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成奸》第112章


一旁,摆手吩咐道:“把人送去辰华殿,你去给她收拾收拾。”
张楚拱手领命,从身后扶住了那昏迷之人,摸到她背心处,察觉到心跳平稳有力,她唇角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侍卫一同送她去了辰华殿。
、第七十九章
隔着金丝纱帐;隐约可见朱红色的身影坐在床边;青衣宫侍托着漆木盘;撩帘走了进去,“见过张大人;圣上命下奴把药给您送过来……”他矮身福了一礼;双手呈递。
张楚取过托盘上精致的白玉瓷盒;温声谢道:“就有劳侍人代顾将军谢过圣上隆恩。”
她一脸温和的笑意,眉眼温润如玉;那侍人对上她的视线,有些羞赧的低垂下头;久处深宫之人,鲜少见到其他女子;惊鸿一瞥已令人心生遐思。
可世间大多美好,都只是一眼瞬间,他匆忙行礼离开后,张楚就收回了视线,她打开盒盖闻了闻,清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生肌玉骨膏材料名贵、配制复杂,是南疆进贡的贡品,十分珍贵,由此可见,圣上就算再恼怒,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
她唇角抿着无奈的苦笑,放下药膏来,用浸了温水的细软棉布,替床上昏睡的人清洗额头的伤口,见那平展的眉心微微蹙起,睫毛止不住的轻颤着,她忍不住笑了声道:“我还以为你是不怕痛的……”
顾曦张开了双眼,拧眉看着她,有些不悦的躲开她的手,“你是在看我的笑话?”
张楚一手制住她的头,仔细清洗着伤口的血痂,温声笑道:“顾大人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以头撞地这种法子,也只有够狠的人才想得出来。”
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顾曦停下闪躲与她对视,那微眯起的笑眼里,隐隐藏着怒气,不似以往那般温柔,下手的力道也不轻,让她额角刺辣辣的疼痛。
张楚见她老实下来,额头紧绷着,唇角抿得死紧,直到清洗完伤口才有所舒缓,心头一时有些百感交集,一面上药包扎一面叹道:“知道这伤口有多深吗?若是不好好处理,或许会留下疤痕也说不定……”
顾曦扬唇一笑,不以为然的道:“一条疤换一条人命,值了!”话一出口,她眼中满是晶亮的神采,不过眨眼之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深邃如墨。
张楚手上一顿,一时默然无语,即使表面上如何老成持重,她内里都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遇到此事如果换作是她,定会采用迂回的手段避开锋芒,曲线救人,若只想保住一条人命,也还有其它更适合的法子。
可她偏偏选了最激烈的方式,将对方逼上了悬崖不得不做出选择,如此大胆的行事手段,恐怕赌得就是那份情意有多深厚。
“你怎么能如此莽撞,受了伤也不知肉痛!”轻触着包了白布的伤口,她第一次用训斥的语气对她说话,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人,旁人的担心都显得多余。
顾曦神色一怔,复又敛容正色道:“此事已无法再拖,我若不把事情闹大,轩辕洛霄是绝对不会出面的……”她话音一顿,伸手摸上额角,神色阴沉了下来,“今日要是不受伤,以圣上的性子,定会关上我几日,到时候事已成定局,就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张楚抓住她话中有话,蹙起了眉心迟疑道:“你和轩辕洛霄是不是做过什么协定?”
顾曦抿唇不答,凝重的表情让张楚的心渐渐收紧,正想再问,突然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起身立在了一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纱帘,赫连袭月缓步走了进来。
他视线落在顾曦身上,不咸不淡的道:“已经醒过来了?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了……”
顾曦连忙坐起了身,她一手扶额状似眩晕,挣扎着跪起来就想要行礼,赫连袭月冷淡的摆了摆手,视线转向张楚淡淡道:“安卿先退下吧,朕有话要跟顾将军说……”
张楚行了一礼,退身出了帐帘,待帘外没了声息,赫连袭月才移步走到床边,先伸手扶顾曦躺下,自己也褪了靴上了床榻,双手环上她的腰,注视了她许久,才开口问道:“冷吗?”
“不冷……”顾曦抿得死白的薄唇轻吐道,她的视线低垂游移着,一脸看似闹别扭的模样。
赫连袭月轻叹了口气,伸手撩了撩她的额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逼朕?”
顾曦猛地抬起双眼,冷然与他对视,“微臣需要知道什么?在圣上心里,又有哪些事能让微臣知道?!”
见她反驳,赫连袭月神色微冷,沉下语气道:“此时没有旁人,你别再用臣下那副口气来顶撞我,念了你两个多月,盼来的就只是一场气受!”
顾曦唇角颤了颤,视线凝固的眼中逼出了血丝,默然推开他道:“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又何尝相信过我?我在南禹,你断了我与京城的联系,我回了京城,你又时时防备着我,作为臣下,我空有一个将军的虚衔,作为情人,也比不过与你暗度陈仓的梁渊!”
“放肆!!你竟敢这样跟朕说话……”
赫连袭月恼羞成怒,高扬起了手掌,他脸上青白交加,胸中怒意翻滚,可那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只因为看到那张不闪躲的脸上,满是鄙夷的嘲讽。
他颓然垂下手来,心头涌上空虚又烦躁的感觉,就像隔靴挠痒般难以忍受,从袖中取出个瓷瓶来,拔盖在鼻下嗅了嗅,闭眼深深调息。
顾曦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变化,见他眉心果然渐渐显现一条细细的红线,张楚说过这种迷药叫‘笑忘忧’,用的量少可安神定惊、舒缓心情,可若长期使用会渐成依赖,用量也会越来越大,等到眉心的红线直入天灵,人就会神识迷乱,心智全失。
隔了一柱香的功夫,赫连袭月才缓缓睁开双眼,霎时目露精光,倦意一扫而空,正是这种通体舒畅、精力倍增的感觉,才让他对此药欲罢不能,甚至忽视了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的原因。
这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愉悦了起来,向顾曦凑近了几分,伸头轻触了几下她的唇,“你可是在吃梁渊的醋?”他满眼戏谑的笑意,伸手探进她薄薄的亵衣。
他硬朗的脸庞在眼前放大,略显粗旷的轮廓实在说不上什么美感,指腹上的粗茧摩擦着肌肤,带出一片鸡皮疙瘩,顾曦僵直着身子,竟一时说不出违心的话,对着轩辕洛霄她尽管有些抗拒,但床第之间难免有些兴动,情之所至水到渠成,也并非那么难以忍受,可眼前之人的示爱,她却打从心眼里未曾接受过,更别提会有鱼水欢畅的快意。
赫连袭月见她呼吸窒住,以为她已春心萌动,吻上她的双唇,伸舌勾缠,“你有两个月没碰男人了吧……”他媚笑一声,一手握上她的浑圆轻揉慢搓,雪白玉脂溢出了指间,柔软的触感瞬间点燃他身上一团火。
这种激烈的反应和他虐着张珂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涌动情意的心涨得饱满,哪怕她毫无回应僵如挺尸,他仅是摸着她的身子,就能自娱自乐攀上巅峰。
顾曦用笨拙单调的吻技回应着他,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表情僵硬,一本正经的样子,赫连袭月伸手描绘她的眉眼,目色含情的道:“你这副木桩子似的模样,除了朕,还有谁真心欣赏的来,刘怀瑾也不过是对你存了利用之心,你或许不知道吧,他不仅派了隐卫跟着你,还派人混进了军中,几日前在樊城拿楚商容的事大做文章,四处煽动流民作乱,幸好南禹帝卿留了不少嫁妆在幽州,那些暴民也不过是为了活命,一旦有了口饭吃,谁还会拼了性命去闹事……”
顾曦低垂着双眼,沉默不语,她其实早就知道内奸是谁,会留下一部分人在樊城也是别有用意,此时一听他所言,更是坚定了当初的想法,恐怕早在她去南禹之前,他就已与轩辕洛霄暗中勾结,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定,不然也不会事事考虑得这般周详,布置得如此缜密,至于他不惜卖国求和也要达成的目的,一定是与安国侯有关,大概是想借助江湖的势力来排除异己,毕竟发生宫变也好,两军对阵也罢,都没有暗地里解决来得干净利索,也不易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赫连袭月用轻佻的语气说着正事,眼中还闪耀着情﹨欲的火光,他脱下皇袍衣裤随手丢落在地,露出并不白皙的宽阔胸膛侧对着她贴体厮磨,手掌摩挲着她的左腿,缓缓拉起架在自己腰上,顾曦对这个姿势十分排斥,想要伸手将他推开,却突然看见他腹部那团隆起,手上动作一顿,一时有些失神。
赫连袭月含笑拉过她的手摸了上去,柔软的皮肤下是血脉相连的生命,更是权力下扭曲的产物,也是同她一样在争斗夹缝中求生存的所谓权贵,顾曦一颗心渐冷,突然想将这新生命扼杀在孕育之中,总好过让她日后落个痴傻可悲的下场,她低垂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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