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郎》第26章


「我们都会安全的回到南蛮来吗?」她的纤手探进他浓密的发里,如同身子一般地与他纠绕著。
「办完了事,我会尽快带你回来成亲。」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放倒在榻上。
半晌,霍鞑忽地止住了一切的动作,深深凝睇著她在烛下的容颜。
「天亮後,咱们就率船舰北上,去把那些烦人的是非全都解决掉,往後,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他的人生、他的梦想皆不在京兆那个无情的地方,他的小小幸福,就在这个有她在的南蛮国度。
「嗯。」凤楼轻轻拉下他,满足地在唇边绽出一朵微笑。
*****西内大明宫「我何时兴兵南下了?」朵湛绕高了一双淡漠的眼眉,语气里带著浓浓的不满。
满心好奇的冷天色,边打量著他脸色边凑近他的身畔。
「里头写了什麽?」自从楚婉走後,朵湛已经很久没再出现这种生气勃勃的表情了,那票南内人是做了什麽惹了他呀?
朵湛不屑地放下手中密探采来的消息,愈想就愈为自己觉得冤枉。
「霍鞑已经派兵北上,打算先是迎战我,再带中军攻至南内追杀叛将。」老三吃饱撑著了?他都还没正式去找老四的麻烦,老三就越俎代庖的跑来多事,还用这种奇怪的名目花招想要独付他。
「迎战你?」冷天色愈听愈觉得事情很有趣。
「自己看。」他乾脆把摺子扔给那个好奇虫。
「太扯了……」看完整篇内容後,冷天色的嘴角微微扭曲,只能吐出这个结论。
他们西内,这阵子是标准的西线无战事,可是远在南蛮的头痛人物霍鞑,不知道是见不得他们西内太安分,还是因太久没有出征所以两手发痒,竟莫名其妙地编派了个藉口,说什麽他们西内要去攻打南蛮大军,好先断去舒河的军力後援,他们是什麽时候做过这种事呀?
朵湛轻扯著嘴角,「老三想成自己的事,却拿我来当幌子?」什麽人不挑却偏偏挑上他当替死鬼?算霍鞑倒楣。
「你要澄清一下吗?」冷天色觉得这件事还是快点向众臣说明一下比较好,不然让其他两内以为是他们西内主动挑衅怎麽办?万一霍鞑页的率大军打过来又怎麽办?
「不必。」出乎意外地,朵湛却邪笑地摇首。
「不澄清?」正想好好跟他分析一下利弊的冷天色,在见到他脸上的表情後,不禁扬高了眉峰,「你……在想什麽?」他又在盘算什麽手段了?
朵湛饶有深意地睨他一眼,「关於定国公畏罪潜逃回兴庆宫这一点,很值得玩味不是吗?」
「嗯。」冷天色搓著下巴,愈想也愈觉得古怪,「我也不懂,为什麽霍鞑这麽执著於追拿叛将?虽然说这本就是他这个大将军该做的事,但他大可不必特意从南蛮大老远的北上,他干嘛不直接叫风淮来办定国公和韦弁?」
朵湛冷冷地逸出轻笑,早就看穿了霍鞑在背後玩什麽把戏,和在打什麽主意。
「他怎会叫风淮来插手?风淮若是出马,岂不坏了他的一盘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霍鞑怎可能会让风淮出手干预,若是风淮一出手,他还有这种堂而皇之的大好机会吗?
「棋?」冷天色皱皱鼻尖。
「追拿叛将是假,他想代舒河整肃南内才是真。」他一语道破霍鞑的目的。
「原来……」冷天色豁然开朗。
「把我拖下水?」朵湛左右思量了一会,决定来个将计就计,也好给南内来个下马威。
「你会让霍鞑把大军开进京兆来吗?」若是让南蛮中军全数攻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认为我会让霍鞑称心如意吗?」他扬首反问。
冷天色很肯定地摇首,「不会。」要不是他曾答应过楚婉不开杀戒,只怕他老早就已动手铲除南内了,他哪是那麽仁慈的人?
朵湛旋过身,正色地开口。
「去召集西内常备水师,就由你领军阳炎任副帅,今晚出发。」算算日子,霍鞑现在应当是带著中军溯江而上,快抵达京兆外围的南向水域了,应该还有时间去打乱他的计谋。
「我要领军去哪里?」他的思绪没有朵湛转得快。
「照霍鞑的意思迎战他。」
「啊?」冷天色登时呆住。
朵湛缓缓眯细了锐眸,「去阻止霍鞑,别让舒河有机会整肃南内,我不要南内因他而变得更棘手。」
「是。」
*****东内太极宫星子初映夜色,正准备离开太极宫返回翼王府的律滔,边收拾著御案上的奏摺,边聆听著殿廊上阵阵逐渐逼近的疾快脚步声。
在脚步声愈来愈近,人数也愈来愈多後,他叹了口气,将摺子全都摆回桌上,坐进椅里等待那个十万火急的人。
东内大司马仇项不经通报,大刺刺地拍开殿门,在驱走了所有宫人後,三步作两步地走向他。
「朵湛的常备水师出动了?」他心底有数地问。
仇项喘著气,「天一黑,冷天色就率军出发了……」
律滔不语地敛眉沉思。
难得朵湛会这麽积极,不知道,朵湛是不是还在对南内记仇?
其实朵湛对南内怀有私人的憎恨之心也好,这麽一来,或许,他可以藉这个机会让西内与南内自相残杀,而他们东内,则可以乘机捡个大便宜。
「你认为西内有办法阻止霍鞑进京吗?」仇项的重心全都摆在霍鞑的身上,很担心南内若是派兵进抵京兆,将会让目前三内的稳定状态产生变数。
「不。」律滔轻摇著食指,「单凭西内留在京兆的这麽一点兵力,根本就拦不住霍鞑长年来四处征战的南蛮中军。」他虽然是很想让朵湛单独去膛那个浑水就好了,可是,怕就怕朵湛敌不过霍鞑,而这样一来,他反而什麽便宜也不能捡。
「不过是一支中军而已,西内会拦不住?」
「你以为霍鞑能拿下南蛮一带蛮族,凭的是什麽?」律滔斜睨他一眼,「即使没有左右翼军,他也照样能够顺利进入京兆,他的那一支中军,才是南蛮大军的真正主力。」光靠一支中军,霍鞑就可将三内在京兆所有驻军打得落花流水,就算是单用这支军力对上了铁勒的铁骑大军,或是野焰的雄军大军,只怕胜负都还很难定。
「那……」仇项不禁愁眉深蹙,不知该拿眼前的这个情况如何是好。
律滔沉稳地做出定夺,「去阻止他。」唯今之计,只好也下水奉陪了。
「阻止?」他忙不迭地反剀,「可是这不是让南内失去大老们势力的最佳机会吗?只要霍鞑成功了,那麽南内便会因此而削势,这样一来,对咱们东内不是更有利?」
其实,东内其他的人,大都在私底下认为,就让霍鞑回京兆来铲除南内的旧势力也好,这样一来,舒河虽然能够掌握自主权,可是也失了强大的後盾。
「有利是有利,但这种赌法大冒险了。」律滔根本就不认同这种作法。
「冒不冒险那都是南内的问题。」仇项倒不认为南内的家务事会影响三内有多严重。
律滔按著桌案站起身,正色地看著他。
「不,既然舒河想要这麽赌,我就不能让他有机会参赌。」他可不笨,也没傻到连舒河在利用霍鞑也看不出来。
「为什麽?」他实在是想不出这麽和舒河卯上的利处在哪里。
「因为他的赌运向来都很好。」律滔笑了笑,模糊地给了个答案。
他太了解舒河了,没把握的事,舒河不会去动脑筋,而舒河这次把所有的往都押在霍鞑的身上,这代表舒河必定是下足了工本来谋策这一局,若是霍鞑成功了,那最大的赢家岂不是两手乾乾净净,只需动脑完全不需要动手的舒河?
那家伙太会为自己著想了,也太懂得利用别人,再这样下去,总有天舒河会踩著所有的兄弟而登上大典。
「王爷?」仇项轻推著出神的他,「东内众臣都还在等你对这件事的定夺。」
「也派兵加入这场战事。」律滔回过神来,肃冷著一张面孔,「我不能让舒河有机会改造南内,」个新西内就已经让我够头疼了,南内若是在改革上也凑上一脚,难保咱们东内的地位将会低於西南两内之下。」
「但圣上那方面……」他想这麽做是没关系,就只怕不请圣谕便对皇子动兵,恐将会惹恼了圣上。
关於这一点,律滔便很有自信。
「这场三内私下的战事,我相信,三内将会有默契地隐瞒著,只要三内消息封锁得够好,圣上不会知情的。」谁会把这事说出去?他们三内,全都想利用这个机会干掉对方。
仇项同意地点点头,但又骤感不对地提醒他。
「你别忘了,朝中还有个不属於三内的多事风淮。」现在就剩一个好管闲事的风淮,风淮可不会理会他们三内的私下交易,更不会卖他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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