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下)》第6章


她于是皱起两道眉,歪着头认真想了片刻……
「算了,我不问妳们两个了!」禧珍忽然转身就走。
「欸,格格--您上哪儿去啊?」春兰在后头喊。
禧珍却头也不回,彷佛发生了什么急迫的天下大事一般,匆匆忙忙跑出了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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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禧珍从后门溜出润王府,回到四合院。
她原打算找子扬或阿布坦问清楚,她想这两个人老跟在永琰身边转,肯定知道得比较真,可她没料到回四合院后,里头竟然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禧珍垂头丧气地坐在四合院的前厅,撑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间她听见后院有动静,于是赶紧躲到门后。
不一会儿她就见永琰与子扬一同走出后院。
「贝勒爷,那么我就先至赵府,与赵天祥一同『把酒言欢』!咱们子时再见了。」子扬对永琰道。
待永琰点头后,子扬先行离开。
禧珍觉得奇怪,她在这儿坐了半天压根没见着半个人影进门,那么永琰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禧珍看不懂这两人搞什么鬼,于是咕咕哝哝地嘟囔。「不从大门进来,这儿又没后门,难不成……」
尽管禧珍只把话含在嘴里,永琰已经听见声响。他一声不吭,忽然闪身至门后抓人--
「唉哟!」禧珍鬼吼鬼叫。
「是妳!」
看清楚是禧珍,永琰撂开手。
「当然是我呀!你抓得这么用力干嘛呀?」她揉着痛处,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妳不待在润王府,上这儿做什么?」他问。
「你叫我待在哪儿,我就得待在哪儿吗?那我多没个性!」她顶嘴,白天的帐她可没忘。
「我送妳回去。」他现在没空跟她瞎搅和。
禧珍忽然张开两手抱住身边的大柱子。「你别想再来白天那套,否则我就一辈子恨死你了!」
瞧她抱着柱子那副滑稽的模样、以及脸上那戒慎警备、小心翼翼的表情,永琰忽然忍俊不住。「不让我扛着妳也成,妳自己走。」
「我不走!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要从屋顶上跳进来,我就不走。」
「妳亲眼看见了?」
「我没看见,可是我猜到!我猜到你可能有另一个身分,专干那鸡鸣狗盗、偷鸡摸狗的事?」她开始发挥胡思乱想的功力。
「虽不中亦不远矣。」本质类似,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瞧吧、瞧吧!我就知你这个人不说话又不爱笑的,老绷着张脸,好像别人欠你几千两银子似的,肯定城府深沉、心机很深!」
听见她这么评论自己,永琰啼笑皆非。
「我问你呀,刚才子扬跟你说什么『咱们子时再见』,你们究竟想上哪儿?要做什么?」
「与妳无关,妳不必知道。」他答得干脆。
「那么你突然答应我留在王府,可跟我有关了!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净瞒着我?」
「以后妳就知道了。」他有答跟没答一样。
「以后?凭什么我要等到『以后』才能知道呀?反正我现在就想知道,等到以后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禧珍皱起眉头。
参与感?永琰有不妙感。「妳要什么参与感?」他挑眉。
「嘿嘿,」禧珍笑得贼贼,忽然亲亲热热地贴上去,极谄媚地对人家说:「我说永琰呀,你今晚穿得这样黑不溜丢、鬼鬼祟祟的打算上哪儿去呀?」
「不能告诉妳。」他答得直接。
禧珍笑脸一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告诉妳就会坏事。」这回答得更犀利。
禧珍瞪大眼睛。「这是什么话?你又还没告诉我,怎么肯定会坏事?」
永琰连解释都懒。
见人家没理她,禧珍鼻子眉毛全都皱在一块儿了。「我可警告你别敷衍我呀!如果你不怕我缠着你一整个晚上,让你一夜都不能出门干那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坏事,那你就尽管别告诉我好了!」她自以为这警告威吓性十足。
偷鸡摸狗、见不得光?永琰打个呵欠,想来今夜不管能不能出门,大概都不能睡了。
「如何?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啦?」她笑玻Р'地问人家。
「没打算。」他言简意赅。
「没打算?」禧珍加重威吓语气。「难道你不怕我缠着你?」
永琰盯着她,英俊的脸孔露出笑容。
禧珍心跳一时加快,脸孔涨红……
「妳真想知道?」他问。
「当、当然想呀!」怪了,她干嘛口吃?
「那么,」永琰咧开嘴。「就跟我走吧!」
「啊?」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下一刻禧珍就被腾空带上屋檐--
吓!
禧珍张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儿已经吓得飞到天上亲吻月儿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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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赵宅,子扬只有上回来探查过一遍。后来因为结交上赵天祥,子扬也时常在这屋内走动串门拉馆儿,不过活动范围往往只局限于大门与前厅,内院除了上回潜入一遍查探外,倒是不曾再去过第二回!
这回再来查探,子扬先灌了赵天样一坛千日醉--这酒一旦喝下肚,包准醉死十二个时辰!
「贝勒爷,那个赵天祥是一名光棍,他不娶媳妇,平日只爱逛花街柳巷、眠花宿柳,现在赵天祥已经醉死在前厅,这宅子虽大却只有十来名奴仆,可想而知,这幢宅院内的人活动范围仅局限在前院与大厅一隅。平时入夜后大宅内黑阗阗的,仆人们谁也不敢在这幢会叫人走迷的大宅院里头乱逛。」子扬虽然对着贝勒爷说,他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瞟向禧珍,一脸不敢相信。
乍见格格居然一道跟来,子扬错愕得差点掉了下巴!贝勒爷对这位禧珍格格,好像纵容得有点过火了!
「赵天祥这幢宅子不寻常,看起来有点机关。」永琰与禧珍、子扬三人一道踏进赵府后院,渐渐看清大宅的外貌形势。
「传说这幢宅子的前任屋主,是前朝一名司天台监司官吏的府第,据说这府第内的建筑,皆依二八星宿于春分之际子夜时刻,运行于天上的方位而作排列。」这是有回赵天祥喝了酒后,得意洋洋、神秘兮兮地跟他透露的。
「子扬,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听起来怪复杂的!」禧珍忍不住插嘴,然后转头问永琰:「他是对你说的,难道你听懂了吗?」
「大概懂了。」永琰分神回答她。
「真的假的?凭他讲得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什么二八星宿、春分之际的,连我都没听懂你居然能听得明白,算你厉害!」禧珍眉飞色舞地夸奖他,这话里头有那么点儿谄媚的意味。
刚才永琰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的,惊吓过后禧珍就开始「享受」那非比寻常的旅程,一路不是叫人家再跳高点儿、就是再荡远点儿,只差没拍手叫好、连声道赞!
经过方才那会儿,他带着她飞高走低的,禧珍因此对永琰改观,开始承认她对人家由衷的佩服!
子扬翻个白眼苦笑,然后继续往下说:「贝勃爷,我这就带您到上回发现图腾的密室。」说完话他径自往内院左侧而去。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禧珍全身泛起哆嗦。「不过住在这屋里的人也真懒,这整幢屋子鸟漆抹黑的,晚上还不点蜡烛,怪吓人的!」她嘟嘟嚷嚷地呢喃。
「跟紧。」永琰不啰嗦,他脱下身上的褂衣披在禧珍肩上,然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往前走。
禧珍的心口忽然「噗哆咚」乱跳,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
永琰的大手暖呼呼的,那褂子上头还留有他身上的余温,禧珍顿时不再觉得寒冷,刚才那凉飕飕的感觉,一下子就「咻」地全不见了!
子扬带领两人来到后左厢房外,一道墙前停下,禧珍好奇地问:「密室难道就在厢房里头?」
「答错啦!再猜。」子扬玩起解谜。
「厢房外头?」
「不对。」
「院子里头?」
「不对。」
「墙外头?」
「不对。」
「墙前头?」
「也不对。」
「难道在墙后头?」
「还是不对!」
连猜连错,禧珍快抓破脑袋了。
永琰忍不住叹气。「在墙里头。」他幽幽答。
「唉呀!好险终于有人答对了!贝勒爷一分,给!」子扬嘻皮笑脸。
禧珍瞪大眼睛。「密室那么大,墙里那么小,密室怎么可能在墙里头?」她抵死不信,不承认她的「智慧」会输给永琰。
「谁说过密室大来着?」子扬绕口令道:「这间密室长而窄,大而不大,小也不小,足以纳一人驻足,而不能容二人骈立。」
禧珍有听没懂。「欸?我瞧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老是教人不理解?我瞧最该立刻纠正的,是你说话的方式。」她倒纠正起子扬来了。
「那依格格说,该怎生纠正才是?在下愿闻其详。」子扬玩上瘾了。这格格真有趣,无怪乎贝勒爷待她「特别」。
「你就简单的说: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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