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莲落》第33章


,总是脸皮厚得可以独挡一面。所以义父最喜欢审的就是风渊。
我知道,风渊没有骗我。他紧绷着脸严肃地站在我面前,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沉默纯真的少年一样。
突然觉得一切的重负都放下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真好。你还是我的风渊。”我走过去轻轻拥住了他,笑道,“我相信你。”
他身上还有熟悉的紫杉树的清香。
不知为何,我觉得风渊的身子微微地发颤。
“我想我来得不是时候。”一句淡淡的话语横亘了进来。
我猛一回头,隐莲迎着月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他的嘴角边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身后,浅镜垂下眼,紧紧地握着洮花的手。
“莲,你听我解释。”我忙趋步向前。
隐莲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我一眼,慢慢转过身。
飘逸的雪衫在清冷的月光下,白得有些触目。
三个人一跃而上,倏然间没了踪影。
我急忙追了出去。
“绿翘!”风渊拉住我,手心冰凉,“不要追了,你不应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很多事,陷得越深受得伤害越大。”
“我管了不了那么多了。”我感到鼻子开始发酸,使劲吸吸鼻子,苦笑道,“我想,我已经完全没救了。”
手臂上的阻力突然消失了。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只是一心想要去追隐莲。
却不曾想要回头看一眼,或许看了那一眼,我便不想走了;或许看了那一眼,我的人生也会从此改变。
后来我坐在濯锦江边,想明白了,有很多事,取决于一念之间。
错了的事,纵使花一辈子去弥补都嫌太短。
更何况,根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但是,那日的事,我不后悔。
我一个在祁山中奔跑。天很黑,心底害怕得要命。风呼呼地吹过,带来山中野狼远远的嚎叫。我心下一悚,祁山的狼甚是凶险,蛮力无比。我已经没有了武功,仅仅只有腰间的那把绿萼剑。
我把剑抽出来握在手中,如同一个盲人一般慢慢前行。
前面出现了两豆幽幽的绿火。我忙摒住了呼吸,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是个四条腿的动物。心下一凛,是狼。
我半蹲下身子,将剑直直地指向那只向我慢慢靠近的狼。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只有一头,或许我还是有胜算的。
然而,当出现了第二双、第三双眼的时候,我的手心冒出了冷汗。湿搭搭的发丝粘在我的额前,差点遮住了我的眼。我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三头狼,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那三只狼似乎已经盯我好久了,都不慌不忙地弓着背,伸长了腿。尖利的白牙闪着阴寒的光。我慢慢拾起身边的一颗石子,用劲往远处扔了出去!其中两匹狼闻声忙追了过去,但带头的那只却在这个时候扑了上来!
我忙滚到一边,举起剑在那条狼暴露的喉管那狠狠一割,腥热的血直喷了我一脸。它的哀鸣声与浓重的血腥气把刚才那两头吸引了过来。它们分两个方向,张开了嘴直向我扑来。当我一剑刺中左边那头的时候,我被一个强大的冲力扑倒在地,狼嘴中的腥臭味直扑而来。下一刻,我的喉咙就会被撕裂,然后,和外公会合。
隐莲不要我了,于是所有人都不要我了。突然觉得,就这么死了,或许也不错。
“不知道隐莲那家伙,看到我千疮百孔的尸体,会不会哭?”我自言自语道,索性闭上眼,笑了笑。
“我不会哭的。”一声轻笑传来。
只觉得身上一轻,那头狼呜咽了一声倒在地上。
悠远的莲香近了,我抬起头,迎上了一张似笑非笑的绝美面孔。
“你真冷血。”我趴在地上,胡乱地抹了一把被血弄污的脸,瞪了他一眼。
隐莲俯下身看着我,戏谑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我会抱着你的尸体去跳濯锦江,然后,永沉江底。”
永,沉,江,底。
是他给我的承诺么?
我看着他,心下竟是如此温暖。
试探着伸出手去:“你,还要听我解释么?”
“无论你的解释是什么,我都准备把你锁在闇神殿里了。”隐莲边说边把大声抗议的我拉了起来,淡淡地看着我道,“翘儿,你没得选择了。因为本尊,吃醋了。”
惊天大雷。
我觉得被一道很大很大的闪电给劈中了。全身焦黑地钉在原地。
“看你全身都弄脏了。”隐莲横抱起全身僵硬成石雕的我,笑容如百花盛放,“我已经让洮花他们赶回去准备洗澡水了。”
我总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或人,都逃不过眼前这个美得没有天理的男人的手心。
更可怕的是,我也是其中一个。
第四十二章 侍寝未遂
隐莲对于他与隐玉谈话的内容,一直讳莫如深。
一路上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开口。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我站在用玉石铺砌,冒着热气,比四张床还大的浴池前,没好气地对隐莲下逐客令。
“不要代劳?”隐莲狡黠地侧头一笑。
“哐!”一个用来盛放花瓣的篮子被我砸到他闪身出去的门上。
吓得几个在旁伺候的侍女花容失色。
恐怕在闇神殿没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她们的尊主砸东西吧。
沐浴后,我被侍女用一块柔软的白锦轻轻包裹了起来,然后被抱上四人小轿。
感觉好象过年时候吃的春卷……总觉得有不详的预感。
“喂,好象不是去我房间的路吧?”我在白锦中不安地扭动,眼见着四周的景色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殊异。
可是,所有随行的侍女皆面无表情,没有人出声。
过了一座长长的玉桥,桥下的莲花不再是晶莹如雪的白,而是忧郁的暗紫。一如,隐莲头发的颜色。风过荷塘,香气氤氲。一座从未见过的精致玉楼展现在我的面前。
等我被安放在一张铺满厚厚的白色褥子的大床上时,我知道这是哪里了。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我扭了扭,发现挣拖白锦并不可行。索性面朝着房粱,对着还未露面的某人道。
“我觉得还行。”隐莲笑着走了出来。
我艰难地扭过头去看:这厮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亵服,双襟松凇地合在一起,仅用一根腰带束随意地束着,刚洗过的暗紫色的长发有几缕湿润地搭在那露出的大片白玉似的胸脯上。细长的凤眼也因为洗浴的关系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气,显得格外迷离。
那身材……那眼神……脸颊“腾”地燃起了火。
要不是我被捆在白锦里,我倒怕自己会冲动得扑倒他。
“你把我弄到你的寝殿来干什么?”
看他的出浴秀?我心里直犯嘀咕。
“侍寝。”隐莲一脸云淡风清地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懒懒地看着我。
床上就像长满了刺,我如一根“春卷”般条件反射似地弹了起来:“啊?!”
“怎么?”隐莲抓住白锦的一角,轻轻往他身边一拉,于是我的脸和他的只不过几寸。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下漆墨色的瞳仁。隐莲眯起了眼,“你还没准备好么?”
“你,你在开,开玩笑么?!”我结结巴巴地质问道,“谁,谁,谁说要给你侍寝了?!”
“啊,那看来是我猜错了。我还以为你所说的解释就是把你自己献给我以证清白呢。”隐莲用手指轻轻地刮了刮自己的脸,不怀好意地眨眨眼。
明显是你自己满脑子的不正经。
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可怕的是,白锦下的我根本就是一丝不挂,他只要随便一拉,我就整个大白于天下了……
索性一咬牙,朝与他相反地方向一滚,拉开三尺的距离:“你要是敢越界本大爷就杀了你做花肥!”
“哦?”隐莲往我这边挪了挪,一脸狡黠,“我越界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把气力全凝聚于脚上,背一弓,双脚一蹬,正中隐莲曲线最傲人的小腰!!
“啊!”整张大床终于被我一人占据。
半晌,床下没有一丝声响。我正担心这家伙会不会被我踢晕了,刚想滚到床沿看个究竟,只听一声怒吼震天而起:“绿——翘——!”
耳膜震得发疼。我索性躺床上闭上眼睛装尸体,糊里糊涂地就睡了过去。许是太累了罢。谁都不会想到,我强悍到可以杀死两头狼。
我在梦里狂笑不止。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仍是我一个人。
侍女走进来帮我换下裹了一夜的白锦,面上有些惊奇。
“你们尊主呢?”我边穿上长衫边问道。
“尊主和四使在书房中商谈。”
“今天……恩,你们尊主有没什么不太,不太一样?”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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