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崽何弃疗》第135章


孔宣修长凌厉的眉眼一抬,凉凉地从一人一狗咽喉处扫过。
很好。
所以零分作文就是被这群文豪们给带跑题的?
所以那些挑灯夜读的工夫都是用到这儿上来了?
升级考划水通过的学渣抱着狗点灯熬油看漫画,有文豪、有野犬,这画面是不是有点温馨!
质地坚韧的精装大书充分发挥其有质有量的优点,劈头盖脸裹风砸出去,书房里登时鸡飞狗跳、哭爹喊娘,“梅、罗!”
“救命啊——”梅罗冲出书房,迎面抱上龙爸爸的大腿,梅钱顺势闪到龙渊背后,“汪,汪汪——”
开了一天会的龙渊劈手接住只差零点零一公分就糊上自己帅脸的漫画书,反手往梅罗后脑勺一甩,“敢惹你妈生气?找死吧!”
他这一下十分虚张声势,都是书页抖动发出的分贝,梅罗早懂得按套路接招,嘤嘤嘤捂住后脑勺,“我错了。”
呜——梅钱哼了一声,深觉这戏码开始走向无聊,扭头换个地方打盹儿。
“老婆你别着急,”龙渊撸起衬衫袖口,露出常年举铁肌肉流畅的小臂,“养不教父之过,今天非打死这孽障不可!”
又转头对梅罗,“打不死你老子不跟你姓!”
龙渊特了解孔宣,就跟所有护犊子的娃妈一样,收拾崽子严格遵循“一打二吓唬”的先进教育理念,“自己的孩子自己揍”,代练是绝对不接受的,男男混合双打以及棒子炖肉情节只能出现在知音体厕所读物里。
他这边巴掌一扬,那边孔宣立即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滚!”
梅罗在孔宣看不到的角度跟龙爸爸交流一波眼神,迅速夹着尾巴逃了。
“不生气哈,”龙渊拉松领带一圈圈往孔宣腕子上缠,“他爸爸我成天拼死拼活地继承家产,兔崽子十辈八辈子还败不光,气大伤身,影响肌底精华吸收,来来让哥检查下——”
孔宣:“他这星期往‘再生缘’众筹平台捐了三十万……”
龙渊:“好事儿,做好事儿,我妈捐明光寺那破庙也不止这个数,好歹是救命钱。”
孔宣:“上星期,五十万,世界濒危物种保护协会六里沟圣地亚分会,美金……”
龙渊:“可,可以理解,估计想起自己是鲛人那茬儿,触景伤情、物伤其类,回头我教育教育他打水漂也要找个证照齐全的水坑。”
孔宣:“最近他在TB拍一个岛,龙三角附近那个,好像出价已经超过三千万了……”
龙渊将缠上孔宣手腕的领带刷刷刷扯下来,一手拉住一头抻直:“妈的小兔崽子!我这就去勒死他省粮!”
孔宣松着骨头往沙发椅里陷下去,翻开那本“满分作文”,头也不回地嘟囔一句:“我劝你买/凶,梅渊——”
***
孔宣这次回来,对龙渊公司生意上的事情淡了很多,一来他无需找什么借口成天守着龙渊,二来自己做人做助理的确不太专业,平白给龙渊败了不少人品,还不如安静如鸡地照着剧本做他的金丝雀。
一连好些时日,孔宣都不再跟着龙渊去海悦上班,反而更喜欢窝在书房里翻那一墙一墙落灰的正统文学。
阅读,大概是快速适应人类社会的首选捷径,还能有效缓解社恐。
确切说来,他最后一次到海悦点卯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工作日清晨,阳光刺穿落地窗摊铺脚下,周遭步履匆匆,高跟鞋笃笃,电梯一如既往繁忙拥挤。
塞成沙丁鱼罐头的轿厢里,某位经理谄媚地躬身探头按着开门键,“早!孔总孔总,刚好还能进一位。”
闻言,各种柑橘雪松香氛和包子汉堡香味齐刷刷相互渗透,重新排列组合,硬是在门边空出半径三十公分的一个半圆。
孔宣盛情难却,略微点个头,一步迈进去。
呜咿——电梯发出刺耳的超载提示警报音。
孔宣:!!!
没等里面人拍马屁的脚抬起来,孔宣抢先一步退出电梯,what"s c……好尴尬。
“等等,等等我,呼——”
孔宣被撞得肩头一歪,眼见身后冲出来的一姑娘裹挟香风刮进轿厢,一手挽包,一手按着胸脯平复心跳。
3,2,1——
电梯门默默关合,将目瞪狗呆的四只眼睛隔开。
Yes!姑娘曲臂握拳,X腿内八字,满脸兴奋庆贺自己一雪前耻,减重成功!
众人:→_→莫不是撞了老板娘吓傻了叭?
孔宣冷着脸面对电梯站了足有半分钟,双手插袋一个转身,大步朝员工餐厅走过去,径直进了后厨。
那表情似乎说明,框里的大白菜都是妖魔变的,冷柜里的蹄髈即将成精,吓得二厨刀都掉了,赶忙给后勤经理打电话。
那位几分钟前刚给孔总按过电梯的碎催经理连忙从五楼狂奔而下,堪堪扫到一个孔宣从台秤上迈步离开的背影。
每逢佳节,胖三斤!
第107章 番外三
“还不睡,修仙呢?”
龙渊在健身房折腾一气,冲了个澡蹦到大床上,裹着一身水汽将孔宣整个人往怀里一掀,湿漉漉的鬓发蹭了上去。
孔宣嫌弃地把他往外推了推,胸肌健硕如牛,推不动,只好扣下书本拉着他颈上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满分作文这么好看?”龙渊趴在软枕上,噙着笑,脑袋被按得一晃一晃,指头漫不经心地划拉着书页,忽然就瞥见一大段繁体对白旁边被他用英文笔译的注解。
这套书说来还是他当年海淘弄到的,不是正规华夏出版物,也不知梅罗那小兔崽子是怎么翻到的。
“好看啊,”孔宣声调懒懒的,手上继续乱搓,“不然怎么会有霸道总裁甘当免费字幕组。”
“那会哥才十八,中二一点儿没毛病!”龙渊反身扯开毛巾,将人小蛤/蟆似的叠在胸口上。
孔宣给压着后背,手脚乱划挣扎一通,认命地摊成海星。King…size的大床可惜了,利用率不足一半。
夜很深了,透过天青幔帐的光无比柔和,龙渊半眯着眼,疲懒的声线混着绵绵的鼻音,入耳醇酒似的,“生日想怎么过?”
“不想过,”孔宣拱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龙渊胸口,贲张有力的心跳传来,真实又鲜活。
过一年少一年的,过着心疼。
没有终点的时候,不屑过这玩意;临近终点的时候,又觉得是种无形的恫吓。
孔宣觉得书里那句“从出生之日起就在一天天走向死亡”简直是无差别威胁,太直白了,尤其是这一天天的累加起来捡了许多无法割舍握在手里,哪儿能时辰一到说放下就放下。
至此,他可能已经摸到了做人的精髓,也褪下神性的孤勇,由爱故生怖。
“你就不能起来把头发吹干?靠枕都湿了……”孔宣莫名有些烦躁,避水诀是没有了的,凌空也抓不来吹风机,甚至连眼前这么个小畜生也打不过。
他当神鸟的时候没觉得有多方便,现在简直各种不方便,“还不快睡!想鸽明天的早会吗?”
龙渊双臂一圈,接着两腿也盘上来,考拉似的抱住孔宣,“提前六小时就要为早餐焦虑的小可怜,咱还是请个阿姨过来收拾吧,你做家务减肥,传出去要被他们笑死了。劳动可不等于运动,你朋友圈那些养生毒鸡汤白转发的,自己都没仔细看?”
“还有你在我衬衫领口里用水性笔画的那个什么驱尘避秽符,下午开会不小心洒了点咖啡让秘书送去洗,她还以为有竞争对手给我下降头,偷偷拉着龙汇研究半天,最终决定先不送去干洗店,而是送到明光寺做场法事去去祟……释不相指定要借机再敲一笔!”
孔宣重新做了个人,但领地意识半点没减轻,仍然不许保姆帮佣进到这间公寓里来,尤其是能趁人不在解锁进来的带薪田螺姑娘。
这小两百平的爱巢就只能靠他一个人操持,饶是有各种先进的家用电器也并不轻松。
每炖一次汤,他就怀念一次明王真火;每洗一篮衣服,他就怀念一次净化术;每整理一遍杂物,他就怀念一次一键归位……
龙渊等着他自己打退堂鼓飙泪求饶,只是孔宣骨头硬得很,打玉胎里带出来那副又臭又硬又拧巴的坏脾气连脱胎换骨都洗不掉。
龙渊不落忍地苦劝许多次,孔宣那边还是不松口,干脆连劳伯都挂上禁止入内的黑名单。
两厢拉锯的结果,是孔宣在家里大大小小的柜门内壁、墙角旮旯、高阁转角,都画上了——避尘符!!!
这符从前在孔雀明王手里是极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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