳,心下却嘀咕这小六还真敏感。哼哼,出门做强盗,就算大哥再护他,也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要不是怕丢西门家的人,找人把他直接绑去见官,倒是省他的心了。“小六,你说,咱家要什么没有,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争气去抢人家,就算那些雪莲灵芝再珍贵……”他乐呵呵的抱怨着,声音却越来越低——等等!补药?千年灵芝、冰山雪莲?他眨眨眼,看着西门庭。“他难不成……”
“大哥他,或许和三哥的想法一样吧。”
西门庭点头总结。递给西门义一枚糕点。西门义接过小六的爱心,塞进嘴里,不言不语了。
兄弟二人,又闷坐了大半天,相对无言。西门义又缩进被里:“得得得,我也不用你陪,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看西门庭无所谓的应了,转身出门,才又探头补充道:“对了!如果见到大哥回来,你就说我病的很重,让他来看看我。”“嘿,知道了。我会告诉大哥的。”西门庭偷笑,却不敢让他看到,带上门:“我走了,三哥。”他这一走,屋里顿时沉寂下来。西门义茫然的睁了会儿眼睛,回想这个多事“新春”的诸多事件,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幸福,一会儿郁闷……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
…………
被开门声惊醒,西门义睁开眼。却看到西门笑正要往外走。他连忙坐起身:“大哥。”西门笑见他醒来,便又带上门,走回他身边,关切问道:“怎么样,你好些了吗?”“嗯。”
西门义只觉有满脑子委屈,想对这大哥倾诉一番,可又一时想不起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早先打算告诉大哥被“祝氏巫女”下了咒的事,让他找回那祝氏解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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