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君》第99章


那姑娘看她眼神就明白,哀伤地说:“莹儿自小跟着我,从未离开过,这次不是为了救我,她不会死的”,说着,她背过身,用袖口抹泪。
良久,转过身,眼圈红红的,道:“我帮你擦擦身,会舒服点”。
说着,绞了个热帕,抓过秋筠手擦起来,轻柔细致。
随着那姑娘细嫩的手指,一股温热,秋筠身心舒泰。
身上暖了,身体疼痛慢慢好点了。
秋筠眼眶有点潮湿,想这姑娘出身高贵,却能这样细心地照顾一个陌生的女子,可见心地的良善。
那女子似看出她心思,恬淡地笑,轻轻说道:“你好奇我如此对你,我却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哥哥”。
秋筠听出她话里的含义,装作不知,没有接茬。
过一会,秋筠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是谁?”
那姑娘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手未停继续为她擦着,歉意地笑笑道:“我大哥说不让我告诉你,怕你知道会吓到”。
秋筠不甘心,又问:“你们是汉人吗?”
那姑娘不承认也没否认,只微笑不语。
半晌,方道:“我大哥说他亲自和你说”。
又暗昧看她一眼,轻言巧笑,道:“我大哥好像很喜欢你”。
秋筠两靥飞红,垂眸转过脸去,不知所思。
那姑娘见状,偷偷窃笑,看她害羞,不便在说。
秋筠睡了一晚,身子略觉轻快,至次日午时,帐子里无人,秋筠试着下地,还能走,只是走得礀势很难看,自己不觉笑了,拉开门,出去。
昨晚昏沉中也没精神头看,今儿一看,顿时怔住,几里地的营寨,不时有穿着金人服饰的将士往来行走。
秋筠一下子茫然,这俨然是金人大营,那男子怎么带自己来了这里,看那姑娘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像居家安稳,不禁起疑。
心头掠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朝很近的一个帐篷走去,这帐篷金顶看似华贵而考究,有异于周围其他营帐。
金人士兵看她并不拦阻,知道她是少主的人。
还没走到门口,一下看见左侧过来一群人,秋筠忙闪过一旁,中间走的正是那男子。
只听手下一金将领,道:“葛王,李彦隆意图不轨,还是早加防范”。
‘葛王’秋筠默念,葛王是谁?
那些人进了帐篷,秋筠却仍站在原地,暗道,看样子这男子是金人,这些金将领尊从他,他必不是汉人。这样想,主意打定。
不能在这里久待,宋金两国势同水火,靖康耻,家国破,自己怎么能与金人有瓜葛。
不行,应该立刻离开。
不管他是好是坏,他都是金人。
秋筠回到帐篷穿好那姑娘放在榻上的棉衣,正好此刻无人,秋筠出去帐子前解开拴着的马,牵着往出走。
走到营地边,有两个金人用金国语言问了句什么,秋筠猜可能说干什么去。
秋筠往前面一空旷地指了指,意思是遛马。
那两个金人似乎得了主子吩咐,不敢拦着她,就放了她出去。
秋筠牵马出来,绕过山后,看不见金人营帐,立刻上马,扬鞭朝远方驰去。
秋筠打马跑起来。
才出山口,突然,前方积雪飞扬,似千军万马,金人铁骑奔腾呼啸着排山倒海往这边奔袭。
秋筠立刻意识到不好,金人铁骑直奔这里,一定是消灭那神秘男人的队伍。
数万之众,足以铲平那男人相形之下兵力薄弱的军队。
秋筠离他们越来越近,这时,对方前哨已发现了她,呼喊着,向她冲来。
秋筠闪念,不能带他们去营地,奇怪,临危难之际她却没有恐惧,只想到他。
秋筠调转马头,打马向东飞跑。
对面金人一时无措,领头的将领道:“这一定是对方细作,定是回去报信”,高呼一声:“追”。
大队人马也调转方向,向秋筠追去。
在说,那姑娘吃过饭,回秋筠帐子一看,‘咦’人怎么没了?急忙出去找,四处寻遍,不见下落,回来看帐子前拴马桩上空了,忙去禀告哥哥。
葛王正和手下将校议事,猛然见妹妹闯进来,脸色惶急,知道不好,问:“怎么了?”
“那个姑娘走了”,他妹妹急得话音里都带了哭腔。
“什么?”
他大惊,怎么会走了,难道她发现了自己是金人?忙召集亲兵,上马去追。
在说秋筠,对这匹马不熟,马技生疏,原在家中只是为了好玩,没怎么认真骑过,那跑得过常年沙漠以马代步的金人铁骑。
双方越来越近,过不了一刻钟,秋筠怕就要落入敌手。
这时,斜刺突然出现一哨人马,打头的身礀矫健,坐下一匹白马,跃马如飞,来至秋筠跟前,一探手,就把她揽过去,掉头疾驰。
策马扬鞭,迅疾如闪电。
金人悴不及防,转瞬这哨人,便消失在群山之中。
黄昏时,回到营地,那人跳下马,一把把秋筠从马鞍上抱了下来。
秋筠看众目睽睽,想挣脱,怎奈那人抱得很紧,在金人将领爽朗的笑声中,秋筠羞红的脸埋在这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那男人抱着她进入营帐,怀中柔软身躯令他悸动,秋筠感到他心跳加快,自己的心也突突乱跳,脸红耳热。
那男人急促的呼吸拂在耳畔,她身子轻颤,心底一片酥麻。
那男人把她轻放榻上,身体就压了上去。
二人瞬间的迷乱,湣鹬茉庖磺卸疾桓创嬖冢斓丶渲欢恕?br /> 那人深眸中燃着一小簇火焰,足以把她整个燃烧。
她身子如火炭,心软如水一般。
此时,营帐外却传来金人号角,秋筠一激灵,试图推开他,然那男人岿然不动,秋筠急了,剧烈挣扎,那男人一愣,收了手。
秋筠眼中的惊慌令他心痛。
他艰难地起身,沮丧地走出门外,拉出马,翻身跃上,在茫茫旷野上狂奔,冷风刺骨,灌入他敞开的衣襟,慢慢地他熄灭了心中那团炽烈的火。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呆呆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94真爱
、95真相
那姑娘悄悄进来;秋筠惊觉,低头一看,自己衣衫不整,羞赧把衣襟拉紧,耳根都泛了红。
那姑娘调皮笑看着她;促狭地道:“怎么样?我哥哥;不错吧”。
秋筠想她一定是误会了;羞臊得无地自容。
那姑娘看她尴尬;就不在逗她;正言道:“这么多年;我从没看哥哥对那个女人像对你,他把你当成自己眼珠样的珍视”。
顿了下,微叹;缓缓地道:“那日你留在府中,数万之敌,包围府邸,众将力劝,哥哥不听,单人独骑,深入险境,救你出来,从最初你二人自敌营中逃回,我就看出他对你不同于一般,他心中的坚冰慢慢被你溶化了”。
秋筠有一丝好奇,又不好问,这男人看似三十岁上下,像是还没娶亲,这在异族怕也少有,恐怕背后有不无人知的秘密。
那姑娘突然握住她的手,央求的眼光看着她说:“别伤害他,永远别伤害他”。
秋筠本能地点点头,心头却很茫然,他是金人,自己是汉人,这段感情,注定没有结果的,她不忍让这姑娘失望,咬着唇,没说出来。
那姑娘心思细腻,察觉到她脸色不好,紧张地道:“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去找大夫来,不然我去叫哥哥来”。
秋筠忙伸手拦住她,故作轻松道:“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姑娘温柔地道:“那你睡一会,晚膳时,我唤你”。
秋筠身心疲惫,衾囊温暖让她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秋筠沉沉睡去,门被轻轻推开。
那男人来到她卧榻前,静静地看着她,俯□,温厚的唇敷在她小巧红润的花瓣上。
良久,直起身,看着她熟睡中如婴儿般纯净的脸庞,唇角含着一抹温馨地笑意。
心里说:“等着我,等我回来娶你”。
依恋地最后看她一眼,转身大踏步出去。
营外,号角齐鸣,队伍已整齐列阵,只等一声号令。
二日,秋筠起来,出外一看,营地空空如野,那人队伍已开拔,只留下少数金兵守营。
秋筠的心徒然空了,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那姑娘走来她身边,二人并立凝视远方,秋筠只听耳边轻柔声音道:“哥哥已赶回辽阳了”。
秋筠身子一震,辽阳,那姑娘接着道:“他知道你是为救父亲而来,让我告诉你,他一定帮你救你父亲出来,你在此等他,叮嘱我看好你,海陵王凶狠残暴,你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那姑娘晶莹的目光看向她,道:“相信我哥哥,他答应的没有办不到的”。
秋筠默默点点头。
冬去春来,草原一望无际的鸀,似绒毯铺在大地上,一片翠鸀中,点缀寥若星辰的五颜六色的野花。
草原的晚上,星空高远,宁静而美丽,秋筠数着星星,盼着那人回来,带来好消息。
她坚定地相信他一定救得了老父亲,一定能实现他的梦想。
而时局却在悄然变化,九月,金主海陵王完颜亮举全国之兵伐宋。
十月,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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