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于春之药》第39章


生命的承载力很有限,就让我们在赚了小小钱的时候也觉得满足,在犯了小小丑恶的时候也勇敢去承认,把这两个东西都控制的小小的,那么生命里的其他东西就会变的大大的。
展颜腹稿中最后一句话,她并没有写出来,这句话是:爱情与金钱同理。但是她说服不了自己把爱情也控制的小小的,虽然那是她曾经的理想。同时又没有办法让人们把爱情放的大大的,难道她要对苏瑞说请大胆尊崇内心?
爱情从来都是美好的,无善恶之分,但在道德礼教的经文上被书写成高洁赞歌与污秽淫曲。世俗之事从未入展颜的眼,她本该鼓舞那些晚到的姑娘们勇于追求,可如果目标直指韩天齐呢?
她早已六根不净眷恋红尘,无法敲起纯真无邪的木鱼了。
如同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一样,否则谁也没有批判他人爱情的权利。展颜抱紧身边温暖的胳膊舒心睡去,她不要变巫婆所以对苏瑞不妒亦不恨,但她的爱情也不允许有谁来染指。站在云端的日子太冰冷,还是和韩暖炉共享俗世之乐。
旅游团在酒店安顿下后就开始游山玩水。展颜和韩天齐从来都不在乎身处何地,反正两个人手牵手就很开心。苏瑞拖着人高马大的庄锦玫,一直跟在展颜屁股后面,俨然是一个虔诚的小粉丝。
展颜不像其他漂亮的女孩子喜欢照相,也不爱看别人的照片。那种以纪念为前提的东西她统统不喜欢,好像生怕下一刻就要消失,好像以后都不复发生一样。她和天齐唯一的照片还是读大学放寒假的时候,两个人在金灿灿的油菜花地里照了张,和男女盆子一起收进展颜的百宝箱。
看着别人一路走来一路照,小夫妻俩倒乐的轻闲,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年轻的小苏瑞会抱着旁边的一棵树一朵花甚至是一块石头照个不停。趁这个空当,天齐拉着她快步穿过前面的人群,隐于人海中。他们走的是蜿蜒的山路,是个还没开发完善的旅游景点,不过倒自有一番未被人工过度雕琢的景色。
“韩天齐你看——对面的山上有一群小羊在走!好高啊,在半山腰!”
她被那一山翠绿中间点缀一串白山羊的画面弄的惊喜不已。“做这里的小羊好幸福!你看,喝的是清泉水,吃的是碧绿草,休息的时候还可以看看这些爬的嘿咻嘿咻的人类打发时间。”
天齐被她逗笑,也驻足看了看,嗯,确实美,不过从展颜的嘴巴里说出来就别有一番轻松愉悦。他忽然看见她皱鼻子,以为要犯鼻炎。
“不是……”她点了点前面小路靠山体的一边,有个婆婆正在卖红薯和玉米,那香味啊自然是能吸引某只馋猫。
两分钟后,某只馋猫就左手一根玉米,右手一个红薯,吃的凌乱还含含糊糊大声说:“韩天齐,没手牵你了哦,自己跟上。”很是豪迈的语气。
天齐轻揽住她的腰,路很窄人拥挤,摩肩接踵却不觉得烦躁,两个人静静靠里走的闲适。展颜一句喏,把手里的东西凑到他嘴边啃。
苏瑞一路小跑挤上来给他们送水,眼睛晶晶亮对他们说大部队派她来的,语气扭捏脚尖扒地。展颜忙说谢谢,笑着接过来。苏瑞看到她毫不介怀对着韩医生咬过的地方继续啃,反倒暗暗羞红了脸。
一群人在青山绿水间说说笑笑往前走,好不惬意。可惜天公不作美,忽然轰隆一声,一大朵乌云笼罩在他们头顶,天一下子暗下来。山里的雨说来就来,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可是小路只有这么一条,连四处逃散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蜂拥着往前跑,山路马上变成黄泥路,大家一脚深一脚浅泥点飞溅。好在天齐在背包里带了防风外套,一把抖开罩住两人搂紧了展颜跑。直到所有人都跑进一间路中段供游客歇脚的小草棚,一时挤的乌泱乌泱。天齐圈紧了身侧的人,尽量不让旁人触碰到她。
忽而有人“啊”的尖叫一声。有个游客正艰难的朝棚里挪过来,可每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还没进来就倒在了雨里。雨水汩汩的冲刷着他,泥浆与血液混合成一种污秽的颜色。
有人赶紧打急救电话,几个男医生走上前检查。彼此一个眼神,同时心里暗叫糟糕,这人大概是跑动时被锋利石块所伤,伤及腿部大动脉。现在雨这么大,不能移动伤者,救护车又赶不及,很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身亡。
天齐蹲在伤者旁边皱起眉头,周围的年轻医生交头讨论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南瓜头低声说:“阿齐,EMT你最有经验了,拿个主意吧。”天齐稳妥的微颔首,南瓜头站起身组织同事们做好准备工作。
展颜一边注视着丈夫暗暗着急,一边和护士们集中所有能遮雨的东西为伤者搭起急救处。
韩天齐对忙碌的她伸出手说:“笔。”话语丝毫未见慌乱。他又解开球鞋,将鞋带尽数抽出。展颜有些紧张的在包里掏着笔,差点掉在地上。伤者已经意识不清,泥浆血已经流到她脚底了,黏糊糊的感觉要穿过鞋子爬到脚上来,他会不会当场死在这里!
天齐接过笔反手捏了捏她的手指,轻声说别怕。这时一个人走近,拿来随身带的瑞士小军刀和丝巾并熟练接过天齐手里的鞋带。在手术室里,她常站在韩天齐身后只等他一伸手便会意。展颜下意识给庄锦玫让出位子,傻愣的看着天齐剪开伤口周围布料,头也不回的一伸手庄庄就会准确无误递过去。
扎紧伤口上方后,天齐仔细寻找破裂的血管,在一堆血肉模糊中准确捏起它,把笔套当成止血夹精确夹住,外涌的鲜红顿时减少。旁人及时用丝巾在他额头擦汗,两个人全程无语俨然是累积起来的默契。
正当天齐站起来,想给远处脸色苍白的展颜一个笑,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倒下。
花姑娘黑吃黑拆白党
这个大男人现在轻飘飘的好像就要被山风吹走一样。展颜的心就仿佛是只毛线球被小猫抓的纷乱,她搂紧了韩天齐正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接下去的温泉他们俩无法成行,其余人将天齐抬上大巴后继续下午的旅程。
苏瑞几次想出声留下,被庄锦玫强行拉走,“少在这儿丢人现眼”她拖着苏瑞回归大部队。最后上车时,她回头望望反方向离开的车子,耳朵里是轰隆隆的马达发动声,手里的丝巾还有他额头的温度。在这个时刻,她又一次体会了,什么叫望眼欲穿。
呵,她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缅怀爱情吗。为什么韩天齐身边只有一个人能堂而皇之坐下,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她离的如此之近,可庄锦玫连胳膊都无法抬起。这样光明正大酣畅淋漓的爱,她似乎没有资格拥有。
回到旅馆,展颜给天齐喂下同事们随身带的退烧药和感冒药。韩天齐病的蹊跷,风寒突如其来,他连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展颜没力气也不敢给他洗澡,就用他们俩最喜欢的方式裹在被窝里。她只知道有热度的人,多喝水捂紧被子发一身汗就好了。天齐闭着眼睛睡的很沉,呼吸不似往常徐缓。她抚着他的胸膛轻声说:“韩天齐,你到底怎么了……”他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韩天齐,她从来没有这样为他发急过!
她的韩暖炉现在快赶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了,她不是孙猴子,只觉得自己都快熔化了!但硬是不撒手,还是牢牢的抱着他,不放心闭上眼,她一直看着他,又不敢乱动,反复查看他肩头的被子有没有塞紧。从未有过的熬着。
这个疑似感冒的症状来的快去的也快,傍晚韩天齐便幽幽醒转,对眼前的一切有些不解。展颜扑闪着长睫毛大喊:“韩天齐,你昨天救人的样子好神勇!”
他甩了甩脑袋好像一下子想不起来,展颜绘声绘色的叙述了一番,昨天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的男人力拔山河的救人啊!
洗了个澡舒爽许多,他们牵手下楼去吃晚饭,同个饭桌上有个酒鬼忍了好几天不沾酒,终于扛不住要求自己买酒喝。展颜问:“小南瓜,你怎么出趟国酒量大涨啊,我结婚的时候你要是这么争气韩天齐也不会那么没底气了。”说完对着丈夫咕咕笑。
南瓜头讪笑,对着展颜回答眼睛却瞟在旁边女友身上:“那不是你们结婚给我的惨痛教训,求人不如求己,我没阿齐定力好,万一喝挂了连洞房都不成那就遗憾一辈子了……”没说完痛呼一句,有只手捏起了他腿上的一块皮肉。
展颜笑容愈发扩大,向他打听这里有什么好酒。两个酒鬼讨论结束后,她用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盯着韩天齐。
天齐不禁失笑,在她耳边说,晚上出去喝个痛快。说的展颜眼睛发亮,她半个身子挨在天齐身上低语:“不枉我照顾了你一下午啊,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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