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得的凤梨酥》第6章


“有!肯定有!”他的话语最后一个字都还没结束,颐颐就迫不及待地回答了。但她的兴奋随即又淡了下来,踌躇着:“但是你想人家会愿意用我吗?”
“当然愿意。”他的唇边有抹微笑。“那位过世的老先生是我爷爷。”
颐颐微微一怔,虽然开心,却变得有些犹豫,她刻意把语气放得平淡:“你不必特地找个工作来给我做。”
“我没有特地找。如果不是这么凑巧,你要我提供一个这样的工作,我也没办法。”他深深凝视她,客观而认真。“你不信,可以去问昙霓,我姐和我已经准备这件事很久了,昙霓总不会骗你。”
他的保证,让颐颐的疑虑稍减了些,但这毕竟是她从来没尝试过的工作,她不免还是不安:“你相信……我可以胜任?”
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颐颐摆在桌上的手借以鼓励她,然而颐颐对这样的接触是何等敏感!才察觉到他好像有这个意图而已,就迅速把手藏了回来。
闻只是帮她建立一点自信,并不介意用什么菜式,颐颐既然把手放下,他也就非常自然地把手放在桌上,并没想太多。
“只要愿意去尝试,就有可能成功。”他鼓励地说。
一股暖流温暖了颐颐的心,让她觉得,她的能力好像真的足以应付这样的工作。她看着他深邃慑人的眼眸,看着那张足以令她手足无措的英俊脸庞,虽然他是害她失业的人,但她察觉自己对他的怒意似乎正在消散,不只消散,甚至还转换成一种相反的好感……
她不由得低声道:“其实你这人也并不那么坏。”
“我什么时候是个坏人了?”他的眉梢一挑,十分不以为然。“你从哪一点看出我是坏人?”
颐颐也同样扬起了眉:“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的那天晚上,你狠狠把个女人给甩了呢。”
闻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彼此彼此,那天坐在你对面的男人,也被你整得蛮惨的。”
“我是有苦衷的。”颐颐安静地说。
他认夏地凝视她。“我的事,也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颐颐抬起视线,迎上他的眼神。那一刻,两人都察觉出自己内心对彼此的无比好奇,却也都从对方眼眸中看见一色一样的无可奈何。
爱情所加诸在他俩身上的无奈,是否相同?
“我得走了。”他的眼光移向墙上的时钟,很快对颐颐笑了一下。“出来了太久,公司还有事。”他站起身,对颐颐交代:“下次我把我爷爷的一些资料给你,你先整理整理。”
“谢谢。”颐颐由衷地说。
“不必谢我,”他的眼中有抹一闪而逝的柔和。“如果不是你自己有能力,你也没办法接下这个工作。”
他温柔的眼神牵动了她的心,动人的嗓音在她耳膜之际激起了内心的动荡,颐颐明显地感受得到自己对他的好感正在直线上升,以一种她不预期的惊人速度……
她还沉溺在对他的感觉挣扎之中,他却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他的微笑直到走出店门都仍持续着,而且还多了一抹胜利的的意味。
要想追到颐颐的话,他已经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第三章
星期六的下午,昙霓爬上颐颐所租住的六楼。颐颐住在一栋公寓的顶楼加盖,五楼老公寓没电梯,六楼还得加一层,每回昙霓来找颐颐,就觉得这一个礼拜的运动量都因爬楼梯而足够了。
昙霓敲了门,颐颐很快出现在门内,却是一身穿扮得整整齐齐的,似乎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不会吧?”昙霓一踏进门,就忍不住嚷了。“我这么好心跑来看你,你却刚好要出门?”
“谁叫你要来之前也不会先打个电话?”颐颐没理她,径自面对镜子拆头上的发卷。
“我想你失业,应该有很多时间在家才对,”昙霓自动自发地在书桌前坐下。“哪知道你会这么忙。”
“不是忙,”颐颐手拿着梳子,转头正经地对昙霓说:“是要去瞿闻他家拿写传记的资料。”
“闻?”昙霓的眼珠立刻像两个点亮了的小电灯泡闪了起来,十足暧昧地:“后……”
“后什么后?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颐颐把梳子往梳板台上一敲,从镜子里瞪昙霓。“你把我的秘密都泄露给他了对不对?说!你到底说了什么?!”
“很多耶,太多了,记不得了。”昙霓笑咪咪地不以为意,还搬出指头来数。“像你叫凤梨酥啦,你家在中坜啦,你喜欢狗狗啦,还有你一喝酒就抓狂啦……统统都说了。”
颐颐忽然有些紧张地转身面对昙霓:“你该还没跟他说,我不让男人碰我的事吧?”
“这个没说,”昙霓露出了个狡猾的表情。“等着让他亲身经历。”
颐颐这才又回身去看她的镜子,打开桌上的化妆品盒,她边化粕边自言自语:“其实我还真的搞不太懂,他为什么要追我?我根本难得给他好脸色。”
“这个嘛,我说实话好了,”昙霓从冰箱翻出一瓶铝罐可乐,“哦”的一声开了罐。“其实是因为他老姐一直替他介绍女朋友,他快烦死了,所以就跟他姐有了协定,只要他主动追一个女朋友带回去给他姐看,他姐就不再逼他相亲。”她咕噜咕噜灌了两口可乐,还没吞下肚就连忙说:“他挑了你。”“相亲?怪不得……”颐颐一听昙霓开始说,就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在咖啡店遇见闻的情景,这么说来,那女子是他相亲的对象喽?怪不得他说,他甩女人是有苦衷的。
颐颐的眉笔划了一半就停在半空中,想得出了神,直到听见昙霓最后增加的那句,她突地心头一阵悸动:“他选了我?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昙霓一口气喝完了可乐,铝罐往垃圾桶一扔,匡啷一声,空心中篮。
“他姐为什么要替他相亲?”颐颐终止手边化妆的动作,专注地问昙霓。“他难道都没有女朋友?”
“不只没女朋友,”昙霓认真地说。“在他几年前受过感情创伤之后,我们都觉得他大概有什么心理障碍。”
“创伤?”颐颐微微侧着头,脸上明显写着讶异与不相信。“像他这样的男人,也可能受过感情创伤?”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克星喽。”昙霓耸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详细状况,那是他在美国时发生的事,我都是听他姐讲的。不过我倒是一直记得那女人的名字,叫涂莎。”
“涂莎……”颐颐自语似的念着,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迷蒙。“听起来就像个美女。”
这点昙霓也认同。“能让闻为她痴迷,肯定不是普通女人。”
“真没想到。”颐颐微喟一声,不由得唏嘘。“看他那样,我总以为只有女人为他伤心的分,没想到他这么重感情。”
“怎么!”昙霓坏坏地调侃道:“听你的口气这么怅然,不会这么快对他动心了吧?”
颐颐不回话,只狠狠瞪了昙霓一眼,然后转回头去,继续专心完成她的化妆工作。
“我讲错了吗?”昙霓看着颐颐身上那件裹着她玲珑身段的合身洋装短裙,又把一张脸装点得粉雕玉琢,更是自作聪明地说:“否则去见他干吗还要这么盛装打扮?”
“才不是。”颐颐连看都懒得看她,拿唇笔在唇上细心描着唇型。“晚上要陪应启文去参加他们公司的party,等一下去完瞿闻家就顺便过去,不用再回来换衣服了。”
“你不是跟应启文分手了吗?”昙霓疑惑地看着她。“还有联络?”
“有啊。”颐颐边刷睫毛膏边说:“虽然分手了,但还是朋友嘛。我们说好了,在他还没找到新女友之前,我都陪他去party,就这样。”
“你也真好心耶,”昙霓不知是在笑她笨,还是笑她没心眼。“都不伯牵扯不清的?”
“不怕。”颐颐无所谓地合上化妆盒,开始整理皮包。“你忘了我甩过多少男人?什么场面都见过啦。”
昙霓不由得上下端详起颐颐,有感而发:“就某个角度来看,你跟闻还挺像的。”话还没完,昙霓却忽然心生一个念头:“喂,干脆你把闻一起带去party好了。”
“神经病!”颐颐受不了地睬睬她。“你惟恐天下不乱啊?”
“不是,”昙霓呵呵笑了起来。“让闻吃点醋,紧张一下。”
“完全没有意义。”颐颐果断地否决了她。“你别忘了我已经不打算交男朋友了,还要他吃醋干什么?”
“真的吗?”昙霓又是一脸八卦。“你对闻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昙霓夸张加重了“感觉”那两个字,那两个字像是从句字里跳出来,在颐颐的心房上用力地敲了一下。她对闻有没有感觉?或者该问,她能不能有感觉?他会不会像她所认识的所有男子一样,到头来总是让她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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