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朝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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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美女们狂笑之际,武男们已经聚精会神地继续看下去,萧守红用凄凉哀婉的笔调写着错过刀二公子以后,她遇上了传说中的“满楼明月梨花白”……看到这一句,“轰隆”一声武男们目闪金星五雷轰顶——没希望了没希望了,连这种传说中的人物都看上了萧大姑娘;美女们疯狂嫉妒之余也有窃喜:原来“满楼明月梨花白”的确存在,那岂不是也许有一天我也可能在哪里遇上?急迫再看,萧守红写道:遇上“满楼明月梨花白”,那是她十六岁那年的梦,可惜那位传说中的公子性格怪癖行踪不定、虽然没有红颜相伴,但已膝下有子,她少年梦碎,凄凉与之分手……武男们顿时大喜,美女们看到此处扑通倒下不少:传说中的公子居然已经膝下有子……还是君大公子和刀二公子好,至今孤身一人。萧守红凄凄凉凉地从“妾本多愁多病身”写到第四章“君终寡恩寡义人”,终于写到她遇到公孙朝夕,公孙朝夕对她惊为天人……正当看到精彩之时,正要揭晓为何萧守红会青睐公孙朝夕?《冷芳第四谱》却完了,萧守红娟秀清雅的小字写到:“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一阵风吹来,满院萧瑟,拿着书看到最后一页却没看到结果的众人目泛异光手指发抖地抬起头来,马无皮却笑得奸诈愉快——简直有三分像公孙朝夕的笑——“欲知后事如何,三个月后请早。”
“乒乓”“哐啷”之声不绝,马无皮以最快的速度逃入院中大厅之内,及时关起大门,无数《冷芳第四谱》砸在门上,门外众人纷纷咆哮怒吼:“我们要看第五谱!要下文!下文!下文!”
“三个月后请早!现在没有,坚决没有,死也没有……”马无皮对着外面喊。
“奸商骗钱啊——我们冲进去看洞房——”门外起了轩然大波,马无皮笑眯眯地扛过两根碗口粗细的精钢铁棍,横在精钢所造的门板上,享受地听门外踢馆砸门的声音。
※※※×后房。
公孙朝夕托腮看着被套了一个项圈拴在摇篮旁边的萧公孙——萧守红要去和他的灵牌成亲,他却要在这里看着这只祖宗。这只祖宗还鼓着翅膀飞啊飞地企图从摇篮里逃走,幸好给三尺长的绳索拉住,只能徒劳无功地在摇篮三尺范围内转来转去,哀怨地看着公孙朝夕。
哀怨无效。
公孙朝夕对这只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小东西最没感觉,这是让他痛了好多次差点儿剖腹自杀的罪魁祸首,到现在他左看右看就是大惑不解这一团肉嘟嘟的东西在他肚子里,怎么会那么痛?他到底是身上哪里有角了?
听着前院传来凄凉哀婉的丝竹声,他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不知道那只野乌鸦要怎么做戏,手里翻着看了一半的《冷芳第四谱》,他委实觉得那只野乌鸦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样样精通,骂起人来只比他中气十足的声音洪亮,外边那群人不知道她的真面目真是太可惜了。再翻翻那本冷芳谱,打个哈欠,如果不是君大公子在天山等死,刀二公子不知所踪,那朵桃花又天生惟恐天下不乱,小守红儿怎么敢这么制造八卦骗钱?这本《冷芳谱》一出去,最噱头的不是萧守红下嫁公孙朝夕。只怕是萧君配、萧刀配、萧梨花配三配对之间的大战,他打赌萧君配的拥护者最多,大家毕竟千百年还是喜欢才子佳人的故事……
“咿晤……叽布……”萧公孙在公孙朝夕头上好奇地看着他歪着头打着哈欠想事情,缓缓地拍着翅膀钻进公孙朝夕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甜甜地睡去。
公孙朝夕无奈地捏捏他的小翅膀,叹了口气,继续想这祖宗长大后不知道怎么办?首先这种“婴儿”究竟是会不会说话?要是养到三五岁他都只会“咿晤咿晤”怎么办?其次是要怎么教他用“脚”走路?或者可以试着把他的翅膀绑起来。他用腰带把萧公孙的翅膀绑起来,萧公孙在公孙朝夕面前很温顺,被他绑起翅膀,眼泪汪汪地躺在摇篮里要哭不哭地看着公孙朝夕,柔嫩的四肢在空中踢啊踢的。
“叫爹,叫爹就放开。”他威胁地用手指戳着萧公孙身上肉嘟嘟的地方。
萧公孙嘴巴一扁就要哭,公孙朝夕戳戳他肥嘟嘟的肚子,“哭我就捏你的脸。”
萧公孙忍住不哭,嘴巴嘟嘟的,眼睛转啊转的乌黑明亮,无辜地看着他爹。
“叫爹,否则我休了你娘!”他继续威胁,“剪掉你的翅膀”
萧公孙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里转,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萧守红刚刚在前面扮演完凄然心碎的女人,三步赶作两步直冲进来,破口就骂:“你在这里干什么?又在欺负孩子?儿子再怎么样也是你自己生的,每次我一不在你就要把他弄哭,万一哭坏了嗓子怎么办?”她边骂边抱起萧公孙闪得远远的,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你爹欺负你,你娘疼你,乖,不要紧……”
“你到底是嫁给我还是只想给我儿子当娘?”公孙朝夕苦笑着,“自从他生出来以后我好像在你心里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萧守红白了他一眼,“你不重要?”她跺了跺脚,“你就是不重要,我只要儿子好了,儿子不像你,儿子没了我就不能活!”说着她抱着萧公孙就走,刚才拖着灵牌心碎片片的女人不知道是谁。
“喂……”公孙朝夕膛目结舌地站起身来,她真走了,径直走回她和他的“洞房”,看也不看他。
自从儿子出生以后,似乎两个人总在吵架。他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她总怪他对儿子不够好,对她不够好,他怪她只重视儿子不重视他,三天一吵,五天一吵,开始还只是开玩笑,渐渐地便成了认真,像这一次,她就真的在生气。
是感情太久了淡了,还是模糊了变了?
没了当初相恋的激情了了!
他揉了揉鼻子,有时候他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觉得没有什么的小事她也能当做天大的事来生气,像他刚才不过是想听儿子叫声爹嘛,何必这么生气?何况今天是……他和她成婚啊……他叹了口气,虽然是灵牌代位,可是从刚才开始,她也是公孙朝夕明媒正娶的妻了,今日成婚,难道只有吵闹而已?
望着“金钱坊”里头其实喜气洋洋红绸高悬的洞房,他慢慢地走进去,倚门看着萧守红。
她解开了萧公孙翅膀上的腰带,整理整齐放在床上,想了想又拿起来轻轻吻了吻,这让他心头一颤。呆呆地看了萧公孙半晌,她把他抱上床,猛地回头看见公孙朝夕倚门站着,怔了怔,突然之间,他看见她眼里掠过一丝依稀朦胧的光亮。
“娘子。”他笑着唤她。
萧守红微微一颤,没回头。她乌黑的长发方才在外面拜堂显得有点儿乱,几缕乌发掠过雪白的颈项落在身前,他慢慢走进房来,从后面揽住她,捋着她微乱的长发,轻轻地蹭她的面颊,轻声说,“今天辛苦你了。”
她默然,低下头来,额头抵着他的手背,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我又乱发脾气。”
“没事。”他搂着她不动,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最近在生气什么?不太开心?”
她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儿凉薄。”说完她把头转到一边。
凉薄?他微笑了,轻声说:“你不知道公孙朝夕天生凉薄吗?”
她怔了一怔,说:“儿子是你生的,我觉得你却……不太重视他。”她看了眼萧公孙,“那是你的血,我最近常常觉得很心谈,如果你连你自己的血都不能爱,这样的男人……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喜欢,可是我又已经很喜欢了……”她慢慢地说、轻轻地说,“我在想我该不该嫁……可是我又已经嫁了……我很矛盾……”
“红。”公孙朝夕轻轻厮磨着她的面颊,低声说,“你不知道有时候男人对爱与不爱,不太愿意说吗!”他从背后慢慢握住萧守红的手,“哪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事,爱个爱儿子,爱不爱你……你说呢?”
她默然了,爱不爱儿子,爱不爱她?过了会儿她深深地叹了日气,突然咬了公孙朝夕的耳朵一口,“有时候女人太在乎,难免胡思乱想,你既然娶了她,就要忍受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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