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成奸》第13章


?看来此事还是与他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吧,思及此她打马出了巷弄向着楚府的方向而去……
入夜,阴云笼罩在皇城的上空,遮去了皎洁的明月,玉粹宫中一片寂静,粉色的纱帘轻轻摆动,赫连袭月坐在镜前,手执炭笔细细描眉,她身着粉霞锦绶藕丝罗裳,下着累珠叠纱粉霞茜裙,衬着那高大的身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拿起案上的玉梳,对着镜子,仔细的绾好了发髻,插上一支嵌珍珠的碧玉步摇,左右瞧了瞧仍是不甚满意,那英气的眉眼、冷硬的五官,用了多少脂粉也营造不出那种娇羞之态,此等相貌若是生在女子身上,已算是英武非凡了,可她却不愿再看一眼,伸手捂住脸心头痛不欲生!
谁又知道他实为男子而非女子,当年庄君失宠,在冷宫诞下一子,这后宫之人无女傍身更是走投无路,他一时鬼迷心窍,谎称诞下了凤女,将皇子当做皇女来养,机缘巧合之下被安国侯得知,他竟是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可惜庄君终是未能再获圣宠,不出几年便郁郁而终,他自小便在冷宫里长大,受尽了艰辛,直到七女夺嫡的惨剧发生,皇女之中竟是只剩下他一人,当时刚刚成年的他在安国侯的扶持下登上了帝位,成为今日的炀帝赫连袭月,即位后,曾经的豪情壮志变成了漫长的寂寞空虚,他娶了一后二君,过起了假凤虚凰般的生活。
十八岁那年,安国侯送来了第一个女宠,那女子对他曲意逢迎也难掩眼中的厌恶之色,他知道世人皆以貌取人,像他这般的丑无盐,就算身份尊贵,也难免遭人嫌弃,两人一夜之后,他就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这几年来与他欢好过的女子不下十人,死在他手上的人更是远远不止,名节对他来说已是毫无意义,他也希望被人疼爱可远远事与愿违。
二十岁亲政之后,初时他仍是处处受制于人,但如今已是能与安国侯分庭抗礼,两人同为男子,血液里流淌的却是不安分的野心,可是一山容不得二虎,近几年来安国侯送女宠的次数越发的勤了,他又如何猜不到他的用意,若有一日他能诞下皇嗣,那他这个皇帝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安国侯便可以扶持幼主继续一手遮天!
手中的玉梳应声而断,他眼中满是暴虐之气,忽而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身子,“月儿在想什么呢?”温润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他面色柔和了下来,温声道:“自然是在想你……”
面前的女子风神俊秀、温润如玉,眉宇间竟是有几分顾曦的影子,他心中冷笑,竟是猜中了他的喜好吗?伸手抚上了女子的脸颊,他宠爱此人已有月余,能留着她的性命已是十分难得,大概就是因为这几分影子的缘故,可仔细想想顾曦的眼中从来不辨喜恶,始终是淡然的染不进任何的尘埃,只会一本正经的说些无趣的话,他勾唇笑了起来,冷傲的面容如冰雪融化般,绽放出一丝光彩,让面前的女子也微微一怔,伸臂搂住他柔声细语道:“月儿,你真美,让我都有些失神了……”
他笑而不语,面上浮现一丝羞红,她见状牵起他的手向榻边走去,“苦短,可不要虚度了这良辰美景。”
衣衫褪尽、床帐落下,榻上红浪翻滚,飘出阵阵娇喘低吟,情到浓时女子动情的拥住那男子道:“月儿,为我生一个孩子吧……”
男子面上的红晕骤然褪去,闪电般的出手钳上女子的脖颈,只听一声脆响颈骨应声而断,那女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再无声息,他起身将她推开,两人下身相连带出的污液落在他腿间,他嫌恶的用帕子擦干净,冷冷俯视着那女子,“能坚持月余,你也算是有耐性了,不过始终是差了些火候,如此沉不住气,也配要朕的孩子!”
他披衣起身下榻,唤了戚公公进来,“把床上的脏东西处理掉,坏了朕的兴致!”俯身吹熄了案上的红烛,鸳鸯帐暖霎时变成了一室冷清,他缓步走到镜前,自语道:“安国侯太让朕失望了,倒底是舍不得还是想吊朕的胃口?”
、第十四章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顾曦这三把火可谓有燎原之势!
几日来,她大刀阔斧的整顿了军营,一是严明了军纪、依法治军,二是惩处了军中几个带头生事的领头人 ,三是恢复了每日的军队操练。
短短一个月,威虎营便杜绝了聚众赌博、打架滋事等恶习,一改往日目无法纪、作风恶劣的面貌,竟也是像模像样了起来。
烈日当头,校场上喝声阵阵,士兵们跟着教头一板一眼的操练着棍法,满脸的汗水却无人敢停下来擦一下。
顾曦站在校场的前端背手而立,环视了队伍一眼,高声道:“拿出点气势来!你们是皇城的禁军!是北辰的中流砥柱!想让人瞧得起威虎营就做出点样子来!”
“是!!”震天响的声势回应了她,她微微颔首,看来这帮纨绔贵女并非无药可救,骨子里的傲骨雄心还未被酒色消磨殆尽,假以时日定会让人刮目相看。
此时一个红衣女子从营外打马而来,路过校场时趾高气扬的看了她一眼,便向着营房疾驰而去。
顾曦神色未改,视线一直望着场上的士兵们,如今威虎营已有所改善,只有陈昊晟依旧我行我素,她见顾曦对其挑衅不作理会,便越发的嚣张跋扈,竟是连每日例行的请示也免了,整日里出入自由、散漫无章。
她为了能无人管束,索性是住在了军营里,占着三间营房,还有一个单独的小院,据闻这几日总有人在她院外鬼鬼祟祟、探头探脑,院中还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顾曦收到消息却未有所动,众人以为她顾忌着陈昊承的身份不敢有所计较,背地里已是议论纷纷。
今日结束了操练,回到营房,顾曦唤了陆衍中来,问道:“陈校尉可在营中?”
“在!在!下官这就去请她来!”陆衍中一阵点头哈腰,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见她神色飘忽,顾曦料定她又想前去通风报信,她淡淡的说了句,“不必了,本将亲自去会会她!”说罢,抬脚就向外走去。
陆衍中面上一慌,连忙脚跟脚的跟了出去,出了营房,一路向着西南边的院子而去。
“统领,这样的小事交给下官去做就行了,何必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本将多日未见陈校尉,也是好奇她近日倒底在忙些什么?”
“校尉她有些身体不适,这几日都在院中养着,实在是无法起身前来请示。”
顾曦心中暗笑,适才见那策马疾奔之人难道是她眼花了?这陆衍中撒谎的本事还真是拙劣不堪!
她面上佯装惊讶,语带关切的道:“何时的事?为何无人通报本将?此时更应该前去探望了!”说罢,脚下还加快了几步。
陆衍中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干瘦的脸上现出一副苦瓜之相,这谎话说的不高明一会儿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行至院外,果然见门口有人四处张望,一打照面,那人立马窜入院中,顾曦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一个士兵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从营房中走了出来,正要与她迎面而过,她猛的低喝一声道:“站住!”
那人踉跄了几步,顿在原地,低着头样子有些局促不安,顾曦正想上前盘问,陈昊承走了出来,一见那垂首而立的士兵,立马骂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滚!”那人哆嗦了一下,正要抬脚离开,顾曦一下子钳住了她的手臂,一股子香粉味突然窜入鼻中,她眉头微蹙神色冷了下来。
“顾中郎,你这是何意?我连赶走一个属下都要经过你的同意?”陈昊承阴戾的视线在顾曦身上扫过,眼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陈校尉误会了,本将见此人形迹可疑,只是想例行盘问一番罢了!”她语气平和,手上却并不松开,那士兵已是颤抖的如同风中残叶。
陈昊承心头火起,拔高声音道:“我房里走出去的人,你竟说她形迹可疑,难不成你还怀疑我?!”
“本将对事不对人,若此人并无可疑之处,自会放她离开。”
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陆衍中顿时汗如雨下,院门外已是挤满了看热闹的营兵,此事要是闹将开来,可不止丢个脸面就能了结的。
陈昊承眼中的怒火都快窜上了房梁,拳头握得噼啪作响,背心处却被冷汗打湿了一大片,饶是她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是有些紧张起来,没想到这个软骨头竟是这般难缠!
“你到底想要如何?!”撕破脸也好,事情败露也罢,反正她横竖也不能拿她如何,自己可不能输了阵势!
顾曦倒是心平气和,淡淡说了句,“只要验明正身即可”,此话一出,那垂脑袋的士兵立马一阵哆嗦,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将军,不关奴家的事啊,你可不要治奴家的罪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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