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第22章


!天地混沌也!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叶臻看看热闹吃吃菜,突然对燕杨说:“你别多喝,呆会儿有事。”
“哦,”燕杨也想起来:“对了。”
“什么事?”陶可红着脸凑上去问。
叶臻笑眯眯咽口酒,不说话。
“到底什么事啊?”陶可喝了酒不但话特别多,还比平时好奇一百倍。
叶臻托着下巴微笑着看他。
这时就要牺牲胖兄打个比方。好比说胖子不小心在众人面前放了个屁,这个屁很响,很臭,很剽悍。
那么胖子肯定会先诡辩:“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如果叶臻在,他便会笑着接口:“汝善养汝浩然之气。”
胖子会很激动,会顺杆而上:“其为气也,至大则刚。”
叶臻就继续拔高思想境界:“配义与道,无道则馁。”意思是这个屁深深扎根于道义之中,没有道义则没有屁。
最后两人共同发挥,指出这个屁就是道,就是仁,就是知、圣、义、中、和,就是小康,就是大同。
这个例子的意思是:不要在胖子在场的情况下,问叶臻任何他不想回答却有意戏谑的问题。
陶可喝多了,忘了这黄金定律。
叶臻抬抬眼镜,看看胖子,然后两个人开始无止尽地、螺旋式地、天南海北地胡扯。
扯到陶可睡着。
安小佳和胖子摇摇晃晃往学校走,叶臻把陶可背起来,问燕杨:“你现在精神怎么样?”
燕杨说:“好的很,睡饱了也吃饱了。”
叶臻点点头:“我把他送回去,你老地方等我。”
“哦。”燕杨随即和他分了手。
陶可沉浸在酒精的天堂里,一个人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时不时呢喃着说两句梦话。
叶臻把他放在床上蒙好被子,捏着他的鼻子,在他耳边笑道:“白头发都被你烦出来了,带你一个研究生比带十个都累,也不知道替我分忧。”
陶可“嗯”一声,翻身缩成团状。
叶臻笑笑,捋捋他的额发,轻吻在脸颊上,便下床轻轻带上了房门。
陶可睡到半夜被渴醒,昏沉沉去倒水喝。却发现沙发上空无一人。
“燕杨?”陶可轻敲洗手间的门,没有;再去厨房,去书房,去阳台,都没有。
陶可慌了神,连忙推开叶臻的房门:“叶臻!燕杨不见了!他没回…”
“哎?”
叶臻的床上空空荡荡。
…也没回来。
第14章、
你家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瞒着你夜不归宿了,并且不带任何通讯工具,你还睡得着吗?
陶可翻来覆去等天明,设想了各种各样的凶案场景和车祸现场,在报警和不报警之间徘徊。第二天他无精打采去听了一早上课,再回来,好嘛,一张床一个,睡得正香。
陶可顿时火冒三丈,甩了鞋子就往罪魁房间里冲,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怒目而视。
叶臻本来就睡得浅,惊醒后迷迷糊糊揉揉眼睛,立刻反扑,连被子带陶可一起扯回身上,卷啊卷,卷成桶状。
陶可吼:“干什么!”
叶臻只穿了件单薄睡衣,一边笑一边抖:“好险好险,差点冻死在自己学生手上。”
“马上就不是‘差点’了!”陶可嘿嘿笑,突然把两只冰冷的手探进叶臻睡衣。
叶臻惨叫一声往后躲,他越躲陶可越粘,越躲越粘,最后躲无可躲,只好笑骂:“是谁把你教得这么坏?!”
陶可圈着他的腰,一本正经:“你啊,还有谁。”
“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叶臻长叹,伸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陶可不解,问:“你干吗?”
叶臻说:“老话说过,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你都爬我床上来了,我肯定要取。”
“取、取什么?”陶可飞快地把手收回来。
叶臻自顾自脱上衣:“以前就教育过你:家里有小朋友,晚上做比较好,白天不要太张扬,不利于少年儿童的成长…”
陶可无声无息地往床外蠕动。
叶臻搂着腰把他拉回来,用腿压住,完全不理会那人扑腾,继续脱衣服:“我的话你总是不听啊,做师长的不能太自私,不能只顾自己快活,忽视了对下一代的教育。大白天的,万一弄出点声响来,给小孩子听见了多不好,老是把难题丢给我…”
陶可玩命挣扎,小脸涨得通红,可惜在体型、气力、技巧上均处与劣势,只好求助于外界:“燕杨!燕杨!救命啊~!!”
房间外悉里索罗一阵响,燕杨裹着棉被站在门口,眼睛还没睁开:“…老师…什么事?”
叶臻捂住陶可的嘴,笑道:“燕杨,陶可要施暴于我。”
“哦…”燕杨垂着头打哈欠:“真是丧心病狂…师公,我先去睡了。”
“去吧,”叶臻说:“把门关上,方便他施暴。”
“嗯。”燕杨照做不误,然后慢腾腾继续回房睡觉。
“燕杨!燕杨!!”陶可掰开叶臻的手,气急败坏爬起来。
“别乱动,我怕冷!”叶臻又把他勾回来,笑声连连:“这状态让我想到一个很贴切的词啊,常常用于竞选,叫landslide,压倒性胜利,呵呵呵呵…呵呵…呵…陶可?”
他扳过陶可的脸,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咬咬下唇,温柔笑道:“我错了,开玩笑的,对不起。”
陶可一脚把他蹬出老远,暴跳如雷冲出房门,又回来指着他:“你等着!我收拾了那小东西后就回来收拾你!”
叶臻从地上爬起来迅速钻进棉被,冻得直哆嗦,看看自己敞开的衣襟,扑哧笑出声:“不开窍啊不开窍~,把我折磨死了看你怎么办。”
对面房间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鬼嚎:“师公!师公!师公救救我!!老师对我施暴了!!”
叶臻盖紧被子,大笑着喊回去:“本尊不帮你,坏我好事!明明知道他脸皮薄,给你点教训下回就知道装聋了!”
那边喊话:“师公!我错了!其实我是聋的!师公啊啊啊啊啊~”
陶可脚踏燕杨,豪气干云:“小子!”
燕杨把头也缩进棉被,整一个大丸子。
陶可逼问:“晚上去哪儿啦?说。”
燕杨闷声闷气:“师公不让我说。”
“说来听听,”陶可勾勾手:“为师有赏。”
“对了,”燕杨探出头来:“你上回承诺的运动会奖金什么时候给我?”
陶可大惊:“你竟然还记得?”
燕杨脸上有黑线:“这才几天啊,老师已经故、意、忘记了吧?”
陶可打哈哈,燕杨哼一声:“不说了。”
陶可连忙凑上去:“说嘛,说嘛。”
燕杨说:“你问师公去。”
“他嘴里怎么可能问出话来!”陶可说:“你说给老师听听,再给你加一百两银子。”
“去补习了。”燕杨半秒钟都没隔便开口。
“啊?”
“去补习,在通宵教室。”
陶可怒了:“这是什么狗屁答案!值我一百块钱?!”
“事实就是如此啊,”燕杨开始穿衣服:“我考六级,冲刺阶段师公说要提点我一下。好几天前就开始了。昨天白天实在没时间,但师公说,英语这个东西不能停,停一天,向前向后都要影响三天,所以就通宵去了。”
“你们在家就不能学习?”
“我能啊,”燕杨说:“但师公不能。”
“为什么?”陶可问。
“因为师公说他看见你就不想学习了。”燕杨欺师灭祖出卖道:“只想调戏。”
陶可掳起袖子准备亲自送叶臻回到西方极乐世界去,突然脚下一顿,问:“燕杨,你考几级?”
燕杨说:“六级啊。”
陶可问:“你大几?”
燕杨好笑死了:“大二啊,你不就是我的班主任。”
“那四级上哪儿去了?”
“四级?”燕杨说:“大一时考过了呗。”
陶可楞了,半天才喃喃:“燕杨,你不会告诉我你成绩很好吧?”
“一般,”燕杨说:“加上跑步的四个额外学分,这学期奖学金该拿特等了,怎么着也该上两千了吧,比一等整整多一倍啊,要用来干吗呢?换电脑?不不,换个显示器就行了…”
陶可说:“我想崩溃。”
“为什么?”燕杨啪嗒啪嗒眨眨眼,突然咯咯咯笑起来:“我明白了!你一定想我这样轻浮的人一定又消沉又堕落,还很浪荡吧。本来想用爱心拯救我,连热血肉麻的对话桥段都想好了,结果发现我竟然自己在读书,老师觉得扑了个空吧哈哈哈!!怪不得师公拿你没办法,你这人的思维还真模式化呢!”
陶可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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