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御史》第24章


“因为你终於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呀。”她渴望地抬眸。“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该有什麽想法。成亲,好啊。配给玛沁,可以啊。我感觉不出和他成亲跟和别人成亲有什么不同,可是当我明白这点时,一切都太迟了……”
“迟什麽,事情又未成定局。”
“没有用的,我还亲自跑去跟玛沁谈,劝他改变心意,但他就是不肯放弃这婚约。我不觉得我有重要到他非娶不可,却又找不出他执著的原因。”结果连劝退都无处著力,哎。
“你找不到的。”
“笑啥?我找不到,你就找得到了?”
“当然。”
她的不甘心顿时凝住。“你知道玛沁为什么硬是要娶我?”
“是啊,因为他的理由和我相同。”
“谢谢你的解答,很好笑,”她冷冷地哈哈哈。“可大爷您别忘了,您是拿我来玩的,玛沁却是正正经经拿我来娶的,你们根本不同。”
“你会想正正经经地嫁过去?”
“当然不想。”
“那就嫁给我好了。”
“不要。”说得那麽随便,包准又是在耍她。
“为什麽不要?”
“你娶我做什么?世上多得是女人,不差我一个。”
“你太小看你的本领了。”
“别跟我说是因为这张脸皮!”
“我没说呀。”她自己就先气得七荤八素。“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你别绝望得那么早,也别太快否定其他的可能。有些事,是玛沁提供不了而我却办得到的。”
“喔。”她了无兴致地挑眉敷衍。“例如?”
“他只会在你四周布好防护,以免你玩过头。我呢,则是会陪你一起玩,一起造反,搞得天翻地覆也无妨。”
真的假的?“那最後谁收场?”
“当然是区区在下啦。”
“少扯了。你连我谋害六婶的罪嫌都摆不平,还有脸说大话?”她呸。
“我的小祖宗,不是我摆不平,而是我处理得太不著痕迹了,俐落到你都感觉不出来。不然你以为衙门里审案的全是白痴,捕不到你这尾嫌疑最大的肥鱼?”
是……这样的吗?她有些心虚。“那才、才不全是你的功劳,我的家世和玛沁的地位也是衙门不敢动手的原因……”
他受不了地沉沉吐息。
好,真他妈的好极了。他拚死拚活为佳人卖命,她却把功劳戴到别的男人头上去。他从小跟女人厮混到大,还不曾这麽委屈过。
“你在笑什么?”发神经呀?
“我真服了你的玛沁。”保卫娇娃到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可惜他惹错对手了。”
宝禄在他转而晶锐的笑眼下一颤。他那种奇异的压迫感又来了,不再是先前对她哄溺至极的温柔情人。
“我们乾脆将一切重新来过吧。”
“啊?什……啥?”他笑得好可怕。这应该是他本人没错,不是被什麽鬼怪附身……吗?
“来吧,我们把整个事件都带回源头。”
他双掌重重按在衣衫不整的小人儿肩头,俯身倾近她耳畔,自她身後与她一同观赏镜外的世界。在那里,有倨傲烦躁的国舅,气急败坏的太子,和冷冷淡淡、对一切斥责劝慰皆无动於衷的玛沁,以及匆匆赶来的其他重要同党,有的为玛沁助阵,有的来缓和冲突。
“那一天的人物全都到场了。”
宝禄努力咽了下喉头,正发毛之时,一阵领悟霎时闪过。
“那一天的人全到齐了?”她愕然转望粉颊旁的诡魅笑脸。“我窃听到太子密谋的那天,玛沁也在场?”
他的笑齿森然一咧,邪美得教人战栗。“不然,你以为那夜追击你的人是谁?”
是玛沁?
她不敢相信。这事怎会也扯上玛沁?当天狠然出招,对她穷追不舍的狙击者,竟是玛沁?
“难道你後来跟我重游那间客栈时,没注意到突然强行闯入的玛沁说了什么?”
她那时吓都吓呆了,猛想著玛沁怎会知道她和雅希禅临时起意探访的旧地,甚至亲自出马来抓人。她现在才惊觉,玛沁在冷然破门闯入时说了多麽重要的一句话……
再次打扰,请多见谅。
再次?那麽第一次呢?
“我、我那天借躲在你的客栈上房里……在外头一直槌门恐吓你放人的,就、就是玛沁?”
“是啊,就是他。”
他压紧了掌中纤小的肩骨,同她一块儿笑望黑暗中的那扇明亮,一如当时躲在幽暗房内与廊外狙击者的对决。
“我们再次回到相同的处境。只不过,这一次我要照我的规矩来玩。”
逗弄小女娃的扮家家酒可以下场了,现在是,大人的游戏时间。
第十章
惊惧万分的当口,宝禄竟神经兮兮地傻笑起来。
“雅希禅,你该吃的豆腐都吃过了,我们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你娶你的,我嫁我的,大家各玩各的,不是根好吗?”
“我本来也是这麽想,所以初次在客栈与你交手时,只点到为止。”他的大掌不安分地又把她偷偷拉下的衣衫再悄悄推上去。
“那、那现在咧?”她轻松娇问,双手却暴躁搭救凌乱的衣衫,形成四手混战。
“现在嘛,我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为什麽呢?”
两人浓情蜜语地你一句我一句,浪漫不已,肢体上却拉扯得几近拳打脚踢。
“先前我尊重你是玛沁的未婚妻,所以没放手大干一场。如今,你已经不是他的人,我就甭客气了。”
“谁说我不是他的人?”婚的还在※。
“你自己说的。”他将脸架在小小的肩窝,一面在她耳旁呢哝,一面自她身後挤捏著两团沉重的丰满。“你不是不要这婚约了?”还胆大包天地跑去劝玛沁早早放弃,回头是岸。
“我不要他,不见得就会要你。”所以少臭屁!
“因此,我要更加努力让你回心转意。”
“你敢……”
她惊吼之际,瞥见面对镜面与众人争执的玛沁微蹙眉心,似乎察觉到镜子确实有些不对劲。他一面不动声色地继续与太子党人犀利交锋,掩护众人背对的怪异屏镜,一面精锐地盯著镜面,企图测出诡谲之处。
宝禄大起寒颤,不敢再轻举妄动,在她身上到处乱爬的两只怪手更加肆无忌惮,哼著小调替她轻解裙腰。
情势果真又回到最先的状况:她再度惨遭两面夹杀。
“那个,雅希禅,你跟玛沁还有我三哥,到底是什么、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虽然这时候还聊这些挺白痴的,可是不说点话那更是恐怖……耳畔不时传来雅希禅兴味盎然的赞吟,低醇咏叹。
“我们是因为太子的无知无能才结识的,然後被朝堂内的同僚网罗,与另一批人秘密合作。”
“哇,好有意思喔。”不可以!她绝不允许他扯下她的亵裤!“你们是打算结夥造反吗?”
“还好啦,只是觉得白痴净会做蠢事,聪明人就得同样地出来做聪明事。”
“真是自作聪明呀。”喝!她的猫爪狠狠抓住裤腰,力挽狂澜。
“自作聪明?”他不可置信地错愕笑起。这小姑娘既是敏锐又一针见血,可她好像从没把自己卓越的聪慧放在眼里。“宝禄,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装天真?”
“你说咧?”她正想得意地再卖个关子,冷不防听见绸裤被上下反向拉力撕裂的声响。
天哪!边防失守,濒临沦陷!
“我说嘛……”他慵懒地嘛了好久,慢慢梳抚娇柔的少女隐密,不急於入侵。“你不笨,甚至聪明到觉察出自己毋需浪费过多的脑筋,就可以轻轻松松快快乐乐过日子。”
“那又怎样?”笨!口气应该要更凶一点,抖成这样,活像讨饶。“我、我上头已经有一堆聪明伶俐的哥哥姊姊,个个精明干练,功成名就,我何必跟在他们後面出一样的风头。”
“所以你装傻装任性,假作没了他们依靠就不知所措的小笨娃。”
“很抱歉,我的功力还没到那种上乘境界。”她现在货真价实的不知所措足可印证,这世上多得是她难以明了的怪事。
“就是这样才可爱。”否则太过世故,反倒呛俗,惹人反胃。“你是故意在家当乱使性子的小坏蛋,好让人为你伤脑筋,嗯?”
“家里不需人伤脑筋的优秀人才那么多,长辈们成天闲在、闲在府中都快发霉了,我当然得找些麻、麻烦让他们有事做。”
“真不愧是郡王府的小开心果。”既满足了府中大人多管闻事的需求,自己也可尽情享受造反之乐,两全其美。“我倒觉得,你真正出色的是懂得收敛时机和拿捏分寸。”
这使得她的调皮变得精致逗人,而不致沦为粗鄙的无理取闹,有如乡野千金或庸脂俗粉,缺乏格调。
“谢谢你的夸奖。”她惶惶关注著在她裙内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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