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深情》第123章


“根本没有可比性。”宴倾城把空了的酒壶塞回去,手刚抽出来就被握住。
“答案。”
宴倾城脸色有些僵硬,隐隐烦躁。一个两个都要刨根问底,只是应付都要耗尽一半心力。
“萧亦珩,你不知道吗?”
“你亲口告诉我。”
宴倾城讨厌被人逼到角落里的感觉,哪怕只是言语上的。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宴倾城这辈子只忠于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这其中,并不包括你。”
“倾城……你怎么会这么固执?”萧亦珩摇摇头,“是谁教你把自己想要的一切牢牢攥在手心里的?你还是不明白,有些东西从你得到的那一刻就在离你远去。就算你用有形无形的枷锁把他束缚,终有一天,他还是会走,到那时,你怎么办?”
宴倾城以为他会生气,会愤怒,会满身寒气的拔腿就走,但他竟然都没有。他讨厌他这幅说教的语气,是,没人教他,那又怎样!他宴倾城赤手空拳混到如今这个地步,想要的,什么没到手?
“很多东西,你以为你得到了。但倾城,你很聪明,你认为你真的得到了吗?”
“沈棠如今乖乖的回到你身边,几分是为了你呢?大多数,是为了不让那个年轻的孩子伤心吧!”
“沈棠在你身边多年,几乎承袭了你风格,他尊敬你,崇拜你,所以亦步亦趋。倾城,你希望他成为第二个你?”
萧亦珩字字珠玑,不夹枪带棒,却直击宴倾城的痛处。
不知道哪个人说过:崇拜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成为他。
而沈棠的竟然一举一动都折射着他的影子,暴力和囚禁都不是他会干的事。
会干出这种事的人是他!
他从前总觉得沈棠不够强势,做事优柔寡断,不够直接。他甚至教他如何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抓在手里,用他的方式。
但是当他真的这么做了,他才发现大错特错。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他希望他强大又正直,他希望他能用自己的行为得到他人的尊重,而不是和他一样靠的是血拼出来的势力威慑。
他此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让他步自己的后尘。
闹钟定在五点半,庄墨离五点不到就醒了。窗外的雨仍然没停,不过比昨夜那种摧枯拉朽的架势好上许多。
如果那个男人说到做到,今天,他就可以见到沈棠。
庄墨离看着镜子,仔细的刮掉新冒出来的胡茬,把头发随意的抓了两下,看起里比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多了许多朝气。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庄墨离紧张的看着他。沈棠敏感的睁开眼睛,半坐起来左右看了看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来吗?”庄墨离举着手里的早餐,“快起来,梳洗一下吃早餐啦!”
“倾城呢?”
鬼知道!庄墨离一大早过来就没看到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空管他去了哪里。不过看样子多半是被昨天那个男人带走了。
“我也不知道。”
沈棠拿过床头的手机,找出宴倾城的号码直接播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
庄墨离浑身一紧,竖起耳朵努力的听墙角。
“在哪……有事吗?那好吧……嗯,知道了……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你走吧。”挂了电话,沈棠的脸色有点冷。
“就不走。”庄墨离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接着给他拿早餐。看这样子宴倾城还真是走了,那个男人挺有本事!
沈棠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恶狠狠的说道,“庄墨离,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知道吗?别再赖在我身边了!我不要你了!”
庄墨离正在倒粥的手抖了一下,保温桶里的粥溢出来一些溅到他手上,他拿起纸巾飞快的处理干净。站起来镇定的看着沈棠,“这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棠看了他一眼,沉默的下了床,穿着病号服,衣服也不换,转身向门外走去。就在他转身的那刻,一双坚实手臂忽然从背后环住了他,那么紧,几乎箍痛了他的胸膛。他浑身一僵,只觉得受压的胸口处,呼吸不畅,然而只是片刻,他抬起手,用力的掰开庄墨离的手指。
“沈棠……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这次别赶我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不在乎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好不好?”庄墨离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心中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终于在抱住他的一刹那有了最终的决断。
不能恨,不忍恨,那就狠狠地爱!把从前欠缺的都弥补上来,把未来毫无保留的寄托给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棠却如同被定住了,他喉结滚了几滚,才艰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都知道了?”
“是……所有的一切,我知道我之前误会了你很多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都有错,但是沈棠,我果然……还是不想离开你。我爱你。”
时隔多年,少年初心未改,写在日记里的话终于可以不再怯懦的说出口。
我爱你。
是的,其实我很爱你。
第169章 
“墨离,墨离……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庄墨离回过神,有些抱歉的笑笑,“请便。”
“刚才我说的那些,你都听懂了吗?”尹寒枝柔声问道。
“嗯。”庄墨离点点头。
“那你的选择是?”
“阿姨,”庄墨离看着尹寒枝的眼睛,那与宴倾城如出一辙的轮廓尽管饱受岁月的风霜,却仍然具有令人惊心动魄的魅力。
他接着说,“您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已经明白了您的心意。我知道您爱沈棠,所以您不想让他为难,您想顺着他的意思把他不想见到的人通通赶出他的视线。但是阿姨,他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坚强。他几乎对自己不抱希望,又想凭借着的自己的想象去与那些分分钟就可以摧垮他意志的东西对抗,他怕失败,所以他想赶我们走,不仅仅是我。”
“你刚才给了我那么多选择,又想把沈棠交代的东西给我,又不想让我察觉出来,实在是为难您了。可是这怎么够?钱?前途?沈棠欠我的何止是这些东西!”
庄墨离慢慢捏紧握着咖啡杯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下辈子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着。只是这辈子,我不会轻易让他逃。阿姨,他欠我的,我必须亲自向他讨!他也必须亲自还!”
后生可畏。
尹寒枝听了这番话,心中还有的半分犹豫完全抹除。坚定、执着、真心……这孩子,比小棠单纯得多,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作为一个母亲,尹寒枝知道自己是十分失败的。大儿子十五岁开始就全权接手了宴世,从此浸淫在商海里,学的满腹阴诡,强势专断。小儿子被当成手心宝,一直宠到十六岁,却被大儿子亲自送出宴家,一去就是十年,她看着小儿子临走时不知所措的表情,残忍的别开了脸。
因为她很怕,怕哪一天,他们兄弟阋墙。
更怕哪一天……他们过分亲密。
所以,还不如分开的好。
然后一别十年,她相信亲情未改,只是中间断隔的十年让他们有了间隙。
这次来,一是因为倾城让他来看着他让他别做什么出格的事,二就是她想见见庄墨离。
“墨离,任性的孩子吃软不吃硬。其实顺着他的性子来,不难拿捏他。”尹寒枝边说便从包里拿出一个蓝灰色的丝绒盒子,笑吟吟的递给庄墨离,“还好我这次过来随身带着它,来,把手伸出来。”
庄墨离看着手心里的盒子,在尹寒枝带着鼓励的眼神下打开。是一枚戒指,简单素净的铂金。
“这是小棠第一次亲手做的戒指,那年他才十三岁,他哥当时还笑他,说他做了个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但是小棠却很喜欢,他对我说,妈妈,我会把它送给我以后最爱的人……我想,他现在已经找到了。”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一瞬间消失,庄墨离的眼中只剩下手中那个细小的银色圆环。他仿佛看到了只有十三岁的沈棠天真烂漫的样子,大笑的、恣意的、善良的、骄傲的……其实有一段时间他是见识过的,那一片净土。但是不知不觉,一切都脱了轨。
庄墨离笑着把戒指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忍不住掩面哭起来。
翌日
“小棠,要不要吃水果,妈妈给你削。”
“好,谢谢。”
“阿姨,还是我来吧。”庄墨离从病房外走进去,尹寒枝看了他一眼,十分自然的让了位,把苹果和刀都递给他。
沈棠坐在床上看着他们诡异十足的和谐,一出口连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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