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第42章


恕?br />
“你还想抵赖吗?”柳颜从怀中拿出一方斯帕,抛在林漠海的眼前。“这是你原来送给你那情人的情诗,看看吧!”
林漠海疑惑着捡起那方柔润的帕子,斯帕已经微微泛黄,经过了岁月的样子,上面几行刚健的字形,分明是林漠海的亲笔手迹。林漠海皱着眉头,凝望那几行端正的行楷,只见林漠海的脸色越来越暗:“这是我当年要送给你的帕子,本来还有一样礼物相随,只是你却从我身边逃开了!”
“你胡说什么?这帕子,明明是那官家小姐送到我手里的。还有,我眼见你与那官家小姐亲热,你……………你……………”柳颜的心口一堵,险些昏厥过去。当初的时候,柳颜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丈夫似乎有了什么心事,连着几日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柳颜还以为他是操劳过度,为县衙里的事情发愁。那时,柳颜刚嫁过去没多久,下面全是新的仆婢,柳颜又不能把心事说给自己的新丫鬟听,心里多少有些与郁郁寡欢,丈夫对自己似乎也冷淡了,那群丫鬟偏又传出老爷与别的女子相好的事情,又让柳颜揪心,但又不肯相信。一天,柳颜正在街上随着丫鬟们闲逛,却碰见了自己的夫君。眼见自己心爱的人鬼鬼祟祟的走进小巷,柳颜一阵狐疑,悄悄跟上,几个曲折之后,眼前一片豁朗,一片优雅的树林中,早有一个颜色窈窕的女子等待,林漠海径直过去,把那女子抱进怀中。霎时间,柳颜的心如千针刺过,委屈的眼泪流下。柳颜再度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仿佛再次经历一般。眼泪忍不住地落下来。
林漠海见柳颜说的真心,忽然又想起当初的确有个贵家小姐痴缠自己,不过自己心有所属,索性拒绝,除见过一面外再没有来往了。只在婚后听说那女子在自己新婚时自杀了,从此,再无消息。林漠海心头微感惭愧,因此才没有和柳颜提起过。这其中,恐怕还有事情吧,林漠海暗想,拿起帕子道:“九儿,我们之间也许存在一些误会吧!这方帕子,确是我为了你而作的,上面的诗句里,嵌上了你的名字。那位小姐送给你,恐怕是恶意报复吧?!”
柳颜一怔,接过帕子,读道:“柳色不做惜别语,颜色常新人依旧。不羡天上岁月久,你我相携月下游。”前两行的诗句,柳颜二字果然镶嵌其中,柳颜凝视着帕子,当初自己只是耿耿于怀那诗中暧昧的隽永,却不曾体会诗外的情致。
林漠海见柳颜愣住,接着问道:“那女子是不是姓白?”
柳颜点头。
林漠海见柳颜略略镇定,接着道:“我在和你大婚后,再没有和别的什么女子相来往,你可记得‘我’和那女子约会的时间?”
柳颜幽怨道:“六月十八,我生日的前三天。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不必再向我解释了。”
“那天可是我刚刚升任太守的日子!”
“什么?”柳颜一诧。
“你还记得我做五品县尉的时候,有一个人告我欺压良民的案子吗?”林漠海接着问道。
“那犯人和你长得极其相似!”柳颜愕然:“这么说,那天根本不是你!”
林漠海点头,心头忍不住地沉重。
第五十六章 风雨欲来
雪亮的光芒朝着李晴芸的额间狠狠劈下。
冷风骤然而至,李晴芸下意识的闪身躲过。
芦雪嘴角含笑:“你不是来请死的吗?躲什么躲?”
剑锋再次划来,李晴芸心理挣扎了一下,终究闭上了眼睛,我李晴芸再也不欠你们佩家了!
“报!佩姑娘,西非王再次对佩家下的林州,风州,左铜关发起进攻,势态猛烈,还请佩姑娘指示。”一名兵卫忽然冲进来禀告道。
芦雪一震,怒道:“好个西非王,竟然三番四次的叫阵,辱我门声!本姑娘要亲自披挂上阵,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说罢,将手中宝剑一掣为二,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剑尖弹起,划破晴芸的脸颊,血蓦然落下,殷红了李晴芸风华绝代的半张脸,远远望去,如厉鬼一般。
晴芸抚上伤口,目光空洞的嫣然一笑。
英一惊,绝美的脸上写满惊讶和恐惧。
芦雪迈步出门,回头看了一眼李晴芸和英,道:“把他们绑起来,随我共到左铜关。”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战马嘶鸣,芦雪的嘴唇干裂,和一个副尉站在一个土坡上,迎上面前的一望无际。
天气冷冽,偶然有一支流矢从人的脸际划过。
“主帅,”一个副尉递过一壶水,“西平王的军队一直驻扎在关外,几日以来都没有一点动静!十分奇怪。”
芦雪接过水,喝了一口,一滴清亮的水珠从壶口缓缓滑落,格外晶莹剔透。芦雪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道:“西非老贼诡计多端,他们想要把我们拖得没水没粮才肯罢休。对了,我们的粮草还可以供应几天?”
“三天。”副尉脸色一暗:“后援的粮草被西非老贼劫去了,看来我们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不如,我们今晚就——”
“再等等。”芦雪注视着远方,打断副尉的话。一只秃鹫盘旋飞过,灰色的羽毛在风中矫捷灵动的飞舞,黄色干枯的喙微张,似乎在等待着一场饕餮大宴。芦雪的目光越过秃鹫,直指不远处西非王的大营。时间也该到了!
“报——”一名士兵翻身下马,灰呛的脸色带着坚忍和一丝喜悦:“主帅,我军在林州大胜平军,特此来报。”
“好!太好了!”时机终于到了!芦雪由衷地笑道:“你快下去休息吧!左铜关有望了!”
副尉听了消息,却不喜反忧,神色黯然道:“我们佩家军的大限应该快到了吧?!”
“不!”芦雪坚定到:“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来了!传我命令!明天午时准备迎战西非大军,以击鼓发兵,鸣金收兵。士兵一切行装从简,且战且退,切记要保持实力!等到了居庸关,兵分三路,副尉一路开道,陆帅一路折中,我来退后,火速往风州进发!”
命令立刻一层一层传递下去了。
“这?主帅?我们还有路可走吗?”龙副尉苦笑道。
“龙敢当,你是存心要冷落我军士气吗?!”芦雪一瞪眼,冷风四起。
“不敢,只是——”龙副尉一惊,眉宇仍然犹疑不定,终于叹息道:“我家已经跟随佩家军有三代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佩家军就此辱没在我的手里是吗?”芦雪神色冷厉。
龙副尉并没有答话,却也没有否认。
佩家的芦雪小姐虽然是人中之凤,跟随着她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是果敢英明,领兵有方,让佩家军的士气又旺盛了起来。比起之前在佩家那些男丁的带领下更加有劲,也比在昔时的佩老爷手下办事更加顺畅得力。
只是而今的佩家人口零落,留下的几个男子不是文弱窝囊便是好狠斗富,全是一群酒囊饭饭袋之徒,糊涂到要勾结外夷来保住地位,如此一来,人心已经去了八九十分。再加上这次动乱,西非王更是以郁剑佩家与外夷为借口,张榜天下,发誓要剿灭乱贼。这佩家的命数,恐怕只能到此了吧?!
芦雪一个深闺弱养的女子,又能把如狼似虎的西非王如何?天下大势倾来,佩家要非死不可了!此次,龙副尉随着部队征战,再没有了以往的骄傲和士气,反倒是一股忧伤时常笼盖心间,让他挥之不去!
芦雪见龙副尉低头沉思不语,许久方才叹道:“我也知道,郁剑佩家的气数。”
龙副尉一怔,抬眼看着芦雪。
“林州的胜利,也只不过是因为那里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再加上那里的物产丰饶,没有特殊的的天灾人祸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攻下林州,想当初爷爷占领那里,看上的恐怕就是这个了!”
“这左铜关是交通要道,是任何兵家都想争夺的天时地利,只有守住这里,才能北通漠北,南达芜苏,西到并州,东进西峡,成为霸主。只有那风州,可要可不要,西平王凭借我哥哥们以往带兵打仗的作风,料定我们贪心天下,据死不放这左铜大关!”
“只是我们佩家的祖上从来没有居拥天下的野心,曾经的大王肯让我们佩家独守此关,也是对我们家族的一种信任。这郁剑的封号也是那时下达,让佩家荣耀了好久!倒是哥哥他们贪心不足,辱没了祖上,勾结外夷,让佩家先祖蒙羞,在地下也不得安宁!我今天放弃它,就连龙副将也觉得可惜,是吗?”芦雪一顿,看了一眼龙副尉,接着道:“我今天放弃左铜关,也不过是物归其主,借此,我们才能昭告天下:我们佩家,绝不是狼子野心的瓜分窃贼!”
只见芦雪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女子的妖娆妩媚中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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