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堤上的相思》第22章


祁子砚激动的眼神慢慢地转为温和,他看著夏霏,有些感伤地接著说:
“我真的回来了,但是我不敢马上去找你,我怕你已经有了美好的归属,我不能再破坏你平静的生活……没想到我却在那堆像雪片般的履历表中看见你的名字,那一刻,我感到震惊、无法置信,是上天同情我,或者是我们真的有缘?无论如何,我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你……”
听到这里,夏霏伪装的冷漠几乎完全地瓦解了,她的泪水顺著眼角滑了下来,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著他胸前那块麒麟玉佩:
“子砚,你知道吗?当初如果你肯告诉我真相,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放弃一切跟你走……比起失去你的痛苦,我觉得再苦的生活我都可以过得下去。你为什麽要隐瞒我?让我一个人痛苦地过这麽多年,我甚至想过乾脆死掉算了,连你都对我这麽残忍,这世上还有什麽好留恋的?”
看著她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滑了下来,祁子砚再也克制不住,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激动的泪水落在她的肩上。他对自己发誓,再也、再也不要离开她,他要永远爱著她、守护著她!
第十章
经过几天以来的除旧布新,到了除夕这一奇Qisuu。сom书天,整个村子都已经焕然一新,家家户户都贴上新的春联,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讨个好彩头。
而且,每户人家的妇女从下午开始就忙著张罗除夕夜最重要的年夜饭,有几道菜更是不可或缺的,譬如说:像徵著年年有馀的鱼、好彩头的萝卜、长命百岁的长年菜……
夏霏此时就在厨房里忙著帮母亲准备年夜饭,她将萝卜去皮之後,夏母在一旁提醒:
“萝卜不要切块,直接切成圆形的,这样可以象徵著凡事都圆满。”
“有差吗?咬到嘴巴里不都是一个样子?”夏霏轻声地嘀咕。
“除夕夜,讨个吉利嘛!”
夏霏想起童年时,对过年过节都有一种深深的期待,尤其是除夕夜最让人兴奋,除了可以大吃大喝之外,还可以领红包;他们一群堂兄弟姊妹们最爱比谁的红包领得多,领了红包之後就可以藉守岁之名行打牌之实。小孩子们玩得不大,通常一个晚上下来大盖也只有几百块的输赢,最过瘾的还是那个过程。
现在出了社会,自己也有能力包红包给人家,反而觉得过年只是一个民俗节日,除了多几天的年假之外,似乎也没什麽特别令人期待的地方。
“妈,我觉得家里人口不多,以後我们大年夜就煮个火锅不更省事?”夏霏觉得四个人吃那麽一大桌菜,实在是挺不经济的。
“那怎麽可以,难得这一天全家人都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弄得丰盛一点也是个好兆头。”夏母对她的提议十分不以为然。
“其实,现在都市里很多家庭都是在餐厅里吃年夜饭的,大家开开心心地吃一顿饭就回家,也不必遵照那麽多的习俗,多好呢!”夏霏觉得凡事愈简化愈好。
“再怎麽说一年也只有这麽一次,能在自己家里吃不是更好?”
夏霏只是不想妈妈做得这麽累,既然妈妈是乐在其中,她当然也没什麽话好说了。
“姊,外面有人找你耶!”夏霖突然跑进厨房里叫道。
夏霏放下手边的工作,将自己湿淋淋的手往围裙上抹了一下,随口问:
“是谁?”
“男的,有点眼熟。”夏霖在她耳旁说。
夏霏有些莫名其妙地走出去,才走到客厅,一眼就看见那个手里提著礼盒,等在那儿的客人。她像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当场愣住。
“新年快乐!”客人示意她接下礼盒。
夏霏回过神,立即接过礼盒,然後一脸狐疑地瞪著他说:“今天是除夕,不是大年初一,你这年拜得太早了吧?”
“就因为是除夕,我才更要来。”他厚著脸皮说。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杵在一旁的夏霖突然叫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抛弃我姊姊的奇……”
“夏霖,你闭嘴!”夏霏狠狠地瞪他一眼。
夏霖猛吞一口口水,顿时止住了还没说出口的话,可他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双手交抱在胸前,有种……等著看好戏的架势。
“霏霏,是谁来了?”连夏母都好奇地跑出来看。
“夏妈妈好!”祁子砚连忙打招呼。
夏母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毕竟她和祁子砚只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此刻她并没有认出祁子砚来,心中倒是对女儿这个突然来访的男性朋友感到相当的满意。她微微地笑著,心想:霏霏的婚事也许已经不用再让她操心了。
“快招呼人家坐嘛!”夏母推推夏霏的手臂。
“你坐啊!”夏霏只是满心的疑惑,他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快去倒杯茶!”夏母又推推杵在一旁的夏霖。
夏霖飞快地走进厨房里泡了一壶茶,回到客厅时,他们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夏霖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茶,然後像个小弟似的,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秦先生从台北远道而来,今晚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听过夏霏简单的介绍之後,夏母很客气地留他下来吃晚餐。
夏霏发现母亲显然将“祁先生”听成了“秦先生”,难怪母亲还对他这麽“好礼”。
“好啊!”祈子砚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这时,夏霏的眉头已经打了好几个结。
“妈,您先去忙吧,”夏霏现在只想问清楚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准备晚餐。”夏母笑著说,她愈看这位秦先生愈满意。
夏母离开後,夏霏又瞪向旁边那株还不知要自动消失的青仔丛。
“我去大伯父家看看!”夏霖知道自己再不闪开就会很“顾人怨”了。
将闲杂人等清空之後,夏霏冷著一张脸等著听他解释。
“我爸妈都在美国,我一个人没地方去,所以……就想来你家过年。”祁子砚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还好我妈刚刚没认出你来,要不她可能已经把你轰出去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在她家人眼中已经是一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了。
“反正迟早都要面对,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他笑著说:“趁著大过年来,也许事情会顺利一点。”
“我妈那关你过得了,我爸那关就很难了,他对人可是过目不忘的,你好自为之吧!”她好心地给他一个忠告。
“就算让你父亲打断狗腿,我也会爬著过来向你求婚的。”他神色自若地说。
她有没有听错?他刚刚说的可是“求婚”?他们两人都还没重新开始呢,他现在提求婚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可说人人到,夏父正巧就在这个时候走进门。
两人一见夏父进来,立即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夏霏不安地瞄了祁子砚一眼,还好他看起来颇有玉树临风之姿,至少在气势上不会太弱。
再反观父亲,他那双锐利的眼上上下下地将祁子砚打量一番,然後不动声色地沉著一张脸,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夏伯伯好!”祁子砚向他行一个鞠躬礼。
“好久不见,今年终於有空过来拜个年了?”夏父一开口便透露出他已经认出他来了。
祁子砚当然听得出夏父这句话挖苦的成分居多。
“霏霏,你还不去厨房帮你妈的忙?”夏父一脸威严地看向夏霏。
夏霏当然知道父亲的用意,他要支开她,准备好好地审问这个当年抛弃他女儿的负心汉,怎会有脸再回头找她?
夏霏抛给祁子砚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後,便走进厨房去了。
夏霏离开後,夏父用手势示意他坐下来谈。
“祁先生看起来满面春风的,最近发展得很不错吧?”夏父言语中隐含著嘲弄的味道。
两人坐下後,祁子砚坦然地回答:“我刚从美国回来,以後会留在台湾发展。”
“你去了美国?”夏父有些惊讶。
“是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在美国,和一个学长合资研发女性保养品,目前已经有了自己的品牌,并且正在筹设台湾分公司。”祁子砚为取得未来岳父大人的信任,他详细地交代了他这段时间的行踪。
“所以,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夏父这个问句颇有责备的意味在。
“当然不是这样……”祁子砚坦白地将祁家过去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夏父作一个说明。“我想女人要的就是稳定和有保障的生活,那时候我什麽都给不起,所以,为了霏霏的幸福,我才选择放弃。”
夏父听完他的解释,沉默了许久之後才说:“也许你当初的顾虑是对的,要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一个女人可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祁子砚很庆幸夏父是一个明理的父亲,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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