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宠-楼雨晴》楼雨晴-第37章


“不会呀。”至少,他换来了这个男人独一无二的爱情,不算一无所有。
再高的成就,身边若无人分享,也是徒然。数年前,他见过某人高处不胜寒的寂寥,套句现今最流行的用语:“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不要那样。
他自认,承不起重,忍不了寂寞。
他作了和男人不同的选择,他走出来,坦然面对真实,一步步走到男人身边,用他的前途,去换能够坦坦荡荡走在阳光底下,相爱。
本性难移,骨子里,他还是那个浪漫的少年。
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就算,祝福及掌声,很少很少。
那段时间,来自外界的声音很两极,有人赞他勇敢,有人讽他作秀,这些他一概不管,因为舆论声浪会过去,而日子是自己在过的。
只要他们知道,自己幸不幸福,就已足够。
“那,这个?”他扬扬手中那张拐骗而来的空白支票。
“收着吧。”男人淡回。一副就是“你这么会惹麻烦,这次没用到,早晚也会用到”。
向怀秀一怒,恐吓道:“我就发狠写个天文数字,把你的钱都挖进口袋,你想走都走不了。”一辈子绑死他。
很多夫妻结婚后,御夫守则第一条,就是掏空老公的口袋,严格控管财产,敢跟老娘提离婚,你会一贫如洗,包准老公乖乖的,一辈子不敢离开你——他家经纪人就是这样说的。
想想,还挺有道理,也许可以试试看。
直接把阴谋大剌剌讲出来分享,要不要给他个大声公?严君临也不是被吓大的,当下只是挑挑眉,很淡然地报出一串数字。
“什么?”
“保险箱密码。”不用这么麻烦,他现在就可以去搬空。
“……”也太大方了吧?直接欢迎抢劫。
他其实说得很随意,喇赛成分居多,但男人完全不懂什么叫“开玩笑”,非常认真执行这一点,听完男人一一交付名下的财产清单,他愈听手愈软,捧着权状、有价证券、银行存折……双手抖抖抖,惊吓地塞回去。
“拜托,当我没说!”脸色青笋笋,简直一失言成千古恨。这不是一般人妻掌管得了的东西啊!
“没出息。”男人低斥。
“对啦!”他就是没出息,更没出息的是,最后不但没有从男人身上挖到一毛钱,还自己交付所有身家给他管,比理财能力,他自叹输人家一条长江。
最后,完全离不开对方、走了就一穷二白的,是他向某人。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们家的小女孩长大,有一天在大扫除时,翻出那张空白支票,跑来问他,为什么上面没金额?又为什么没有去兑现,还护贝收藏起来?
他笑着告诉大女孩:“这是爹地的心意呀,我不知道要填什么金额才适当,因为你爹地的真心,难以估价。”
大女孩听了以后,问他:“可以给我填吗?”
“好啊。”他也想知道,在孩子心中,爹地的真心值多少。
大女孩拿起麦克笔,在金额栏上填了——“∞”
番外/其之一/ 回家
向怀秀第一次到严家吃饭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家那口子只在中午时拨电话告诉他:“今天别煮饭,换个地方吃。”
他原以为,男人心血来潮,想出去吃馆子,谁知竟是一路将车开回严家,进大门口时,他都傻眼了。
“你、你怎么不早讲?”
严君临回他:“我有说换地方吃。”
“……”但你没说,这个“地方”是你家呀,哪有人第一次带另一半回家,会交代得这么随意的!
头一回正式将他介绍给亲人,居然完全没给他时间作好心理建设,连个见面礼都来不及准备,就带两串蕉来,多失礼啊!
“你混蛋啦……”他欲哭无泪。
男人被碎念得很莫名。“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不需要心理准备。”这个家他最大,他说了算,向怀秀不需要讨好谁。
老大的独裁性子,很理所当然认为,向怀秀只要轻轻松松去吃完饭,大家正式认识一下就可以,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因此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被“啧”了一声,附加一句:“你不懂!”
自己心爱的人的亲人,他也会想要爱屋及乌地讨好,希望自己也能被他们喜欢及认同,哪有可能被讨厌了都无所谓,笨男人!
不过幸好,严家人都很和善,大概是他那阵子闹的新闻版面有点多,追求宣言搞得满城风雨,严家兄弟从某层面来讲,已经对他——非、常、熟!
因此,很快地就跳过初识的客套阶段,你兄我弟的话起家常来,还仗着有恋人在场,老大多少会“留点给人探听”,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全都放肆起来,猛亏他老大。
向怀秀的年纪,除了严家小五,每一尾都比他大,这老大太无耻,居然下得了手,啧啧啧!
因为气氛太轻松,餐桌间,向怀秀很不小心地就当成在自己家,习惯性地替身边那人舀汤,捞掉对方不吃的香菜屑,顺手剥完虾壳,虾肉拨过去,再将对方挑起来的食材拨进自己碗里,然后还转头命令小宁宁不可以挑食,完全双重标准。
严君临颇喜虾蟹类,但很懒得沾手,没人剥壳会干脆不吃,他已经习惯看见餐桌上有虾蟹食材,就顺手处理好孝敬上去,伺候得妥妥帖帖,好让他家老爷维持矜贵优雅的形象。
严家老三咬着排骨,呆呆看着。
“好、好圣母……”
严家老四嚼着鱼丸,谴责地看了他家老大一眼。
“好、好可怜……”平常不知道被老大欺压得多惨。
向怀秀不解。“怎么了吗?”
严家老二语重心长,叹了口气。“跟老大吃饭,脾气差点的人会掀桌。”那挑剔程度,真没几个人受得了,他们自家人都知道老大有多难伺候……
“还好,没那么严重。”就小挑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吃我吃而已,幸好他本身不怎么挑食。
以为严家兄弟是担心他照顾不好他们家大哥,追加几句保证:“你们放心,我平常会下厨,你们大哥的习性我略知一二,没问题的。”
严家兄弟瞬间大喷泪——“老大,你可以嫁了!”
严君临白他们一眼,不理会疯言疯语,处之泰然吃他的饭。
餐后,大家在客厅吃水果,闲聊兼交流感情。后来大人、小孩都玩开了,严君临趁着大伙不注意,拉了向怀秀进房独处。
“我很久以前就想来参观你的房间。”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呢。
严君临的房间,只有黑白色调,没有多余的色彩及装饰,就跟他的人一样,冷硬刚强。他前看后看,还打开衣橱检查——
“你找什么?”
“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男人存在的痕迹呀。”他半开玩笑地道。
“没有。”有也不会明摆在那里等他查。“你是我第一个带进这个房间来的人。”
“那好。”他一屁股赖坐到床上。“今晚我要在这里过夜。”入侵领土意味极其浓厚。
“好。”
向怀秀笑睨他。“你也太好商量了吧?”自交往以来,这男人似乎还没对他说过“不”字,完完全全有求必应。
“因为都是小事。”
“那什么才是大事?”
“我办不到的。”也就是说,只要他办得到,都会来者不拒就是了。
对眼前这人,没有上限。
“你真的会把我宠坏……”向怀秀起身,双臂圈上他腰际,撒娇。
严君临轻轻地,伸掌拍抚。
“那,我还有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
“说。”
向怀秀取下左手的银戒,双手合握,仰着脸,眼神闪动着——“Please”!
严君临二话不说,伸出左手让他戴上,任由属于青年的印记,圈锁住他,甘心这辈子,牢牢被一个人困住。
向怀秀的男人。
很心甘情愿,就此被贴上标签,归属于某一人。
戴在青年手上略显宽松的银戒,滑入他指间,贴合着肌肤,戒饰很合,是他的尺寸,半点不差。
再一次,真切的意识到,这是为他而买。上头留有对方的体温,青年用属于他的银戒套住自己四年,这用意还不明显吗?怀秀一直都在等着他,没想过要走。
反握住对方的手,一同走向床头柜,捞出那个许久前被怒扔到抽屉深处的物品,打开,套住青年左手无名指——
原来,这戒指的主人,在这儿。
他套不上的戒饰,青年纤秀的骨架,戴上去正合。
“咦?”向怀秀惊诧地眨眨眼。
是同一款。
当时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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