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湿遍》第12章


起来。另外马上让旭仁和旭磊给我回来。”几个侍从已经推门而入了。
靖琪笑了笑,带着无奈:“老夫人。我若是怕您将我关起来或者怕您将我杀了,我定不会亲自来告诉您这件事情。我只要离开这里…………离开他而已。”楚壁竹没有说话,好一会才冷静了下来,摆了摆手,示意侍从们退了出去。
“其实我的离开,对大家都好。老夫人您肯定是明白的。”她若不离开,旭磊也不放手,难道就让两人如此纠缠下去不成。她若将她杀了,赫连靖风就这一个亲妹子,只要一得到消息,不出三日,必然马上挥兵攻入南部。自赫连靖风灭了西部和江南后,一直对南部形成围攻之势,以南部现在的实力,若是开战……………定然讨不到便宜。
况且按旭磊这些日子的表现,府里哪个不晓得他对她是如珠如宝般供着的。怕是情根深重,难已自己了。若是将她杀了,旭磊也绝不会善罢干休的!自己向来疼爱这个末子,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爱上仇人之女………………………旭磊一生下来,她便对他寄予厚望,从小便请了汉学,洋学,武术等家庭教师。每日的生活日程也是全按西欧贵族子弟的标准编排的。16岁开始,便加入了督军近卫队,以见习士官的身份,让他牢记军队生活的基本常识。18岁便担任近卫队第二团的团长。后来老爷子为了磨练他,便将他送去了北地,一边学习北地的东西,一边趁机谋取情报。想不到啊,他竟然会爱上北地赫连啸的女儿…………………………
好一会,楚壁竹才冷冷地道“好,我同意将你送回北地。但有一个条件,你要让旭磊对你死心。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跟他见面了。”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被时间定格了般,好一会才答应道:“好。我会让他对我死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催我;我在奥运结束的时候也会尽量将此三篇全部结束的.
所以我才会每天不停的更.
第11章
南部军事会议室。
段旭仁环顾了一下,询问道:“关于这几天北地军队异动频频的情况,到底北地的探子有什么汇报?”说话间将眼神移到了段旭磊之处。
他淡淡地回道:“据我们布置在北地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赫连靖风因其妻怀孕,带了一家子在升平休假,并不在安阳。”他自然知道赫连靖风对江静薇素来疼爱有加,当年为了留住其妻,不惜自残。只是极少人知道此事罢了。
南部一高将领道:“那为何我们会探到北地驻守在关平,正海及木州的军队会提高军事戒备到备战一级呢?”按当年协调的结果,南部与北部划了溟江而治理,数年来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关平,正海及木州正是北地在溟江一侧攻打南部最佳之位置。这几天频频异动,已经引起南部众将领格外的注意了。连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也一连开了数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过来,有人敲了敲门。一副官打扮的人推门而入,朝段旭仁远远敬了个军礼,这才走到了段旭磊边上,俯在他耳朵边低语了几声。
段旭仁定睛一看,才认出原来是三弟身边的副官李介栽。想必是有什么急要紧的事情,否则断不会如此失礼的在如此的会议上打扰。因靠得近,很快看到坐在他下手的旭磊的脸色蓦地变得铁青了起来。
旭磊与自己相差十多岁,当年他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握枪了。所以打小素来疼爱这个亲弟弟,每每与旭德有什么摩擦的时候,他都第一时间站出来狠狠地揍旭德。为了这些事情,二娘不不知道多少次在父亲面前啼哭,说大房的两子仗势欺人。后来,在与段旭德夺权的时候,若不是旭磊取得北部要在木州南下的情报,他及时派部队拦截并击退,让南方众老将信服,怕这位置早已经落到了段旭德手里了。
所以他素来只信任旭磊而已。当年他在北地与赫连靖风的妹子赫连靖琪成亲,他也是知晓的。但他知道他这个三弟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所以对他是百分百的放心。而旭磊也没有叫他失望,接二连三的取得他想要的情报,使他成功派人刺杀赫连靖风。若不赫连靖风命大,有侍从替他挡了一枪,恐怕这万里江山早已经在他段旭仁手里了。
惟有此次将北地赫连靖琪“请”到府邸,让他微微吃了惊。但旭磊亦保证会有分寸。他也不好多管。
只见李副官说完后,他脸色铁青,胸膛亦起伏不定,看来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惹他生这么大的气。段旭仁微微诧异了一下,只见他已经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道:“司令,下官有要事处理,请准告退。”段旭仁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段旭磊出了门,面无表情的问道:“现在人在哪里?”李介栽回道:“已经让人送回府邸了。”他冷冷地吩咐道:“备车,回府邸!”
她坐在沙发上,望着远处发呆。太阳已经渐渐沉下,余辉却透过法式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一直从床边移到了沙发边的铁制镏金的高几上。几上插着一些园子里的花,香气馥郁,虽然隔了点距离,淡淡的清香依旧萦绕人侧。
门口守着两个侍从,见了他过来,忙远远地行了礼。他猛地一脚将门踹了进去,门“啪”的一声直直的撞到了墙上。只见她坐在沙发上,连头也没有回,沉静而无声。
那被背叛,被耍弄的感觉仿佛一把火,在汹汹燃烧。他却只是站在她身后,缓缓地道:“你想跟我说什么?”解释给他听为什么她会甩掉侍从,逃跑。为什么就在他放了董慕勋的第二天。就算是敷衍,就算是骗他的,他也宁可相信。
她却只是沉默,仿佛又回到了那小别墅里的日子,她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他抓着她的手臂,用力捏紧,摇晃着,冷冷地道:“说!为什么要逃?”她微微笑了出来,冷冷的,淡淡的,仿佛天边的盛开的浮云,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说什么?说我这段日子只是跟你在作戏。为得就是让你将董大哥放了。现在也犯不着继续作戏下去了…………………………”
他猛得闭上眼睛,冷冷地僵在那里,无法动弹,仿佛被斜照的阳光刺痛了眼睛。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个事实,他却只是不想承认。现在她终于亲口说出来了………………她说她只是在跟他做戏而已!原来她这段时间对他的温香软语,只不过是诱他将董慕勋放了罢。而他却傻傻的以为她已经原谅他过去的不得已了……………………可为什么那伤痛还是比预期的要痛得多呢?
但是还是不甘心:“你再说一遍!”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她紧握着手,压抑着胃里的翻滚,努力的将剩余的话,冷笑着说完:“你可以不信,但这是事实。”他定定的看着她,好久,却无法在她眼中看到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
终于,他慢慢的放开了她,一步一步的退后。一直到了门边,猛得想起一件事情,冲了过去,揪着她的肩膀道:“告诉我?当年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北地的探子千方百计得到的消息是说她不小心流产了。但此刻,他已经再不会相信了。她早已经不是当初他认识的她了。为了另一个男人,她竟然可以每天嫣然巧笑的陪在自己身边。如此心计,怕是比他们情报部门专人训练的探子也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孩子……………那床上被血染红的被褥……………那一滩一滩的鲜红不停的从身体里流出来………大嫂的呼唤声………………大哥的愤怒声…………………时光仿佛在脑中倒流般闪过。原来有些东西,无论多久,只要想起,还是会让人有很清晰的疼痛。那种痛,痛入肝肠,痛入骨髓,痛得连五脏六腑都要扭曲了。她用指甲死命地抠着掌心,死命死命的,仿佛这才能略略稳住自己,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的声音:“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何必再提起从前呢?”
从相遇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问起过一声孩子的情况。想来按他的情报网,自然是知道她早已经流产的。只是有几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发现他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腹部徘徊。那触摸总让她酸楚的想落泪。想来是他与她都和孩子缘份太浅了,所以孩子选择了离去。
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死死的揪着她的肩膀,掌心里的汗一点一点的渗透了出来:“说,是不是你把他打掉了?”他惶恐地几乎不能自己了。只盼她能摇头,只盼她能说不。
她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他母亲要她断得干净,那么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从此之后他恨他,她也无法选择。两个人终究是要离别的,就算能拖,可又能拖多久呢?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结局。走或留,都只是痛苦。更何况走和留,早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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