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花开》第5章


当场失去控制的霍玉蓟踢倒座椅,以令人诧异的速度握住她的双肩,激动的情绪掩不住眼底的渴望。
真的是她吗?
这十年来他不曾有一日忘却她,花心的背后是失去所爱,用来报复自私的母亲逼走他的最爱。
“冷静一点,我不太敢肯定是不是紫苑。”其实霍香蓟的心中没有疑问。
她担心的是大哥,怕他难以接受失望。
“我相信你不会看错,她在哪里?”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放弃。
“大哥,你忘了她十年前就结婚了,印在帖子上的人名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两个人。”
一时间,剧烈的绞心之痛袭向他,霍玉蓟笑得比哭还丑恶,让霍香蓟心有不忍,后悔来这一趟。
“要不是向教官陪同她出国,我还不知道他原来是深爱紫苑,难怪我们在学校时,他最护着她。”
回想起过往,仿佛是昨日情景。
中学六年,她们几乎要将南陵女校翻覆,每回都是向教官出面求情,才得以免去一大堆警告、小过。
再者,她们在校的成绩都不错,全在二十名内,尤其是紫苑,连续六年拿下全校第一,每科都届向满分地步,等于不用付学费还可拿高额奖学金。
她一直知情是向教官在背后“挺”她们的妄为,可是却不晓得他的用情竟如此深,毅然决然地丢弃主任教官一职,带着所有家当护着深爱之人远赴海外疗伤。
听说他们是出国快六个月的时候结婚,而那张喜帖却在大哥不断拜访黎家一年后,才无意在桌底抬获。
那日,他喝得烂醉如泥开夜车回台北,不幸在桃园南嵌交流道撞上隔离岛,昏迷了三、四个月才清醒。
从此他意志消沉,开始反其道而行玩起女人,同时和十来个女人交往,清一色只谈性不谈情,美丑胖瘦不论,而且是企业界名人之女,从无例外。
一旦发现她们爱上他,他绝无二话立刻抛弃,并羞以极犀利之岂词,逼使不少名门闺秀含恨而走,有些至今仍身心受创住在疗养院里。
然而明知他冷酷、无情,依然有数不尽的千金小姐想以爱感化他,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爱的确是良药,但抵不住心冷的恨。
“他们……一起回来吗?”即使爱人别嫁,霍玉蓟的心中依然存着昔日爱恋。
“我没看见向教官,不过……”
“不过什么?”
霍香蓟抿抿唇。“紫苑身边有一位十分帅气的红发男人,应该是个西方人吧!”
“你没问她?”他多希望自己当时在场。
“大哥,我跟你一样想再见她,可是机场的歌迷挤得水泄不通,我根本接近不了她呀!”她真的努力过。
临别前那一抹浅笑是祝福,紫苑的不记恨反而加深她的愧疚,教人忍不住落泪。
“她还在恨我是不是?因为我无能守护她不受伤害,所以她连你都不见。”一定是这样,她向来着重朋友情谊。
霍玉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心爱的人在无形中受到难堪,害她的家人因家世之距而在他母亲面前抬不起头来,导致深爱家人的她同受其苦。
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喜欢她,甚至要认作干女儿,谁知……
“砰!”不由得,他一拳击向桌面。
“大哥,你伤自己还不够吗?”雷香蓟找不到东西来止住他手背上的血。
“你想以紫苑的固执个性,她受的伤不重吗?”爱得深,离得苦,很得冷呀!
他就是爱上她敢爱敢恨的冷厉个性,像是带爪的狸猫,会为她所爱的人拼命,流尽最后一滴血。
她沉默片刻才道:“哥,别再折磨自己了,放手吧!”
“你没爱过人,小香。”霍玉蓟心痛地想,刻骨铭心的情,岂能轻易抹去?
“看着你和紫苑,我对爱清寒了心,太伤神了。”她真的害怕。
明明爱得一分钟都舍不得分离,谁知一道无情雷劈断他们这份浓情,落得两颗心都焦黑,找不到生气。
霍玉蓟舔舔手上的血不觉痛楚。“她还好吗?”
“她变得好美,以前及肩的发长到腰际,非常沉静地带着一股神秘的东方味,
美得教机场的旅客频频回首。”
“该死的家伙,谁准他们看我的女人。”他嫉妒,忍不住低吼。
是吗?大哥。霍香蓟忍不任提醒他,“大哥,紫苑已经不是我们记忆中那个有些疯狂的做女孩了。”
“不管她再怎么变,本质永远存在。”还是他深爱的小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她的身分。”
“身分?”
她点点头。
“紫苑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向教官更是没啥积蓄的孤儿,可是她今天在机场的穿着打扮,几乎是名家设计,有些我甚至穿不起。”
“大概受到妈的刺激,这十年来她下了苦心去争一口气吧!”他非常心疼紫苑。
要付出多少努力和辛苦,才能达到小香口中的成就,他怎么忍心让她在异地吃苦?
“也许如你所言吧!我瞧见那辆豪华轿车驶远,眼珠子差点爆了,那种车型全球生产量不超出十辆。
“噢!”霍玉蓟着然眼睛一亮。
霍香蓟一看到兄长发亮的眼神,不免又要提醒他。“今非昔比,使君有夫,不要强求。”
他口是心非的回道:“我只想看看她好不好。”
“肯定比码上门拜托她父母约束女儿……呃!
出人华服名车,怎会不好呢?”说到一半她才猛然改口,并在心中斥骂自己,暧!笨嘴,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搬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物质的享受不代表她快乐,至少我要问一声向云方哪去了。”为何不见他随行。霍无蓟对此感到纳闷。
当年他们两人情意正炽时,向云方曾远从南部北上,只为问一句是否真心,然后狠狠撂下话,若他有一天做出令她伤心的事,将会毫不迟疑地带走她。
而向云方实现了诺言,在他尚不清楚前因后果之际,离台前一日突然痛揍了他一顿,让他错过阻止她离去的机会。
“大哥,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你已经失去管的资格。”她不敢提及妈这一方的话题。
脸色微黯,霍玉蓟握紧双拳。“就算是……朋友的关心也不成?”
霍香蓟当真无言。
就是这样的爱,让她始终不敢放开心去爱。
“玫瑰,你酒喝太凶了,少喝一点。”白茉莉轻扯她的手臂规劝着。”
艳光四射的金玫瑰吸引不少同性女子痴迷的目光,此刻她怀中正躺着一位十十七、八岁的可爱少女,张开口承饮她四中的威士忌。
这是一间颇负盛名的女同志酒吧,全部都是女人,没有半个男客被允许进人。
“茉儿,你太少见多怪了,还不到半瓶威士忌,醉不了人。”金玫瑰顽皮的伸手探入女伴的胸前揉捏。
她喜欢这种堕落的生活,享受和女人做爱的快感,不相信男人。
因为男人伤了她最爱的女人,那个事事保护她,为她强出头,头上戴着光环的美丽女子,她唯一相信的光芒,来自人间的女神。
“喝酒伤身,偷些日子你在关岛拍泳装照时,不是检查出肝功能出现问题。”真教人担心。白茉莉眸中掩不住关心。
金玫瑰斜脱了一眼拍拍她。“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这条命贱得很,谁要谁拿去。”
“玫瑰,你知道我的朋友不多,不要让我有失去的恐惧感好吗?”她说得很委婉。
“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会活得长长久久等你嫁人。”金玫瑰笑着,张狂地吻住怀中的少女。
“你明知我有男人恐惧症还取笑我,你好坏心。”白茉莉有些小女人的嗔色。
“你的白兄呢?他在哪?”
白茉莉微赧的瞪着她。“他在门口等我。”
“我说小茉莉呀!你就将就点凑合好了,他的人品不错,对你好得不像是大哥。”
痴情汉快绝种了,她还挑呢!
“他本来就不是我大哥。”只是继兄。白茉莉嘟着嘴。
金玫瑰一手抱着少女,一手勾着白茉莉的肩说道:“好男人难寻,要懂得把握。”她呵出的酒气快醺醉了内向的白茉莉。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啦!你别想歪了。”
“什么关像,是你小脑袋瓜子想不透,哪有男人肯天天接送没血缘的妹妹到基金会上班?”
“他说是……顺路。”她说得很牵强。
金玫瑰大笑地喝下半杯酒。“都快三十岁的老女人还天真无邪,好,继续保持呵!”
“玫瑰——”白茉莉受不了地桥斥。
酒吧名为“夜蝎情狂”,老板娘就是独资的金玫瑰,她开这问同性恋酒吧纯粹是舍不得好友,发展至今却成为新台北人的地标,倒是出人意表。
开张七年来,进出的同志不在少数,她怀中的小娟是她第七位女伴,平均一年换一个。
唯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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