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恋森巴舞》第6章


“没有。”她摇头,笑得萧索。“你呢?有线索给我吗?”问题起得轻忽,实在是受够打击,不抱希望了。
但他却给了一个也人意料之外的答案。“如果你找了五年都没找到线索,为何没想过是找错方向?”
“你是什么意思?”她眯眼,危险的红光在瞳里闪烁。“你想说我父母是避债逃亡的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予人搜寻?”
他轻笑。“这是被害妄想症吗?”
她娇艳红似天边的彩霞,艳媚动人。
他心头怦然一动,修攻的食指滑过她粉颊。“好烫,是因为我吗?”她仓惶后退一步,为他的调情技巧心跳如擂鼓。
“我懂了。”他两指交叉一弹。“你在害羞。”
一股火气从脚底窜上脑门,她的脸更红了。
但她可以拍胸脯保证,这绝非羞怯,百分百是怒火。
“你这个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含蓄?”说话如此直接、毫不修饰,教人很发疯耶!
“那是你们中国人的玩意儿。”他指指自己的金发、蓝眸。“我不懂也是很正常。”
对喔!他是外国人,自然不晓得含蓄之美。都怪他中文说得太标准,害她一时忘了他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他的恶行仍有欠教训;所以她手叉腰,决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你是外国人又如何,你此刻脚下踏的是中国人的土地,入境要随俗,你不懂吗?”
他想了下,很绅士地行了个礼。“抱歉,是我的错。”
“嗯!”有修养的人不记旧仇,她爽快地原谅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呆了一会儿,而后呵笑也声。“虽然你刚刚讲的话我大概都能懂,但还是想告诉你,别用太多成语,这样欺负一个外国人实在不道德。”她脸上闪过两抹不自在的红潮,居然被发现她在考他的中文程度,实在不好意思。
他忽尔附向她耳畔,湿热的吐气喷向她颈项。“咱们一人一次,算扯平了。”
她瑟缩一下,被他的气息搔挠得浑身不自在。
然后,他做了今晚自相见以来一直想做的事——嘟嘴,薄唇轻刷过她热烫滑嫩的颊。
她圆瞠着又眸,呆了。
他食髓知味,又在她唇上偷了一记小小的啄吻。
但这回她有了防备,在豆腐被吃的同时,起脚踢向他的小胫骨。“哇!好悍。”
“好教你知道,台湾的女孩子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那如果我以你父母的消息做交换呢?”他真的对她很有兴趣。
“你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困扰她十年的问题让她不由自主放弃了抵抗,主动迎上前去。
“消息跟下落是两码子事吧?”他食指来回抚触着她柔软的唇。她瞪他一眼,死心的抬头、嘟起嘴。条件交换她懂,虽然不甘心,但她愿意。
他也老大不客气地低下头,品尝起那主动送上门的美食。
她故意不闭眼,晶亮的双眸里写着愠恼,似在责备他的趁火打劫。但他却浑不在意地与她对视,湛蓝眼眸漾满温柔,恍似平静的大海正对她招手,要将她引入无尽的轻松与宁静中。
她不服气,以更锐利的眼神与他对峙。
可他始终不为所动,荡漾着温柔波涛的眸光轻轻地将她包围。
良久,她的僵硬终被化解,蓄积满腹的浊气一点一滴吐出后,纠葛满心的结似乎也松了些许。
他眸底闪着赞佩的光彩,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却奇异感受到他的好意,那么纯然,不含半丝邪恶。
下一秒,当他的手指轻弹也似地滑过她的背脊时,她情不自禁闭上眼,醉了。
他的唇轻吮着她的嘴,细细地舔吻,在上下唇瓣中游移,却坚守礼仪地不做更深入的接触。
她的身子颤抖,感受到他的柔情,整颗心飘飘然的。
顷刻后,他退去,动作依然温柔。
她缓缓睁眼,瞧见他唇边清雅的笑,双脚差点当场软倒。
“你很甜。”他说,声音浑厚、充满磁性。
她全身每一条神经都在震颤,一股奇妙的感觉自心底升起,泰迪恐将是改变她人生的另一只推手。
这个意识闯进脑海,她猛退三大步,十年前的变动冲上心灵,那样地茫然、辛苦、无助、焦虑……种种痛楚她还要再经历一次吗?好可怕,她一退再退,直到背部碰到一株大树,退无可退为止。
“你怕我?”他笑,似在嘲讽,但行动上却体贴地不予靠近。
“不!”她摇头,“怕”这种说法太可笑。
他突道:“我听过有关你的传言,在未寻获父母下落前,你不许终身。”
“呼!”她松下一口气,总算有个话题比较安全了。“那是我毕生职志,我当然不会让任何事来妨碍我,包括婚姻。”
他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他的目光射穿前,他开口。“好,我帮你。”
“什么?”某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盘旋,她的生命似乎走到非变动不可的地步了。心跳又开始失控。
不,她不想变,好不容易才从十年前的事故中走出,她正在享受这好难得来的安稳生活,为何要变?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那么要放弃泰迪提供的帮助吗?这么多年来,他可是唯一自信满满提出要帮她寻人的人。她,不甘心放弃。
怎么办?她矛盾。
泰迪也不逼她,只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有谁能证明,当年坐上那辆白色BMW离开的人确实是你父母?”说完,他走了,把一切的选择权交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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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证明,当年坐上那辆白色BMW离开的人确实是你父母?”
自从泰迪在她面前丢下这颗炸弹后,君乐水时时刻刻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调查过父母的行踪多年,的确得到许多证词,在十年前的那一夜,他们见过一辆白色BMW驶离虹烨山庄,并从此消失无踪。
她曾怀疑过,好好两个大人、一辆车,到底要遇上什么事才会凭空失去踪影?
意外、人祸、避难……她想过千百个可能性,也一一去求证,却一无所解。
她从没想过,当年开车离去的人有可能并非她的父母。
但泰迪提出了另一番解释。
莫非这就是她奋斗多年始终寻不得答案的原因?她根本找错了方向。
可开车走人的若非她父母,又会是谁?难道那夜失踪的人不只君姓夫奇*书*电&子^书妇?那为何长久以来不闻其他的寻人消息?
谜题越来越多,她几乎要恨起泰迪搅乱一池春水了。
只不过她的理智动作一向胜过情感,她知道怪他太没道理,他其实帮了一个大忙,所以她唯有气自己。
“可恶蔼—”仰天长啸后,她愤怒地走出房门。
既然思考得不到答案,那就只有运用又腿、双手去寻找、挖掘了。“王叔。”步出前院,她在餐厅瞧见了那条颀长的身影。五年前就是他告诉她,她父母早在那日半夜驾车离开虹烨山庄,至于之后去向,那就无从查起了。
不过后来王叔还是陪着她绕了南投山区一圈,询问名民宿、商店的老板,有否在十年前那晚瞧见一辆白色BMW趁夜离开?
杂货铺的老板娘是他们找到的第一个证人,因为轿车的主人向她买了包烟,但对方没下车,只是开了半扇车窗,远远地喊着,请她送烟过来。所以她也没瞧清车里人的样貌,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第二个证人是加油站的小方,但结果依然相同,对方没下车,他也没仔细看,仅晓得人数有两名,容貌就不清楚了。
其后有同样开民宿的刘老板、经营茶馆的柳小姐、种水果的邱先生……算一算,目睹BMW离去的人不下十名,可是能确定驾车者外貌及轿车离去方向的却一个也没有。
现在想想,这还真是有些诡异,怎么可能连一个细心的观察者皆无?
也许她该从源头开始查起,就在这个虹烨山庄。
“又在拐美眉玩了。”站在餐厅门口,君乐水笑望里头欢闹一片的景象。
这年头酷男也许吃香,但幽默风趣的男士却永远是淑女们的最爱,王叔就是这种人。
王伯均,人称王叔,年逾五旬,但保养得宜的身材与容颜却时时散发着年轻小伙子所欠缺的成熟与魅力。
他口才好,学识渊博,长年不离身的烟斗让他像个标准的英国绅士。他自言这辈子只迷一个偶像——福尔摩斯。
不过他本身也具备许多福尔摩斯的特点,比如机敏、体贴、聪明。
君乐水常常觉得疑惑,像王叔这种优质男人,怎么可能交不到女朋友,独身到现在?除非他自己要求太多,或者,太花心。
“十成十是后者的理由多一些。”看着王叔哄骗满餐厅女客笑成掩口葫芦,君乐水不得不再次佩服他的舌粲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乐水。”王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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