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成奸》第155章


刘怀瑾拼了命的扑过去,却只抓住了她一片衣角,失措得高声惨叫起来,“曦儿!!……”
他俯头就想往下栽去,却被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拉住了,几番挣扎不开,顿时气血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来,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楚商容迎风而立,手还向外伸着,脸上却没了丝毫的血色,此时有人分来人群就冲了过来,抓住她的衣领大喊大叫,“是你推她下去的,是你杀了王爷,我要让你偿命!”
吕云双眼血红,拔出那把御剑就想杀了她,突然后肩被人射中一箭,她伸手拔出箭矢,转身怒视着身后领着弓箭手的乌慕云。
见她满目仇恨的怒火,乌慕云冷哼一声道:“奸贼已除,余党不可留,给我射死她!”
“不必你动手,我自去领死!”
吕云惨笑了几声,说话间口中涌出了黑色的毒血,身体轰然向前倒了下来,圆睁的双眼里渐渐失去了光彩。
、107第一百零四章
“曦儿……”
抱着染血的红衣;刘怀瑾哭得死去活来,一夜白头鬓染霜;让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布满血丝的双眼早已流不出泪来;只是随着每一声抽泣就加深一丝血红。''。
几个侍卫惴惴不安的进来禀报,他这才有了反应;神色狰狞的吼道:“还没找到人?!”
几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请罪,“陛下,属下已经找了三天三夜;还是找不到永安王的尸身;恐怕已经被冲进渠江了……”
“什么尸身?!”他霍然站起身;抬脚将一人踹翻在地,“她还没死,她还活着!一定是你们没有好好去找,你们个个都想让她死!”
他双眼圆睁着,焦躁的在殿中走来走去,突然锵的一声拔出剑来,吓得一干人等瘫倒在地。
“陛下饶命啊,属下真的已经尽力了……”
为了找永安王,整个河面的冰都被砸碎了,连夜打捞依然不见踪影,除了陛下,谁都不认为她还有生还的可能,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留个全尸已是难得,更何况河面上还结了冰,看那窟窿旁的一大滩血迹,恐怕那尸身早已摔成了肉泥,可怜那人是以姿容俊美名动京城,竟愿意舍去那身皮囊,落个面目全非的下场。
听了这句话,刘怀瑾丢了剑捂上了心口,脸色一阵青白交加,他脚步摇晃的向外走去,嘴里喃喃念个不停,“你们不找,我自己去找,河里那么冷,去晚了会让她冻着的……”
他此时已近疯魔,不管旁人说什么,就是不接受顾曦已死的事实,只要一日未找到尸身,他就依然相信她还活着。
“陛下想去哪儿?”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他抬眼见是楚商容,紧绷的心弦顿时断裂,抓住她的衣襟大声嘶吼,“你为什么要推她下去?你这么想让她死吗?你说啊!”他一掌掌打在她身上,直打到她身子摇晃吐出血来。
楚商容擦了下嘴角苦笑出声,原来受着别人的怒气却不能反抗是这般滋味,当初她逼迫顾曦不过是想让她迷途知返,与澜轩重修旧好,可在她的一手安排之下,不仅事与愿违,还害了一条性命。
如今顾曦已死,澜轩也在灵山落发出家,事情再无回转的余地,而她还要背着歉疚和痛苦,继续留在京城里收拾残局,那人跳城之前似是早有准备,一封绝笔书就将摄政王的重担交到了她手上,她欠着她一条命又该如何拒绝,注定要与这皇城绑在一起直至苦闷终老。
“陛下,炀帝烧了清河行宫,身亡了……”
她稳住了气息缓缓禀道,心里却波涛起伏不能平静,没想到圣上竟然是个男子,而顾曦竟是安国侯献上的侍宠,这其中的辛酸旁人自然无法得知,那人的感情里充满了绝望和自厌,才会最终选择粉身碎骨的方式结束了无止境的痛苦。
“赫连袭月死了?”刘怀瑾神色吃惊地问道,见她点头,他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张开双臂高声叫喊,“曦儿,回来吧!让你受辱的人已经死了,他们都死了!没人能在伤害你,我带你离开京城,我们永远不再分开!”
他披上带血的红衣,大叫着跑了出去,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楚商容没再拦着,挥退了众人孤零零站在大殿上,坚毅的脸庞缓缓落下了一滴泪来……
十里外的云岭坡,一辆马车向着西面疾驰而去,昏暗的马车里,一个男子小心照顾着昏迷不醒的顾曦。
突然马车停住,赶车的苏老爹掀帘问道:“阿颜,人醒了吗?”
柳思颜摇了摇头,眼下一片青黑显得十分疲倦,“苏爹爹,她还能醒过来吗?”
苏老爹轻啐了一口,冷哼道:“醒不过来更好!这个祸害,害了多少人,要不是你求着我,我才不让你来京城找她,早知道就不救她,让她摔成泥好了!”
柳思颜不悦得皱了皱眉,用绢帕给顾曦擦了擦脸,她虽无性命之虞,却是伤在后脑,到现在还未清醒,不知是否会有影响。
此时他仍是有些惊魂未定,若不是苏爹爹缓住了她下落之势,又岂止是摔到头而已,也不知他用霹雳弹在冰上打出的窟窿,能否瞒得过城头上的人,“苏爹爹,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最好天黑前能找个地方落脚。”
苏老爹点了点头,扬鞭让马车继续行驶,边驾车边道:“阿颜,我有事要处理不能久留,我先送你去渠城,等避过了风头你就带人回西岐山,她害得公子白了头,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补偿回来。”
柳思颜呼吸一窒,过了半晌才“嗯”了一声,抱人的双臂却紧了紧,以他的身份如何与公子争抢,更何况两人还有一个孩子,一旦回去此生就再无相处的机会了,他低头注视着那沉静的睡颜,眼中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渠城位于渠江的尽头,地处偏远人烟稀少,群山环抱之中散落着几个不相往来的村落,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
桑洛河畔有一处樊花村,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一向过着平和安宁、与世无争的日子。
三月里的夜晚还有些寒凉,一间简朴的农舍升起了袅袅炊烟,柳思颜做好了晚膳,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平日里早就在桌边等着的人,此时正披头散发的蹲在鸡笼边上,他着急的走过去却见她喃喃自语个不停,听清楚她在讲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就算明早鸡不叫,你也要起来念书。”
蹲着的人吓了一跳,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扭头委屈的看着他,“阿竹……”
他连忙伸手将她拉起,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道:“我教了你两个月,你就会写五个字,还是给你请个先生好了。”
她听了竟一屁股坐在地上闹将起来,两腿蹭着地面沾了一裤腿的鸡屎,“我不要先生,我不要念书!”
“好!好!我们不念书,进去吃饭好不好?”他一面拉起她一面温声哄着,领着她回到了屋里。
他化名柳竹,和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她还是像刚醒来时那样心智犹如稚儿,只是性子越来越难管教,他耳根子又软,总是经不住她一番哭闹,惯着她任性胡闹,见她坐在那里低头扳着指头玩,他不禁心头一酸,她原本是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如今竟成了这副痴傻的样子,怎会不让人心疼。
“曦儿,来洗澡了。”他拎了热水来倒进木桶里,试了试水温才唤她过来。
她张开双臂赖着不想走,一脸讨好的笑容,“阿竹,抱……”
他迟疑了片刻,走过去将她抱起,她两腿攀上他的身,胸前贴得死紧,行走间弄得他一阵气血翻涌,两人虽然一直睡在一起,却从未发生过什么,他照顾她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可心里还是将她当做心仪的女子。
“阿竹,有什么东西顶到我了?”她诧异的用手探下去摸索,吓得他连忙将她放下,深吸了口气才敢动手为她脱衣,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眼神游移着不敢直视她。
她脸上涂了些易容膏,显得肤色黑黄,可身上却如白瓷般细腻无暇,脱了衣衫光着身子就跳进水里,溅了他一脸的水还咯咯笑个不停。
他也不生气,又加了一桶温水进去,把她的手放进了水里,“别冷着了,自己先泡着,我去把饭菜端来。”
知道他不会发火,她根本就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又伸出手来泼着水玩,他啰啰嗦嗦的嘱咐了几句才去了灶房。
远远闻到了饭菜香味,她拍着桶壁招呼他过来,“阿竹,我要吃饭!”
他盛了些饭菜,坐在桶边的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她时常包着一口饭对着他傻笑,样子虽然有些滑稽,却让他心生暖意,她如今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两人从未如此亲昵过,他甚至有些卑鄙的想,她若是永远这样单纯,那该有多好。
数月前,他带着她离开了樊城躲进了山里,私心里不想带她回碧月宫,他虽然样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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