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奴》第22章


的生活作息,稍有不顺心,就把气发在下人身上。
洛隽这才恍然大悟,他是纵容她嚣张跋扈的罪魁祸首。“唉!我现在有点后悔莫及!”
“疼老婆是好事,我也是把我老婆捧在手心里。”
“问题是,我老婆是坐在我头上撒尿。”
“你老婆这么不卫生!”萨尔浒看他愁眉不展,想逗他开心。
“不卫生兼霸道!”洛隽最近总是避着郡主,眼不见为净。
萨尔浒一点都不同情他。“谁教你以前玩弄女人,所以才会被老天爷惩罚。”
这几天,洛隽一直都在想,自己为何那么倒霉?前因后果想了数十遍之后,他才明白这叫现世报,郡主
是老天爷派来抄他家、灭他祖的恶魔。“亏我们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没想到连你也幸灾乐祸!”
萨尔浒啧啧惊呼。“连我?还有谁敢当面指责贝勒爷?”
“一个不知死活的下人。”洛隽说这话时,嘴角浮出一朵笑花。
“是死了?还是活着?”萨尔浒以为自己眼花,赶路赶得太累的缘故。
“我也很想知道她的下落。”洛隽心神一阵飘忽。
萨尔浒言之凿凿地说:“看你魂不守舍的,你八成染指过她。”
“饶了我吧!她脸黑如炭,简直像包妹妹。”洛隽心虚地避重就轻说道。
其实,他越想阿紫,越觉得她不是丑奴儿,她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美丽的善心,只可惜他没早点看出她的
内在美;他的肤浅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她,甚至害惨了整个贝勒府,都是他的错,迷恋外表……
萨尔浒想了老半天,还是想不透地问:“包妹妹是谁?”
“包公的妹妹。”洛隽连开玩笑都显得有气无力。
“人是不能光看外表。”萨尔浒语重心长。
洛隽赞同地点头,可惜这句话来得太晚,只能徒增唏嘘。
这时,影白若有所思地回到大厅,萨尔浒关切地问:“怎么样?”
影白开门见山地说:“福晋除了伤了身,还伤了心。”
“一定是你媳妇不孝,福晋才会气出病来。”萨尔浒一口咬定。
洛隽沉痛地摇头。“额娘是不喜欢郡主,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萨尔浒指着他鼻子骂:“另一个原因就是你不孝,有了娘子,忘了老娘。”
这句话,这表情,几乎跟额娘骂他时如出一辙;洛隽不想为自己辩护,他确实有一段时间很糟糕、很差
劲,一想起来就羞得无地自容。“是我把额娘最喜欢的厨娘赶出府,不过在这以前,额娘就病倒了。”
“福晋身体上的病,我能治好,但心病还要心药医。”
“对了,还有驼叔也生病了,说来奇怪,他跟我额娘几乎是同时病倒。”
“那是因为府上有只白虎星作祟!”萨尔浒毫不留情地批评。
朱影白默不作声,她相信事出必有因,驼叔肯定与福晋有某种关联……
※※※
正午时分,桌上摆满了佳肴,招待贵客。
洛隽、萨尔浒、影白,依主客次序,坐定了位。
萨尔浒肚子饿得受不了,不过家规甚严,娘子没夹菜以前,他不能动筷。但影白双手捧着脸颊,显得心
事重重,连他以恳求的眼色看她,她都视若无睹;他只好转向洛隽,他也心事重重,对他以手势示意他拿筷
,也是有看没到。
他明白他们是为了福晋和驼叔的怪病烦恼,不过民以食为天,他得找个话题,打断他们的思维,明知故
问地指着漆金画银的筷子。“这两双筷子是谁要用?”
洛隽面色凝重,家有懒妻,实为家丑,可是他却无力驯妻,要不是看在胎儿的分上,他不在乎她饿不饿
,也不在乎她是死是活,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两人早已形同陌路。“郡主和地弟弟,丫环已经去请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其实言下之意,是肚子都饿扁了。
“相公——”影白眼睛一瞪,秀气的脸蛋充满了凛然的威严。
“好,我错了,吃饭别讲难听的字眼。”萨尔浒隔着手掌,自打耳光。
洛隽心忽地一拧,他不了解他们的游戏规则,打是情,骂是爱,他直觉认定影白跟郡主一样是不讲理的
刁妇,为友伸张正义。“屁股是人身体的一部分,嫂子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洛隽!你好大胆!居然敢教训我娘子!”萨尔浒火眼怒瞪着洛隽。
洛隽嗤之以鼻道:“萨尔浒,我是帮你打抱不平,真是好心被雷打到。”
萨尔浒很贱地说:“不用你多管闲事,我喜欢qi書網…奇书看我娘子的眼色。”
洛隽没好气地撇撇道:“你是被虐待狂!”
影白赶紧打圆场地说:“两位,吃饭时间斗嘴,容易伤胃。”
“好,赶快吃饭吧!”萨尔浒正要动筷,一个眼色像箭一样射向他。
“女主人还没来,我看等他们来了再开动。”影白注重礼节。
活该!本来洛隽是可以叫萨尔浒先用,谁叫他刚才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他就让他自食恶果;不过,影白
是神医传人,关于病情却一个字也没说,他不免担忧,该不会连她也束手无策?!
“嫂子,我额娘和驼叔生的是什么怪病?”
影白合上眼睫,她看出了端倪,可是解药不在中原,远水救不了近火;惟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下毒之人,
他的身上肯定有解药,不然他怎么能逼人乖乖就范。
沉吟半晌之后,影白才说:“误食不同的毒草,一种来自天山,另一种来自祁连山。”
洛隽大惑不解。“这两种毒草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贝勒府里?”
“此地的气候和土壤,不可能长出这两种毒草,应该是有人刻意从大漠带来研磨过的毒粉。解毒虽不难
,但难在能克这两种毒草的草本也是生长在大漠,光是来回大漠,缓不济急,最重要的是,赶紧揪出下毒之
人,逼他交出解药。”
在影白详尽的解释后,洛隽心里有数,娶妻如引狼,令他愤愤不平。
这时,负责去叫郡主和舅爷用餐的仆役拜见。“奴才没用,叫不醒郡主和舅爷。”
“不要紧,你退下吧!”洛隽挥了挥手,仆役退下之后,拿起筷子开动。
“府上厨子烧的菜,有前朝的味道。”影白尝了一口,脸上出现怀念的神情。
“是照着老饕经烧的,但火候跟过去差很多。”洛隽也有怀念的表情。
“老饕经?好耳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影白努力地回想。
洛隽挑明道:“是阿紫所有,我想,阿紫很有可能是你妹妹。”
“我是有一个妹妹叫影紫,你快请她出来与我相见。”影白一脸欢喜。
“她……离开了,不知去向。”洛隽无颜见人似的垂头。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影白难掩失望。
“她跟不知名的男人无媒苟合,怀了身孕,现在可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影白难以置信,清兵挥军进入山海关时,影紫虽然才七岁,人格尚未定型,但影紫自幼循规蹈矩,是所
有王子和公主中,惟一没有被长平公主责骂的。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相信影紫是个淫娃,绝对另有隐情!
“也许她人还在燕京,相公,从明天开始,你挨家挨户去找她。”
“遵命。”萨尔浒想到什么似的说:“但我不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模样?”
洛隽抢着说:“很好认,脸黑得像炭。”
“不对!”影白讶异地看着他。“她的肌肤明明白皙如雪!”
洛隽特别强调地说:“阿紫的脸确实是黑如炭,府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我懂了,她是为了逃避追杀,刻意抹黑了脸。”影白感同身受。
洛隽和影白同时放下筷子,只顾哀声叹气,沉浸在往事里,惟有萨尔浒没烦没恼,只有肚子饿;当他正
在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时,一阵鞋拖着地,听起来像没出息的男人走路声传来,三个人一起循声看去…

舅爷张嘴打呵欠,迷迷糊糊地拉出一张椅子,突然感到有股压力从三方席卷过来,顿时清醒,目光从贝
勒爷到已经变回真面目的萨尔浒,再到沉鱼落雁的影白,他立刻怦然心动。而且美人儿似乎对他有意思,凝
眸紧紧地缠绕在他身上。
见舅爷呆然站立,洛隽劈头就骂。“坐下!家有死人才站着吃饭。”
“抱歉抱歉,我睡得太晚了。”舅爷嘻皮笑脸地打招呼。
“白面毒郎君!”影白眼就觉得对他似曾相识,总算想起来他是谁。
舅爷才刚坐下,又从椅上跳了起来。“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白面毒郎君在江南一带,恶名昭彰,每至一个小村落,就在村民赖以为生的井水里下毒,然后再以名医
的模样现身;看个病,要三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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