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神》第19章


样,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怎能确定我现在这种心情就是真正的爱呢?”
“我没有办法告诉妳正确答案,因为……”步维竹用下巴指指横在侧方不远处的一截枯木,示意她到那边坐。“有些事是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
呿,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干嘛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郁漫依瞟他一眼,两眼微微一翻。“说真的,维竹,有时候你真的很闷耶!”
上前两步在枯木上坐下,“想到什么点子了吗?”她转开话题了。
“没有,在我们这种处境之下,想要计划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实在不容易。”步维竹摇头道。“妳呢?妳的脑子里还有什么声音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双手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郁漫依泰然自若地说出语气非常肯定的谎言欺骗丈夫。“不过,有的时候我真的有点怀疑我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他的脑子里都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声音,她却有呢?
“不,妳是个坚强乐观的女人,我相信妳不会有那种问题的。”
听他丝毫不疑的语气,郁漫依不觉绽出美丽的灿烂笑容,感激他对她的信任。
在这个世界上,包括她的亲人、朋友、上司、同事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他对她的信任,所以,无论多辛苦她都要忍耐,无论多疲惫她都会捱过去,无论多艰辛她都得克服。
她绝不会容许这一份信任被破坏!
“奇怪,每天晚上睡前都见你忙着玩计算机,都两个月了你还玩不腻吗?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卧室里,睡床上,夫妻俩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搭,一边忙着各自的事,步维竹忙着敲打搁在大腿上的手提电脑,郁漫依则忙着拿遥控器转台,电视屏幕不断变换节目。
“我不是在玩。”步维竹迅速键下一串网址,按下Enner键。“忘了吗?我在找那位医生。”
“啊,对喔!”一经提醒,她立刻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要在晚上?”
“白天有那两个孩子在身边吵,无法专注。”步维竹漫不经心地说。
“说的也是。”见步维竹双手十指忙个不停,她不禁好奇地采过头去。“找得如何了?”
“仍然没有一点踪影。”
“怎么会这么难找,都两个多月了说。”
“当警方追得很紧时,他就会躲起来完全不与外界联络,现在可能就是那种状况。”
“这样啊……”郁漫依两眼斜斜地偷觑着步维竹,若无其事地关掉电视,遥控器放回床头几上。“那……你今天会弄到几点才睡?”
“一点左右吧!”
“真的?”郁漫依看看手表,心喜不已,现在才九点半,还有三个多钟头。“那你记得要睡的时候得叫醒我喔!”
步维竹似有意又无意地瞥她一下。“又有什么电视影集非看不可吗?”
“呃?啊,不……不是,是……是摩托车比赛啦!”幸好他都在睡前玩计算机,她正好可以趁这时候放松战斗状态进入沉睡,再加上白天也没做什么耗费精神体力的事,不然早就超出她的忍耐极限了。
步维竹嘴角似笑非笑地浅浅勾了一下。“原来今天是摩托车比赛啊!”真难为她要想出那么多理由。
“是啦、是啦,那,记得喔!”
“好。”
“一定、一定要叫醒我喔!”郁漫依不放心地叮咛再三。
“知道了。”步维竹的注意力始终专注在计算机屏幕上。
太好了,今天她又可以好好睡三个钟头了!
不一会儿,郁漫依开始发出若有似无的浅浅鼾声,步维竹这才把视线转过去,双眸怜惜地凝注她有点孩子气的睡容,知道这是在她极为疲惫的状态下才会出现的现象。
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第八章
杀了他!
不!
杀了他!
偏不!
杀了他!
绝不!
杀了他!
死也不!
杀了他……
“漫依!”
蓦闻熟悉的呼唤,郁漫依猝然惊醒。
然后,她发现自己仍在床上,事实上,她是坐在丈夫身上--姿势很暧昧,因为他们两人都未着半缕,一丝不挂。
然后,她发现自己两手的手腕被紧紧抓住,被她的丈夫抓住--这好像跟暧昧有点距离。
然后,她发现自己一手掐住丈夫的脖子,一手持着一把利剪抵在他胸口,如果不是他抓住她的手,那把剪刀恐怕早已深入丈夫体内了--倘若这跟暧昧有关系的话,她岂不是变态!
“上帝!”她惊骇地呢喃,无法动弹,仍保持原来的姿势。“我还是做了!”
然后,她将不知所措的目光移至丈夫脸上。
他会怎么想?
然后,她发现丈夫不但没有一点惊吓的表情,他的眼神甚至是温柔的、是谅解的,好像在对她说:不要紧,这不是妳的错,我不会怪妳的。
“维……维竹?”他怎会知道?
他不语,唇瓣徐徐弯起一泓安抚的微笑,然后轻轻拉开她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再拿开另一手的剪刀。
“睡吧!妳太累了,安心睡吧!”彷佛催眠般的呢喃,他一手把她拉下来伏在他胸膛上,一手抚慰地在她的背上温和地拍拂着。“睡吧!”
“可是我……”
“不必说,我都知道,以后,我睡上半夜,妳睡下半夜,嗯?”
他都知道?真的吗?
那他为何什么都没说?
聆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熟悉的气息温柔的包裹住她,只一会儿,她那颗惊悚的心也逐渐平稳下来,于是,由于惊吓过度而临时罢工的脑筋终于又恢复运转。
她总得说些什么,不能就这样当作没那一回事……
解释,对,她必须解释。
“其实我不应该会睡得这么死的,都怪你睡前坚持要来上那一场激烈的“床上运动”,”没想到脱口而出的却是纯粹推卸责任的埋怨,好像闯了祸的小鬼急着想赖皮。“害我……”
“对不起、对不起,那么,以后我们做过“运动”之后,妳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这样可以吗?”
没错,他是应该对不起,因为都怪他……慢着!
不对,这……这怎能怪他呢?明明是她要杀他的呀!
该死,她还想解释什么?对一个差点被她送上天堂去和贝多芬、巴哈讨论音乐的人来讲,除了实话之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居然还让他向她道歉!
唉,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叹着气,她两眼悄俏往上偷瞄,恰好对上他俯下来的瞳眸,她有点尴尬又歉疚地躲开。
“维竹。”
“嗯?”
“我……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没关系,等妳想说的时候再说就好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体贴,声音是如此柔和,仍拍拂在她背上的手传达着他全然包容的心意。
不知道为什么,郁漫依眼睛酸酸涩涩的有点想哭。
呿,太丢脸了,她都快三十岁了ㄋㄟ!
“维竹。”
“嗯?”
“明天,明天我会把我的梦统统告诉你。”
“这个不急,此刻最重要的是,妳需要好好睡一觉,不用担心,我会醒着,妳尽管睡,睡得愈沉愈好,来,快闭上眼,睡吧!”
他彷佛哄婴儿一样的哄着她,她不自觉听话的阖上眼,浓浓的睡意就在那一瞬间迅速笼罩住她。
现在,她可以确定了。
她爱他!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你非杀我老公不可?
非杀不可!
这样吗?那么我最好先警告你,如果你真的逼我杀死了我老公,我也会杀死我自己,哼哼哼,我倒很好奇到时候你会不会跟着我一起死翘翘?
这只是一个试探性的威胁,但是……
“会!”
郁漫依猛然坐起来,并大叫一声,骇得一旁正在看书的步维竹吓了一大跳。
“漫依?”才睡上两个钟头不到,老婆就恢复精神饱满,又想玩玩谋杀亲夫的游戏了吗?
“不会了!不会了!”郁漫依狂喜地大叫。
刚刚说会,转个眼又说不会,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抱歉,我不懂,”步维竹困惑地说。“麻烦妳说清楚一点好吗?”
“它会死,所以不会再逼我杀你了。”
“咦?”步维竹诧异地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它不想死!”郁漫依哈哈大笑。“真是滑稽,一个怕死的死神!”
“死神?”
“它说它是死神。”
现在是谁在作梦?
慢着,记得那尊狮身人面像胸前写的正是“死神”两个大字,所以……
真的有死神,而且在她体内?
那存在他体内的是什么?为什么没人来跟他沟通一下?
重女轻男?
“那么……”步维竹慢吞吞地把书阖起置于床头几上。“它到底是什么?我是说,它不会真的是神吧?”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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