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当嫁》第97章


“小姐,琴儿来了,您别生气,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琴儿连忙又跟阮尚书解释,“我怕小姐跑出去了,才把门锁起来的,老爷,您别怪我,我不是有意的……”
“行了,行了,你快把门打开……”阮尚书急着见女儿,挥挥手示意她开门,不料门刚打开,就有人从里面冲出来,一头撞进他怀里。
阮尚书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他的宝贝女儿阮若诗,只见她满脸泪痕眼神飘忽,乍一看像个失心疯妇人。阮尚书心痛得快要流下泪来,看那万恶的许家恒把她女儿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阮若诗可是京城第一名媛哪,怎会是现在这副疯癫的憔悴模样。
“若诗,若诗,你冷静点,那个姓许的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为他付出这么多吗?!爹的好女儿,咱们回家好不好?!爹就算找遍整个京城,也要给你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家恒在一起,他爱我,他爱我的,他只是还没想起来我是谁……”阮若诗压根听不进去,用力挣脱他想逃出去。
“若诗,爹不会让你去找他的,听爹的话,咱们回家,你娘还在家里等着呢,你不声不响就出门了,她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几天还不知道瘦成什么样子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只要家恒……”
“别傻了,你跟他是不可能的,别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跟爹回去,难道你就不想你娘吗?!”
“爹啊,没有家恒我会死的,爹,娘,我对不起你们,女儿不孝,不能跟你回去,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混账!”阮尚书忍无可忍,生平第一次打了她,“啪”的一声响,清晰的五指印触目惊心,琴儿吓得捂住嘴巴瞪大眼睛,阮尚书触电般的缩回手,眼底充满了悔意,如果真能打醒这么不懂事的女儿,就算再心疼他也得打。“你就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爹娘把你抚育成人,你只会说这种混账话!”
阮尚书一顿吼,阮若诗果然不再闹了,垂下眼帘,身子倚着门框,有气无力地缓缓下滑,直到跌坐在地上。琴儿慌忙去扶她,阮若诗只是摇头,她怔怔地望着院子里红艳艳的花儿,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阮若诗无声落泪,阮尚书看了心酸,蹲了下来面对着她劝道:“若诗,看开点吧,爱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完美,相恋的时候怎么都好,一旦成家你就知道生活不过如此。过日子只要互相看对眼就可以,彼此能够包容才最合适,真实的生活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没有海誓山盟的美好,只有一日三餐吃饱穿暖,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足以让你认清现实。我跟你娘成亲之前只见过两面,还不是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不管有没有感情,时间久了都成亲人了,彼此离不开的亲人。若诗,退一步开阔天空,何必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哪,咱们家虽不比王侯贵族,却也比普通百姓好很多啊,普通百姓为吃穿住行发愁,你又怎知王侯贵族没有解不开的心结?!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人来世上走一遭,活得快乐比什么都重要啊!”
阮尚书的这番话句句发自肺腑,阮若诗从没听他说过如此温情的话,听着确实有些道理。人都有钻牛角尖的时候,想到最后还是坚持原先的想法,她苦笑了声,道:“我快乐的源泉就是家恒……”
“你,你……”阮尚书气得跳了起来,指着阮若诗的脑袋叫嚣,“你怎么就说不通呢,那小子给你灌了多少**……不像话,太不像话,琴儿,把她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老爷,您别生气,小姐的心结得慢慢解开……”琴儿哽咽地抱住阮若诗,哀声求道,“您给小姐一点儿时间吧,琴儿知道小姐心里的苦,您再逼她,她真就活不下去了……呜呜……”
阮尚书心烦意乱,阮若诗绝望的样子看着格外烦躁,他不耐烦地说:“总之,她要是逃走,我就治你的罪!”
“老爷,琴儿一定好好照看小姐,她不会走的……”
阮尚书走后,琴儿泪汪汪地看着阮若诗:“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老爷夫人都是为你好啊!”
阮若诗摇摇头:“你不懂,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阮尚书想起女儿憔悴的面容就忍不住心疼,对许家的恨也就更深了,没打算回厅堂跟弟妹们聊天,找来随从安排轿子要去县衙。不把许家搞垮实在难消心头之恨,就算念及兄妹情分,也要他们许家元气大伤。
这时,随从来报,说是阮老太爷请他过去。阮尚书无奈,只得先去见过父亲再说。到了花厅,他才知道除了父亲,还有人要见他,那就是他的妹妹阮氏。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勉为其难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6:18:53 本章字数:3280
几年未见,阮老太爷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原本就不健壮的身子骨更显消瘦,他坐在花厅的角落里,乍看上去就像是个花农,长长的眉毛遮住下垂的眼角,灰白的胡须贴在胸口上,枯瘦如柴的双手拄着那根花梨木拐杖,身上穿件松松垮垮的长衫,衣服下摆沾到地面,时不时地扫动两下。
“咳咳,咳咳……”阮老太爷眼看儿子来了,脸上没有半点儿笑容,反而气得满脸通红,尖锐的咳嗽声越来越响,整个身子往前倾斜,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爹,爹……”阮尚书看着于心不忍,想起这几年只顾忙于政务无暇看望老父,不由感到自责,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手搀扶住剧烈咳嗽的阮老太爷,一手轻轻拍他的背,“您身子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我请大夫来给您瞧瞧……”
“大哥,爹得的是心病!”阮氏冷不丁插句话,下意识地往阮老太爷身边挪了挪,“心病还须心药医,医馆的大夫是治不好的。”
阮尚书瞥她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爹的身子不舒服就得请大夫,大夫治不好还有谁能治,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爹难受?!”
“子女当然不能看着爹娘受苦,谁要是敢不尽孝道必遭天打雷劈!”阮氏口气不善,根本不给兄长留面子。
阮尚书渐渐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淡道:“爹不舒服你不去请大夫,冷眼旁观不说,还有工夫闲言碎语,你说的对,为人子女不尽孝道真该天打雷劈!”
阮氏多番挑唆阮若诗向许家恒示好,阮尚书以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阮许两家闹翻了,他也决不允许女儿跟许家恒来往,他对这个喜欢招惹是非的妹妹早就充满怨气,再听她说这些冷嘲热讽的话,便将满腹怨气撒到她身上了。
“嗬,说得倒是理直气壮,大哥这些年只顾着尽君臣之义,连家都不回了,父亲头疼脑热的时候你在哪儿,还不是靠我们照看,你何时孝敬过父亲啊?!你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就把爹气出病了,你不自知反而怪罪于我,你有什么资格自称孝子?!”
阮氏平日深得阮老太爷疼爱,但也不敢当面出言顶撞大哥,阮尚书刚被女儿气得吐血,现在又要受妹妹的气,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休得胡言乱语,分明是你挑拨事端在先,现在却又反过来指责为兄!说吧,是不是许万山指使你来的?!不要忘了你是阮家的人,吃了几年许家的饭就学会吃里扒外了?!”
“要不是你攀附权贵不念旧情,若诗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阮许两家更不会水火不容!大哥,你误会我没有关系,但我确实是为两家好的,不像你当了几年官连怎么做人都忘了!”
“你……”
“住口……都给我住口……咳咳……”阮老太爷再也看不下去了,用力地甩开阮尚书的手,抬起头怒视着他,“尚书大人,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我老头子还想多活两年哪!”
“爹,你也怪我……”阮尚书没想到妹妹并不是无事生非,而是得到了老太爷的支持,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仕途之路不好走,尤其是像他这样毫无身家背景的,若有机会跟权倾朝野的曹丞相拉近关系,谁都会不遗余力的。
“是,我是怪你!”阮老太爷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使出全身力气叫道,“你没有管教好女儿,让她大闹许家的寿宴,你从京城追来,理应先去向许老夫人请罪,你可倒好,找县太爷帮你去要人,轿子停在许家门口连个面都不露,差人给万山送封信就算了事了吗?!我供你读了这么多年书,现在刚混出点名堂就学会显摆了啊!你不要忘了,当年要不是许家花钱为你打点,你能进得了吏部吗?!不错,你能当上尚书是你的本事,你完全不用搭理我们这些乡下人,可是,做人不能忘本哪,喝水不忘掘井人,你怎么能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爹啊……”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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