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成奸》第5章


楚韶华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挑挑拣拣了这么些年,也没寻个良人,如今的女子哪个不喜欢年轻美貌的,等过了几年你年华不再,到时候再想找个真心相待的可就难了!”
“那我就一辈子不嫁!”
“轩儿,你怎么这般固执,你一个男子没有妻主孩子,等母亲百年之后,你连个依靠都没有,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来照顾你?”
楚澜轩咬了下唇,蹙眉道:“二哥你如今已是嫁为人夫,而且还贵为凤后,你难道就觉得幸福吗?”
“有什么不幸福的,就像你说的,我贵为凤后,每日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这宫外有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我如今位居正室,已经算是熬出了头了!”
“我不觉得,二哥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快乐!”若是真的幸福,眉眼间为何总有愁思萦绕?
楚韶华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我不快乐,是因为我至今未能产下一女半男,虽然圣上未曾怪罪,但是国无储君我实在于心难安,眼见我岁数也大了,这几年来宫里未进新人,朝野对此事已是议论纷纷,说我不能生育又疑心善妒,圣上才至今未有一名皇嗣,母亲为了这件事也是终日难安,在我面前也提了好多次,可我……”他紧闭住双眼落下泪来,他也是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可是圣上已许久未来他的寿华宫,他又如何承恩雨露孕育女嗣?!
“二哥……” 楚澜轩担忧的握住了他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楚韶华缓下情绪,取出绢帕拭了下泪,淡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也是有感而发,心里早就想开了,有些事强求不得!”轻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轩儿,不要把二哥说的话不当一回事,你此时不嫁人,等年岁大了再遇到好人家,难免要遭了婆公的白眼,到时候若是不能生育,你又如何在妻家立足?”
“二哥,我只是想找一个能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我不求她能大富大贵、位高权重,只希望能和她平平淡淡的白头偕老、相濡以沫。”
楚韶华听了摇头轻叹,“二哥知你向来心高气傲,事事要比人强,那些诗词歌赋读多了,难免会生出些想法来,可是你要知道,这世间的女子皆是三夫四侍,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守着一个男子,你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那些整日里拈花惹草、□熏心之人自然是做不到!可未必所有人都是一样!”他冷哼了一声,面上不以为然。
楚韶华听了心念一转,有些心急的问道:“你可是已有了意中人?!”
楚澜轩眼神飘忽了一阵,闪烁其词的道:“是有一个,只是……”他有些羞涩的垂下头,竟是说不出话来。
“别只是了,说出来让二哥替你做主!”楚韶华一脸笑容的拉住他的手,神色间满是期待。
“她叫顾曦,年方十六,如今在吏部任职,尚未娶夫……”他可是暗中让吏部尚书的小儿子秦昀查得清清楚楚的,连她平日的习惯和喜好都了如指掌!
楚韶华听了眉头轻蹙,“才十六,年龄太小了,你整整长了她四岁有余,你要知道男子年过二十便会日渐色衰,而女子却正当风华正茂,此时看着差距还不大,日后她必定会嫌弃你的!”
“二哥,她不是那种人!”
“你们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你又了解她多少?!”
“我们虽然只在诗会上见过一次面,说过一句话,但我觉得她就是我要等的良人!”
楚韶华面色阴沉了下来,冷声道:“去那种诗会的,大多是些攀附权贵之人,你就是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读多了,才会相信什么一眼定情!”
“反正,除了她,我谁也不想嫁!”
见他固执己见,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找母亲商量一下,若是她同意了,此事就遂了你的意罢。”
“二哥!你明明知道母亲向来只重家世门第,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定是入不了她的眼!”
楚韶华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道:“母父之命、媒妁之言,你既知如此,为何还要生出那些荒唐的念想!”
“我哪里荒唐了?”他一急,眼中泛起了薄薄的水雾,“我不过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难道这也有错?!”
见他如此激动,楚韶华缓下了神色,安抚道:“算了,我也不逼你了,你如今有了意中人,也好过总说些什么一辈子不嫁之类的话,你放心,二哥会替你想想办法的。”
“二哥!”他面上感激淋涕,扑到他怀里就是一阵啜泣不止,楚韶华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着,俗话说长兄如父,他们兄弟是一奶同胞,自从爹爹过身之后,他对这个小弟就多了几分疼爱和怜惜。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体己话,直到暮色西沉,楚澜轩才起身告辞离开,望着那已是长身玉立的身影,楚韶华心中感慨良多,如今三弟都要谈婚论嫁了,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望着窗外夕阳如血,他一时黯然神伤……
、第七章
翌日,丞相楚铭争一下了朝就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中,进门就直奔雅文苑,她黑着脸抓住一个侍从问道:“三公子呢?!”
“在…在后园…”那人战战兢兢的回道,她松了手就气势汹汹的向着后园而去……
楚澜轩正在亭中作画,只见寥寥数笔,园中的桃花便跃然纸上,突然一本册子摔在石案上,几滴墨汁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楚相一拍石案大声怒喝,他面上神色未改,淡淡道:“母亲,何事发这么大的火?”
“你自己看看!”
他拿起案上的册子翻开一看,只见里面全是顾曦的生平事迹,记载的很是详细,还有细笔勾勒的小像,他唇角一勾,仔细翻看了起来……
楚相见状劈手夺了过来,“看什么看!一个黄毛丫头让你这般神魂颠倒的,丢人都丢到朝中去了!”
“我不觉的有什么丢脸的!”他面上神色淡然,提笔在纸上晕染之处勾勒了几朵桃花。
“一个六品小官,出身低贱,也敢宵想我的儿子?!”
“母亲,你误会她了,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她根本毫不知情!”
“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楚相指着他手指颤抖个不停,“那么多皇亲贵胄你都看不上眼,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么个人!”
“孩儿觉得她比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女子好多了,起码是个踏实老实之人!”
“踏实老实?我看是榆木脑袋!平日里就是个不打眼的人,日后能有什么出息!连一座官邸都买不起,你跟了她难道想去住官舍?!”
“住官舍怎么了?只要她对我好,茅屋陋室我都愿意住!”
“你!……气死我了!”她怒视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气冲冲的回到了书房,府上的一个幕僚就跟了进来,“丞相,请息怒!”
“把那个穷酸贬官也好发配也好,总之让她滚出京城!!”
那幕僚行了一礼缓缓道:“不知丞相可了解过此人?”
楚相冷哼了一声,神色不屑,“一个县官的庶女,生父是个下贱的小倌,如今在吏部任一个六品主事,你还想要本相了解什么?!”
“丞相您可能有所不知,此人原本只是个守宫门的下等侍卫,机缘巧合之下受到安国候举荐做了御前侍卫,听说后来圣上还召见过她,可是没几日就把她连降三级调往了吏部,这吏部可是人管人、人吃人的地方,却又是个极锻炼人之处,圣上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楚相压下了怒火,一时陷入了沉思……
那幕僚又道:“如今和安国候沾上一丝半点关系的人,哪个不是横行乡里、飞扬跋扈,可此人却向来言行低调、作风谨慎,更何况她短期内历经了三升三降,却依然沉得住气,依属下看,这其中必有阴谋,这人此时还动不得!”
“本相就看不出她有何不寻常之处,只不过是生性木讷、不善言辞罢了,还长着一副小白脸之相,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想让她同意这门亲事,那简直是做梦!
“丞相不如先看看圣上的意思,再探探安国侯的口风再下手不迟,若此人真是什么关键棋子,丞相要是动了她,难免惹事上身!”
楚铭争沉吟半晌,正自思虑间,一个侍从进来通报,“圣上急召丞相入宫!”她面上一惊,连忙命人备车,理了理衣冠便出门而去……
御书房之中,赫连袭月坐在御案前,面上不辨喜怒,楚相垂首立在下方,一时心里有一丝不安。
“听说三公子有了意中人,凤后让朕问一问楚相的意思?”
楚铭争心里暗骂自己的二儿子多事,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此事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老臣并未听小儿提起过。”
“是吗?那倒是朕偏听偏信了!”听到上方之人的语气冷厉下来,楚相心里一惊,连忙道:“老臣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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