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偏差》第47章

会心疼，其实他的淼淼很优秀，他不忍心他一直困囿于这样的事情上。
结果到了影展当天，因为两人前夜的胡闹，没起得来，等到了傍晚快闭展的时候，才匆匆从家出发，方昭昭托给保姆阿姨帮看着。
时荀淼坐在车上，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好比要去面试一般，来往的参展观众是他的面试官，任何的评价虽然对他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但都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方久琢开着车，余光看到时荀淼攥紧的手，便腾出一只手，握住时荀淼，道：“淼淼干嘛这么紧绷，你是要去考试吗？”
冬天，天黑得早，路边的都亮起灯来，明晃晃的，等他们到目地的估计都没人了。时荀淼蹭了蹭方久琢的手心，摇摇头：“没事。只是你一个主角今天都没在现场，是不是不太好。”
方久琢于此是无所谓的，不过接着时荀淼的话说下去也无妨，“还好啦，我比较遗憾没听到他们怎么夸你那张照片，一定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都用上。叫什么，彩虹屁是吧，我想听听。”
时荀淼笑了一下，知道方久琢在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半真半假地骂了句：“傻！”
等到了场馆，人果然已经散得差不多，负责的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在门口交谈。两人走过去的时候，十一月还穿着纱裙的工作人员——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惊喜地叫出声来。她迎上前，礼貌地和方久琢、时荀淼握手，“您好，您好。是方先生和他的爱人吧，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能见到真是太高兴了！”
方久琢客套地回了几句，然后把工作人员打发走，牵着时荀淼往馆里走。
路过的一幅幅作品，时荀淼都见过，他甚至能说，他永远是方久琢每一部作品的第一个观众。每一幅影像，都是在半混沌半清明间拍摄，像极了他们在与过往的黑暗挣扎中伸手摸索光亮的过程。
然后走到最后，廊道的尽头。在看过了山川、湖泊、沙漠与海洋之后，终于在方久琢的镜头里看见了人——站在半黑暗半白昼里的时荀淼。
一束柔光笼罩着被薄玻璃装裱的巨幅相片，放大冲洗出来的相片，比在方久琢电脑上看到时更具冲击力。
时荀淼几乎是看痴了，他不能把自己和照片上的人联系到一起。
方久琢从身后圈住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说过的，我一直在说的，这是我眼中的你。无关情欲，纯粹的欣赏。”
“这幅作品，我想不到名字，无数个提议都被否定掉。工作室的人看了，他们好多都觉得作品名应该取叫赫马佛洛狄忒斯　*，你知道的吧，这个的来源。我不喜欢……神明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喜欢。”
“嗯。我也不喜欢。”时荀淼感受到方久琢说着说着又有些不对劲，拍了拍埋在自己颈间方久琢的脑袋，“我可不算什么神，少听他们乱说。”
说完，他又仰头端详起自己的照片，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
“以后还会再拍人吗？”
“不知道。”方久琢闷闷地回答，好像突然间自己生自己的闷气起来。
“你既然不想看，要不要转到前面，正对着我？”时荀淼抓了一下他的头发，问道。
“唔——”方久琢走到时荀淼面前，背对着相片。
时荀淼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脸，捧着往下压了压，自己也微微踮脚。
他在方久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就被方久琢搂着半挂在他身上。
时荀淼怎么会不知道方久琢故作淡定的面下，是怎样一副找耳挠腮的不惬意。
为了让时荀淼不再对身体的异样抱有自卑想法，他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这样的照片方久琢怎么会舍得放出来，让大众来欣赏，但他拿出来了，还是亲自提出公开展示的想法给时荀淼。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方久琢用影像给时荀淼的告白，让他相信在他眼中的时荀淼是与他其他镜头里的天空一样的迷人。如果时荀淼没记错的话，这是在方久琢给他戴上戒指的那天清晨拍下的，一切好像都是早有预谋。
“知道你不想听谢谢，我还是要说谢谢。这一次的照片我很喜欢，其实你真的不用再担心我会为此郁郁。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你走出来，我也走出来了。”
“你不是想听彩虹屁嘛，那我来夸夸。”
时荀淼与他脸贴着脸，哄道：“仿佛在偶遇神迹的照片，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欺骗了。实际上，哪里有什么神，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淼淼。我的方久琢大宝贝！”
那天，方久琢抱着他亲了好久，水声啧啧，直到挂着工作证的小姐姐满脸通红地敲了敲墙壁，提醒他们真的要闭馆了，方久琢才放开被他压着亲的时荀淼。
唇舌的深度交缠，方久琢快要舔进他的嗓子眼，吻得又深又热切，旁人看到都不知是怎样的画面。弄得他离开时，两颊发烫，都不好意思多看那个年轻姑娘。
到了车上，时荀淼才把低着的头抬起，多瞄了方久琢几眼。
“你怎么耳朵这么红？”
方久琢很少会害羞，做起亲密的事来坦荡又自然，难得见他耳尖泛红，而且还充血得厉害，时荀淼不得不惊奇道。
方久琢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滚烫耳廓，朝着对自己露出疑惑表情的时荀淼眨了眨眼。
也不知道那里看来的话，他恶心兮兮地说道：“冻疮。要亲亲才能好。”
这样说完，当然又是黏糊糊的一个亲吻。时荀淼还分神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亲下去就回家晚了。
方久琢一只手盖住时荀淼乱瞄走神的眼睛，让他专心。
时荀淼随着他，闭眼慢慢沉醉在冬夜密闭车厢暖洋洋的亲热里。
其实他在家整理书房的时候，翻到过方久琢的影集。尽管都看过，他对方久琢的作品不比本人逊色的热忱，一张一张的欣赏，直到最后。在他那张半裸出镜的照片旁边，时荀淼看到一张他从来没见过的相片。
那是站在绍街旧筒子楼里拍的，一反常态的不是日出，而是日落。紫霞散漫圆弧天幕，红日如灼心，烫了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那在手里都会能感受到落日余温的那种惊艳。
时荀淼知道方久琢有爱在背后留字的习惯，抽出相片，翻过一看。
——第二次，也是日落黄昏时候来。还记得上次，在狭长楼道里，和淼淼的亲吻。我第一次觉得他的嘴唇是有在给予我温度，回应我的。总算拍下一张当作纪念，希望淼淼常常这样。
多说爱我，我也会害羞的。（/？＼）
笨蛋方久琢。
时荀淼每每想到最后画的那个表情，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
他惯了沉默，想着爱意会在行动中流露，但是方久琢就想要直接的爱砸到他头上。
那偶尔豁出去说些腻歪的话也没什么，方久琢又害羞又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他，时荀淼心情就特别好。
庸俗一点，也许方久琢的漂亮脸蛋确实占了很大的便宜。
换一个人，时荀淼都绝对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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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中有双性器官的神
不写了今后有缘再见　大家看得开心就好，也不用问我新文或是其他笔名啦　现在先让我和大家一样也做个快乐看文的读者吧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