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少主》第100章


爹手里紧紧抓着狩猎的大铁叉子,掀开了门帘子的一角,小丫看见门外闪过几个狼狈的身影,都是带着兵器的,不远处的那个帐篷群的人。他们身上有血,却不像是打猎受的伤。
记得爹曾经提到过,那一堆帐篷里住着的乃是军队的人,所以他们惹不起。
但是今天,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人,失却了威风,狼狈地逃跑着。反倒是她的爹,威风凛凛,更像是军中将领。
她刚想开口唤一声“爹”,门外却响起一声近在耳旁的马嘶声,然后,她看见了自己的爹的胸口闪过一道亮光,接着是一片喷薄而出的鲜红的血幕……
她的爹,倒下了。
马嘶声追着不断后退的人群,她手臂上突然传来疼痛,唤回了她的神智。
一把丢开小雪狐,她颤抖着身子挨近爹那迅速变冷的身体,然后迎着冷冽的风,看向了帐外那个杀人凶手。
一匹黑色的俊马,载着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人,提着犹自滴着血的宝剑正一步步逼向那一整排的帐篷。
那一天的风很冷,阳光很亮。所以,她看见那个青年人浑身闪耀着光芒。
她记住了他的脸,记住了这个毁灭了她甜蜜生活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就知道如何是好。
远远的那片声音正急速赶来,那是大军将至的阵势。
小丫没有办法,扒开帐篷后面的幕布,裹着一身雪白的皮祅,消失在大雪深处。
后来,听说她的国家战败了。她流浪各个角落,突然被人相中,送进了皇宫。
那个被称为国主的人满意地点着头,然后给她改了琉璃这个名字,连着一大堆礼物,送进了敌国的军营。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被卖了。
敌军的将领是个正直到让人心寒的老人,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就一挥手,交代了一句送去给陛下。然后,她就被塞进一辆马车,连夜兼程送进了这处辉煌而又精致的宫廷。
然后,她在大公主白抚英的帮助下,成为了皇帝唯一的妃子,却又同时在那个美丽的大公主身边看见了自己的杀父仇人——那个年轻的将军,魏翎。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当场喊出“杀人凶手”这四个字。
因为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被那人的英姿吸引了。她简直生不如死。一边恨着,一边羡慕着。
幸而,还有一个皇帝在。白洛辰渐渐取代了魏翎的影子,同时,她还发现了,白洛辰可以给与她报仇的能力。
现在,她是怀着龙种的秦安婕妤琉璃,身份高贵,前途无量,再不是那个脸上时时挂着甜蜜微笑,偶尔和爹爹一起愁着下一顿能不能吃到鲜美烤肉的单纯丫头小丫了。
上天却捉弄似的,竟然将一个本名叫琉璃,改名为小丫的人送到了她的身边。可笑啊可笑!
翻了个身,琉璃陷入沉眠。
小丫努力摇着羽扇,一声不吭。
夜无穷,月无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第二卷第四十一章忘情
夜凤山没有月色,天空中黑沉沉的,随时有下雨的可阵冰凉的山风漫无目的乱卷,刮得枯枝败叶漫天飞舞。
白抚英站在离宫的高处,俯视下方燃着篝火的地方。那里,有着来回巡视的军队,那里,有着魏翎。
自从她归来,媛就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下面的魏将军几时几时又上来请礼”、“下面的魏将军几时几时又送了什么花来”、“下面的魏将军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管理得军纪严明”。
她忍不住问:“媛,你喜欢上魏将军了吗?”说完,她自己心里有不甘,但是不敢表露出来。
媛翻了个白眼,终于不再搭理她,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去。
远远的,篝火在闪烁着,跳动着,一点点牵动着她的心。她突然间兴起了一种念头,想要偷偷去看看那个名叫魏翎,在江湖中意气风发的人,在纪律严明的军中又会是怎么的一个模样。
或许是美酒微醺,或许是凉风醉人,白抚英心里闪出了这个念头,身子也飘飘悠悠出了离宫,靠着山林树木的遮掩,往军队扎营的地方而去。
一直躲在远处偷偷观察她一举一动的媛,先是吃惊,但一看清她的前进方向,嘴角就弯了起来。
“看来我这段时间的口水没有白费,终于让殿下有点感觉了。”媛得意洋洋,暗中盘算着天一亮就冲下去找魏翎讨要这份人情。
前方就是明亮的篝火堆了,白抚英隐身一株大树之后,偷眼瞧着大帐方向。帐上,一面锦旗迎风飘扬,大大地金边“魏”字肆意张扬。大帐门帘紧闭,连狂傲的山风都没有办法掀动半分,让白抚英远远看一眼心里的挂念的人。
她正自失望。门帘突然被掀开来。一身银色甲胄地魏翎走了出来。
今夜地魏翎心思烦乱。总觉得外面有什么不对劲地地方。因此一反常态地频频出来探看。他四下里走动了一下。给了值夜地兄弟几句慰问。看来又看去。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但是他地心总还是不平静。
天空似乎更加黑了。他返身回帐。一掀开门帘地瞬间。却是看见自己挂怀地人儿就站在眼前。站在他平时批示文书地横案前。脸上还带着浅浅地。因为他地突然进来而来不及消失地笑意。
“似乎真是累了。”他喃喃地说了句。动作迅速地将身上甲冑解下来。放在架子上。看也不再看白抚英一眼。拐过头就要往另一侧地木塌上歪去。
多少个夜晚。他总会梦见白抚英就站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牵起她地手。再一起去看那虎头山漫山盛放地月光草。
都是幻影。
他强迫自己不再相信,因为白抚英根本不会再回到他的怀抱中了。虎头山的情缘,想来也只是一场模糊的梦境。
梦醒了,人也该醒了。
看见了魏翎地这番作为,白抚英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也不知是该哭、该笑、该喜,还是该怨。
他竟然是记挂着自己的,必然是因为每次午夜梦回,总会梦见自己就在眼前,偏偏屡次成空,才会吐出“似乎真是累了”这样的抱怨之语。
原来,不是自己单相思,折腾着自己,我想念的人,果然也是在想念我的。
白抚英情绪一动,脑中一片空白。她飞身扑进走到半路的魏翎怀中,双臂环上男人的腰杆,轻轻唤了一声“温凌”,就哽咽着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将小头颅埋进魏翎胸口,不再移动半分。
“湘……湘儿?”突然的撞击和怀中的温暖,让魏翎半晌回不了神,双手就这么摊开在半空中,忘记了要紧紧搂住佳人。
或许,他怕自己一想要收紧手臂,怀中佳人就会如同以往的旖旎梦境,再度消失无踪吧!
这不可能地,白抚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她应该是呆在山上的离宫里,冷冷的看着底下人为了江山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而争得你死我活才对!
他地理智这样提醒自己。
怎么不可能,这里距离离宫不远,以湘儿的轻功,来去自如,轻松无比,她也想念着我,为什么不能来看我?
他地私心这样辩驳着。
挣扎无果。怀中的身子传来地热度,在这样带着点凉意的夜里是何其地清楚明白。他终于慢慢和上了手臂。
赌一把吧!就算今夜又是做梦,也不过是徒增一缕失望;但是,如果今夜是白抚英真正前来,那他没有用力搂紧佳人,可就是万恶不赦了。
他赌赢了。
烛焰噼啪响着,慢慢吞噬了底下原本就不长的身子,直至最后勉强得抬不起头来,终于熄灭了。
他低头,就看见了她的头顶。
虽然已经恢复了女儿家身份,她穿上了罗裙,却始终不愿在发饰上多下功夫。别人簪花,或者
鬓,她的发总是高高束起,然后用一根蓝田玉簪子脂玉圆玉冠,就是了。
他伸出右手,抽掉了那蓝田玉簪子,任由羊脂玉冠掉下去,在地上摔成几瓣。然后,他再抽掉她束发的丝线,让一头如云黑发披散而下,带着妩媚。
他将五指难逢的机会,一去不复返,白抚英绝不会第二次这样无防备地跑来他的怀抱撒娇了。这就怪不了他怒气冲天,火大得想当场将刘阳大卸八块了。
彻底明白了自己究竟做出了什么好事的刘阳,不敢再去捋魏翎这只正在气头上的大老虎的胡须,灰溜溜地溜回了自己地帐篷,闭门思过去了。
小雨渐渐大了,哗啦啦下得极欢。白抚英抱膝坐在一棵高树的树丫上,任由冷雨将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她紧闭双目,咬着冻得泛紫的嘴唇,一动不动。
一柄油纸伞移到了她的头顶,替她挡去豆大的雨点,却挡不了四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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