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白_芹生》第17章


“我将会把我的邮箱和电话号码给你,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单独和我约时间让我给你解答。”
“这……真是太麻烦您了教授!”白凡不安地看了眼左归,又将视线放在达尔斯身上。华国人本就讲究尊师重道,第一次见老师竟然让老师亲自上门问候,而且听达尔斯的语气只要白凡有什么问题,达尔斯就将放下他手里的工作亲自上门教导,这让白凡难以置信,在华国就隐隐听闻达尔斯教授六亲不认,自有一身傲骨,专攻学术的传言,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教授近乎低身下气的表现。
“这没什么的阿凡,”左归说,“达尔斯是我的表侄子,也就相当于你的侄子,使唤自己的小辈不要有那么大的负担。”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白凡听闻左归和达尔斯的关系时会那么惊讶的原因了。两人岁数相差近两轮竟然还差了一辈!话说左归的直系祖宗是有多么崇尚晚婚晚育的宗旨啊?
白凡愣愣的点了点头,这场简单的会面就在达尔斯布置完作业后结束。虽然白凡极力留达尔斯留下来共用晚餐,但想当然达尔斯可不想面对控制欲占有欲都爆棚的恶魔Derek,Lynch家的那些人还不就是前车之鉴吗?听闻他那些个亲戚至今还被囚在那家疗养院里被当做精神病人。Lynch家除了Derek这个掌权人,尚还有所谓自由的也就只剩下那位了。
白凡的生活变得极其简单,脱离的社会人这层身份,重新变成一个单纯学生,他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完成教授布置的那些任务之外,也就只剩下过日子了。
左归即便是在这里也几乎是不怎么愿意离开他的,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待在一起,听听歌,看看电影,散散步,兴致来了的时候做一些爱做的事,有疑问了就约老师谈谈话,当然是在左归在场的情况下,白凡简直像是在过退休后的生活。
一切都是那样的惬意,又是那样的幸福。
转眼便是两年过去,这一年,白凡和左归都到了而立之年,三十岁,正是男人最辉煌的阶段。
白凡提前一年完成了自己的博士学位,他本以为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但这件喜事在白凡提及工作的时候渐渐变了味道。
他没有想过,他和左归竟然也会争执到这个地步。
“我只是想有一份工作!”白凡坐在沙发上,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脸,“我是个男人左归!我不可能永远待在家里。这两年来我吃的穿你的用你的,你觉得我会心安吗?”
左归只是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看着白凡发怒,冷静的似乎是个局外人,就像他明白了这场争执最后的结局也只会以白凡的妥协为结局。
“之前我要工作的时候你以我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但是现在我已经在家休养了两年,并且提前结束了我的学业,你没有权利再阻拦我工作!我是个健全的男人,有手有脚!你不能像要求一个女人相夫教子一样要求我一个男人待在家里!我不是你包养的情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左归终于有了反应:“你当然不是!你是我爱人!是我的唯一!我愿意把我的一切捧给你只要你需要!”
“可是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个工作的机会!”
左归看着白凡,隐隐又想起两年前他们俩也是坐在对面,当时的白凡想要卖了那个公司,为付可那个杂/种创办的公司,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S市,离开他,而现在,白凡想要出去工作,同样也是离开他。
对于左归而言,看不见白凡的时候连一分钟一秒钟都是煎熬,更何况如果白凡有了工作,不可避免的加班、应酬,甚至是出差,会占据他的白凡多少时间!而那该死的工作又会占去白凡多少心神!只要想一想左归就觉得体内奔腾的怒气下一秒就要爆炸泵出胸膛!
他不明白,明明已经对白凡下了命令,为何白凡还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是不是,是不是注定白凡就是不能独属于自己了?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阻挡他的人都该死!不论是什么,都不可以!
白凡抬起头来,就看见左归那张失去冷静的脸,有种诡异的危机感从背上传来,和左归生活了这么多年,白凡从未意识到左归也会有失去冷静的时刻,除了他当时出车祸的时候,左归一只都是一副没什么喜怒的表情,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会时不时露出一点点笑脸。他从未见过左归发怒的样子,而此刻那张扭曲了的脸竟然白凡感到恐惧!
“你,你怎么了左归!”白凡连忙走过去坐在左归腿上捧起他的脸,即便是感到了恐惧但面对自己的爱人,担忧还是占了上风。
左归这才从刚刚的执拗中走出来,抓住白凡的手腕,那力道让白凡蹙起了眉头,“我们先不谈这件事了,嗯?达尔斯之前托人送来了结业礼物,过去看看?”
白凡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解决两人的关系会变得很差,甚至会……不再去想,那个念头只要一起来就会被他立刻压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和左归之间吵得再厉害白凡也不会升起那样的念头,他很肯定自己绝对不会离开左归,绝对!
顺从地从左归腿上下来,让他领着自己到书房去,达尔斯送来的礼物就在那里。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达尔斯送给白凡的是附有亲笔签名的他写的书。这可能会落下一个自大炫耀的名声,不过这是达尔斯最敢拿出手的东西了。左归向来不喜欢有人过于靠近白凡,更可况是送给白凡什么会被他放在心里的东西。
这本有签名的书市面上都买的到,附上签名也就是意味着这只是一本有一点收藏空间的书罢了,再多的意义却是没有了。但送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些诚惶诚恐,特意询问过了左归的意见。
左归见过这本书,白凡对这本书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是粗略看过一遍后就扔在一边了,所以他很好脾气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达尔斯,阿凡会喜欢的。”
达尔斯听闻才彻底放下心来。当初若不是左归的逼迫,他还真不愿接下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工作的事暂时被压了下来,但是白凡知道,不解决这个问题,它总有爆发的一天,那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收到贺礼,理所应当要有回礼,而作为学生,最好要亲自上门去送回礼。白凡本以为左归会反对,都做好了费一番口舌的准备,但没想到左归竟然会答应!而且是答应让他独自出门!
天哪!没想到今天左归会这样好讲话!若不是理智还在白凡真的会再次提出工作的事情,不过想到这几天两人都有些冷淡的气氛,还是就此作罢。
左归当然不想白凡离开他的视线,但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件事情白凡无疑不适合在场,所以他才会同意白凡到达尔斯那里拜访。至少达尔斯知道他的手段不敢造次。
白凡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临行前还特地主动给了左归一个缠绵的吻,这导致左归差一点又克制不住临时变卦留下白凡,好在白凡及时清醒过来,推开左归,在他脸上亲了亲:“我就出去几个小时,保证晚饭前回来陪你!”
得了白凡的保证,左归这才顺从地放开了白凡。只是白凡不知道,他这次单独出门几乎动员了上百人为他保驾护航。
达尔斯喜欢清静,住在郊区的一栋小别墅里。他年轻时娶妻,为他生了个孩子后因为身体日渐不好没几年就去了,而他的孩子早已组建家庭搬到N城,如今尚在这里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会上门拜访的只有他的几个好友和学生,而白凡无异于是稀客了。
白凡按了门铃,本以为前来开门的会是达尔斯,但没想到出现的竟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达尔斯的学生?还是儿子?
“你好?”
“你好!”白凡开口道,“请问达尔斯教授在吗?我是他的学生,凡。”
“啊!”年轻人一听白凡的话立马大叫一声,“是你!”
白凡一脸疑惑中,就见达尔斯走了出来,边走还边说:“华生,干嘛大吼大叫的?”
“老师!”那个被达尔斯叫做华生的年轻人立马开口道,“这就是你提到的那位师兄吗?”
达尔斯看向门外的人,这才发现了白凡,而更惊讶的是,附近竟然没有左归的身影。
白凡知道达尔斯在看什么,无奈开口道:“别看了达尔斯,Derek他有事没有过来。”
达尔斯这才回过神,连忙拉着他的手说:“凡!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好吗?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手也是一握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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