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华裳》第33章


“是是”阿香和玉瑟倒吸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
惠儿却发疯了一般的猛的从床上弹起来,抱住赤倌的大腿:“不,不可能的,你不知道昨夜将军对我多么的温柔。”
赤倌冷冷一斥鼻:“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满嘴胡说些什么呢?将军昨夜根本都没有动你,你还是个完璧之身。”
不仅是惠儿,惊讶的还有阿香和玉瑟。
怎么会这样呢?
赤倌不耐烦的将惠儿一巴掌打落在地上,鲜红的血就这么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惠儿冷笑连连,死死的拽着赤倌的裤脚,赤倌挪了挪脚,不期被惠儿竟撕下一块布来。
“作死的你个小娼妇!要是让妇人知道你勾引将军,你还有没有命?”赤倌皱着眉头,拎着惠儿的衣领,往床上一摔,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阿香和玉瑟面面相觑,惠儿发髻散乱,覆在被子上哭的花枝乱颤,泪涕横流,哪里还有平日里的一半色彩。
之后的日子,惠儿安分了很多,再也没有人来找她玩,她也再也不离开自己的院子半步,玉瑟和阿香有时候来看看她,那时候她就会拉着阿香或者玉瑟的手翻来覆去的念叨着:“其实,将军是看上我了的,那夜在梅花林里,将军从身后轻轻的搂住我的腰,将下巴放在我肩上,真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得的好快,好快,似乎似乎要从这里跳出去了。”
每每说到这里,惠儿灰一般的脸上就会焕发出别样的神采,故作神秘的拉着二人道:“别告诉人家,我就要当夫人了,将军亲口给我说的,很想我,一直只想我一个人,还问我为什么要骗他,说我穿绿色好看,穿蓝色更好看。还说改天给我买一串珍珠,更配我皮肤。”
玉瑟第一次听到这个话的时候,有一种被雷劈过的感觉,只有她知道真相,那一刻心里翻江倒海,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侯门深似海 09
她走出惠儿的房间,雪晴后的夜空,有几颗零落的星子闪着冷冷的光。玉瑟靠着门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假借着姐姐的名义,约了余年出去,去看夏夜的星空,湛蓝如墨的夜空,如许的星子,自己笑着对余年说:“你看,多像谁调皮,在紫色鹅绒上撒了一把白糖啊。”余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看你什么比喻,就知道吃。”
“将军,这么冷的天,你站在门外为什么不进屋里去?”彩云见余年站在门口的回廊处发呆,不由轻轻的招呼了一句。
余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夜空。
在里间的黄飘飘听到了余年与彩云的对话,拿着一件貂皮的外套走出来,轻轻的帮余年披上:“将军,几颗破星子有什么好看的?怪冷清的,进屋吧。”
余年冷冷的看了黄飘飘一眼,看的黄飘飘将身上的狐裘紧了紧。
余年眉头微皱,一耸肩,黄飘飘披在他身上的貂皮大衣就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
黄飘飘惊讶的看着余年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的走了出去,黄飘飘看着消失在冷冷夜空中的余年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彩云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貂皮大衣,伸手小心的拍去上面的灰尘,不解的看着黄飘飘问道:“将军今日是怎么啦?怪怪的。”
黄飘飘示意彩云打开帘子,走进温暖的房间里:“将军的心思,可是我们猜得到的?”
玉瑟心里焦躁不已,也不顾得寒冷,披上一件蓝色的布袄,拿上一根长笛,往梅林走去,很久很久没有闲心吹笛子了。
阿香追了出来,塞给玉瑟一个防风的灯笼,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给了玉瑟一个安慰的眼神,玉瑟点点头,默契的接过阿香的灯笼,一深一浅的往梅花林走去。
墨蓝的背景,雪占了三分之一,梅树曲曲折折的黑色的枝干似乎是伸向苍天,乞求着什么的干枯的老人的手。
一声清脆的卡擦声,一根细小的树枝经不住积雪的堆压,在玉瑟的面前断了,扬起一阵不大的雪雾,玉瑟嘴角弯弯,停住了步,就这里吧,也许是上天替自己想好的地点。
玉瑟伸手将那个灯笼挂在身边的树枝上,跺跺脚,搓搓手,从怀里掏出那根笛子,放在唇边,轻轻的吹起。
抽丝一般,婉转而凄凉,人们都以为自己和姐姐最擅长的就是父皇最痴迷的古筝,因为母妃弹得一手极为动听的古筝,可是玉瑟还喜欢这笛子,长长的笛子,轻巧便于携带,又不起眼。
余年因为惠儿的事情,心里有些焦躁,不知道怎么信步就走到了偏僻的梅林,那日他就是在这里远远的瞅见那个和步杀说话的女子,那日也是他在这里看见正在折梅花的惠儿,可是当自己捧起她的脸准备亲吻的时候,才猛然发现那个惠儿,并不是自己当日所见的那个惠儿,后来派赤倌去查后院是否有一个叫“玉露”的丫头,可是赤倌回报说后院叫玉的丫头不下十个,却没有一个叫“玉露”的丫头。余年原本是有意将那十几个丫头都叫的,后来想拿丫头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愿意告诉真实的姓名,显然是对自己没多大的兴趣,便也就作罢了。
余年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女人都想往自己身边挤,可是越是这样他对女人越没有兴趣,他伸手轻轻的按在胸口,是不是因为很早很早,这里就已经住进了人,再也容不下她人来呢?即便是那个玉儿,那个“惠儿”,那个“玉露”,其实都不过是那个女子罢了。
一阵隐约的笛声远远的飘进耳朵,轻轻的流淌在夜空里,焦躁的心不知道为何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余年伸手攀住一直梅花,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鬼使神差一般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极短的洞箫,放在唇边,按照那人的笛声吹奏起和乐。
一股清泉一般的笛声围绕着一座高山般的箫声,回荡在空旷安静的梅林了,只剩下簌簌的树枝上的残雪落下的声音,余年和玉瑟都感觉到随着笛声、箫声的高乐段落,整个身体都被笛萧声托起,漂在半空中。惬意开心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奇妙的乐音。忽然,乐声戛然而止,余年猛的睁开眼睛,似乎一下子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笛声兀自的消失了,余年皱了皱眉头,循着刚才笛声来的方向寻找,什么都没看见,只有雪地里有一串斜斜的小巧的脚印。
侯门深似海 10
是一个有玲珑心的女子,余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自从听说玉儿所在的栖凤院被大火烧光之后,自己似乎再也没有这般笑过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子呢?
余年准备运用轻功在这个茫茫梅林寻找这个逃跑的女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琢颜一声高一声低的唤声:“将军,将军——”
余年不甘心的再看了一眼那串小巧的脚印,叹了口气,往琢颜的声音那边走去。
白霜霜的凝霜楼里:
“姐姐,下月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妹妹送你什么礼物好呢?”黄飘飘托着腮,拿丹凤眼撇着白霜霜。
“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过生辰啊。”白霜霜那护甲一下一下的刮着桌上的漆。
黄飘飘给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些丫鬟懂事的掩了门出去,在外面候着。
“姐姐,你有什么心事?”黄飘飘轻轻的握上白霜霜的手。
白霜霜狠狠的捏了下拳头:“还不是琢颜那个死丫头,当初我要搞死她,是你拦住了,说可以用以牵制那个狐狸精,可是如今呢?看看你一时好心肠办了多大一个坏事?”
黄飘飘拉了白霜霜一把:“姐姐,低声些,她如今可比不得往日了呢。”
“哼!”白霜霜从自己的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白霜霜想做一件事情,没人能揽住我搞不死她!”
“姐姐,不要轻举妄动!”黄飘飘进一步低声劝道:“她现在可是将军身边的大红人啊,你动的好就好,不好的话——只怕引火烧身?”
黄飘飘低声道:“王子来信了,催我们快点动手。”
白霜霜脸色一变,从黄飘飘手里接过那张白色的绢子,黄飘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水,滴在那白色的绢子上,那绢子上慢慢的浮现出字来。
白霜霜和黄飘飘看着那绢子上的字,嘴角抽起一丝冷笑:“好,我们就将计就计,让琢颜自己给自己挖个坟墓!”
“姐姐,你的意思是——”黄飘飘有些不些不解的看着白霜霜,白霜霜轻松的吁了口气,将那个绢子放到熏香灯球上,看着火焰慢慢将那绢子烧成了灰烬。
白霜霜对黄飘飘招招手,示意她将耳朵覆过来,如此如此一般嘱咐了一番。
黄飘飘满腹心思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见琢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黄飘飘想起方才白霜霜的话,一看到琢颜心里突的一跳。
“姐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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