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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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啦!每次只要他一开口讲道理,我就会败下阵来。
到底那个女孩于是不是汪静仪?和他之间又有什么暧昧,我还是不晓得!每次都用这招模糊焦点……
连续张口、闭口,找不到一句话可反驳。“魏怀恩,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我气得跺脚,转身开门。
本来,还指望他留我,其实他不需要搬出什么大道理的,只要轻声细语地哄我几句,就像杜鹃树下唱情歌那样地深情,我就会天大的事都忘了。
我知道我很好拐,谁教我笨,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可是他就是不懂,不懂女孩子善感的心思,不懂女孩子就是要人哄、要人疼。
“我送妳回去。”
他……不留我?在我们闹得这么不愉快之后,他居然让我走,一点也没打算留我……
他真的变了!以前看我难过,说什么都要逗出我的笑容的他,居然在让我难过后,任我转身离去!
“魏怀恩,我讨厌你!”眼泪迸出眼眶,我伤心气愤地大吼,冲出房间。
我一边跑,眼泪边掉,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回到家后,立刻把自己关在房间大哭特哭。
房间的电话在我进来后没多久就响起,我不想接,但它拚命响,害我连哭都没办法专心。
“喂,找谁?!”也不管是谁,我接起电话,粗鲁地问。
“妳刚才闯红灯很危险。”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火气旺到足以烧掉一栋摩天楼。
王八蛋!都什么时候了,你不在乎我有多伤心,连一句道歉或好听话都没有,还在管我闯红灯,真的吃定我死心塌地在爱你吗?未免太欺负人。
“魏怀恩,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另一端,一阵静默。
我趴在床上,哭得气息不稳,伸手要抽面纸,大概还剩一个巴掌的距离,我不想起身,右手勾啊勾的,试了几次——
“我从没这样以为。”透过话筒,耳边迟缓地传来这句话。
砰!我重心不稳,摔下床去,撞到冰冷的地板,分不清是肉体的撞击较痛,还是他的话。
“所以,你可以手机号码满街撒,红粉知己多到是谁打来的都分不清楚,我也可以,是不是?魏怀恩,你以为我除了你就没人追吗?信不信我离开你,会比现在更快乐、更幸福、更多人爱!”我几近赌气地把话丢出来,不等他多说什么,用力挂断电话,趴在枕头上放声大哭。
“浑蛋、臭男人、魏怀恩,你去死……”
和怀恩吵完架后的隔天,我遇到身为女人最麻烦的日子——生理期。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大早醒来,小腹就阵阵抽痛,我感觉到这一次比往常更严重,一早醒来,痛到连站都站不稳。
我的身体状况和别人不太一样,每次生理期都比别人难熬,怀恩陪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诊不出确实症结,只说疑似子宫内膜异位什么的,我也搞不太清楚。不过医生建议少吃冰凉的东西,以及冷性食物,而事实证明,我每次吃冰,那个月就会痛得想自杀以求解脱。
我想起之前和怀恩呕气,拉了苹苹去旗津吃冰,回来还被他念了两句……
可恶,和男朋友吵架已经很可怜了,连身体都和我作对……呜呜!好痛——
把身体缩成一团,愈想愈难过,委屈得想掉泪,但是昨晚哭得太严重,今天又肿成核桃眼了,痛得连泪都挤不出来。
“大浑球!不哭诉就不哭诉嘛,谁稀罕?”小腹绞痛到快要站不稳,我看见镜中的自己,脸色白得可以吓死路人,以为七月半提早到了。微抖着手刷完牙,又冲了个热水澡,才去学校。
想当然耳,又迟到了,这次连升旗典礼都错过,被导师整整念了半小时,外加放学后留下来拔除操场的杂草。
这一次,我心情完全糟到谷底了,任凭郑旭尧使出十八般武艺兼彩衣娱亲,都没办法让我扯动一下唇角。
“拜托你滚远一点,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这世上真的就没有一个人懂我吗?连身体不舒服都没人知道,我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浑浑沌沌过到中午,有人说导师找我,我去了一趟发现是误传,回来便当被翻倒一地,再笨的人也知道怎么回事。
以前还只是口头上闲言冷语,现在连恶意欺凌都来了。我不说什么,拿来扫把和拖把,沉默地整理地上的杂乱。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痛得没胃口。
郑旭尧不晓得从哪里得知这件事,午睡时递来一个面包和鲜奶。
“走开!”我口气极度恶劣,看也不看,趴在桌上默默掉泪。
放学后,同学都走光了,我等一下还得去操场拔草。不急着离开,慢条斯理收拾好书包,起身检查每一扇窗户是否关好,突然“砰”地一声,我惊吓地回头,教室后门被踹开,三、四个女同学大摇大摆走进来,是隔壁班的,平时没什么交集,但素行不良,让老师、教官头痛倒是多少有印象。
“听说妳很嚣张?”眼前的桌子被踹倒,大姊头一脚跨了上去。
我看了眼她耍流氓的架势。再怎么嚣张,都没她一半吧?
“妳搞错了,不是我。”不想和她计较,我绕过她想快点除完草回家。
“干,妳眼中无人哦!”
是目中无人。我忍住不出口纠正。
被粗鲁地一把扯回来,我没站稳,整个人跌在地上,耳边听到数声此起彼落的奚落笑声。
“姊仔,就是她啦,敢抢我的郑旭尧,抢了又不好好珍惜,钓一个丢一个,害我家尧尧好伤心,我看了都心痛死了。”
“还有啦,我家阿炮也被她迷得团团转,说要甩了我。”
“哼。狐狸精!”
“姊仔,给她好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此起彼落的附议声。分不清是出自谁的口,也不想去分辨,我冷冷地、无感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好可笑。
我为了男朋友,防第三者防得心力交瘁,却在这个地方,被指控是第三者。
“自己男朋友看不住,怪谁?”失温的心,泛凉,我嘲讽这一切,嘲讽着!这个可笑又失败的自己。
“妳他妈再讲一遍!”大姊头一脚踢来,正好踹中腰腹,我痛得脸色发青,支撑不住地往旁边倒。
“叩”!额头撞上冰凉的地板,我脑袋晕眩,想要站起来,感觉手掌一阵疼痛,被踩在一只鞋底下,移动不了。
鞋子的主人蹲了下来,用力扳起我的脸。“妳很漂亮嘛,很甜美嘛,靠这张脸迷男人是不是?我看妳怎么迷!”她迅速扬掌,在我反应过来前,重重挥下。
痛,但是心更痛,甚至对身体上的痛开始麻木。
“对,贱女人,打烂她的脸……”四周开始叫嚣,但是无所谓,我不在乎了。
轻轻地、轻轻地,我竟然还能笑。
再来呢?情况还可能再多糟?我很好奇。
“还敢笑,不知羞耻!”头发被揪扯住,我微仰着头,轻喘着忍受头皮的痛麻,她视线突然停在我的脖子上,我下意识地正要护住,她已经扯下颈间的红绳。
“哼,做人太机车,戴一百条平安符都没用——”
警觉到什么,我惊叫:“不要——”伸出手,掌心落了空,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抹淡黄光影掠窗而出,往楼下坠。
铺天盖地的痛,揪紧了心脏。那是我的爱情,缠系我和怀恩姻缘的爱情线啊——
“妳太过分了!”我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还她一巴掌。
“妈的,妳敢动我!”情况到底有多混乱,我已经完全没印象,只记得后面几个见大姊头挨打,全扑上来,我意识完全是模糊的,但是一股强烈的怨恨,让一辈子没打过架的我,豁出去地反击,心中只有一个意念,谁要伤害我最珍贵的爱情,我绝对会跟他拚命!
“妳这个人人都能上的贱货,配不上郑旭尧!”
“再敢给我乱勾引男人试试看!”
“死女人!我警告妳,离郑旭尧远一点,否则,有妳好看!”
……
太多杂乱的声浪飘过耳畔,但是,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妳们在做什么!”身上的攻击与束缚同时消失,四周回复安静,再然后,我感觉自己落入一道温暖的怀抱……
缓慢地仰起头,我看见,一张盈满关怀与焦急的脸庞,郑旭尧。
“你滚开,离我远一点。”我反掌推拒,力道过猛,倒向另一边,他又伸手拉我,但我失去理智,一巴掌挥过去。“你到底要把我害到多惨才甘心?”
“萱萱,妳不要这样,我送妳去保健室……”
他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发泄地一拳拳打在他身上,没有留情。
“你还敢说!如果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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