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残年》第15章

电话另一端的阿北沉默着，听着小雨的声音心情有些复杂，他和她…竟然亲密到，连手机都通用了吗？
过了片刻阿北才问道：“小雨…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小雨有些讶异，不禁皱起眉，听阿北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语气，便道：“我现在喜欢的人是瑾，我还会一直在他身边的…”
阿北紧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苍白：“是吗…”
“阿北哥，你和姐姐…”
“小雨，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你离开瑾到我身边…你，愿意吗？”
“阿北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小雨不确定的问，接着立刻慌张的否定道：“你一定在开玩笑！”
阿北不由嘲笑自己的迟钝，不是在他知道不能和晴枳在一起的原因后才想过这问题，而是去首尔途中就发觉了。
自己真的是喜欢晴枳的吗？虽然从第一眼见她就有种陌名的情愫，但…那真的是爱吗？自己越来越不确定了呢……
而对小雨，他似乎总是抗拒不了去保护她照顾她，无论是小的时候还是最后和晴枳在一起了，总会为她担心，紧张的甚至会坐直升机去首尔看她，即使知道她身边是有瑾的……
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自己所谓的爱情了……
叹了口气，阿北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小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被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小雨虽然感觉到不安。却还是全神听着，生怕错过。
“…其实，我和晴枳才是亲兄妹，我们是异卵双胞胎…”
整个彩排小雨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台下看小雨再次跳错舞步的熙勋不禁皱了皱眉。
重复放着舞曲的大厅内有些吵，但却没能影响到坐在一旁抱着吉他试音的瑾。
熙勋拿了两罐啤酒到瑾旁坐下：“你和小雨怎么了？”
话音刚落瑾刚调好的音乱掉，所幸把吉他放在一边，仰头灌了一口啤酒：“……”
熙勋好笑道：“难道是因为乔政宇？这些天小雨要常去医院，所以你吃醋，生气，和小雨闹别扭了？”
瑾闷闷的点了点头又摇头，将一罐啤酒喝完丢在地上：“这几天小雨每天都要去医院测药物反应，回来理都不理我就连接睡觉，单独相处时也都是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我知道她很累，但，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怕会是那个家伙的事，所以，连问也不敢问她……”
“去找她说清楚吧！”熙勋拍了拍瑾的肩：“看你们之前的相处，比起我刚见你们时她对你重视很多了，我想她应该会告诉你的！”
“可…”瑾似乎还有些犹豫。
“Boy；别再顾及你的大男子主义了！还有，相信你们的感情，再让你们两人冷战下去，不仅两人关系会出问题，连歌评会也许也会出Bug，而我的自由也会危险了！你没看见吗？她今天已经把这舞重复了六七遍了，一直心不在焉的真怕她出事…”熙勋看了看行程表，从口袋取出一串钥匙丢给瑾：“今天小雨不用去医院，这个给你！”
“这什么？”瑾一脸不解的接过钥匙。
“是纪伯父在唐人洞给你们买的公寓，本来让我在你们订婚时再给你的，我想现在给你正是时机。”顿了顿熙勋还是问出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小雨和阿北…你哥是不是也喜欢小雨？”
瑾愣了愣随即摇头苦笑：“是小雨喜欢我哥，我哥喜欢的是…”
“瑾！小雨出事了！”俊旭喘息着跑过来。
“怎么？小雨怎么了？”瑾立马紧张的站起来。
“她…她，她从舞台上跌下来把脚扭到了，本来看她跳了两小时让她休息一下的，结果…”
“熙勋哥，我先带小雨去医院看看，看来彩排要拖到明天了，放心，歌评会一定按时举行。”瑾取过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你去吧！别忘了好好跟小雨谈谈…”熙勋拍了拍瑾的肩，顺手把一咖啡色墨镜丢给他：“小心狗仔，注意安全！”
瑾急到没时间点头，抓过墨镜跑向舞台。
穿着粉紫色短纱裙和黑色热裤的小雨抱住脚踝处，还因痛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瑾挤开还忙着打急救电话的人群，一把抱起小雨二话不说便向停车场方向跑去。
见瑾虽一句话不说但满脸无法掩饰的紧张担忧让小雨暂时忘了疼痛，伸手拭去他滑落颊上的汗：“…你不气了？！”
瑾奔走的动作缓了缓，咬咬牙垂眸瞪着她：“一会再找你算帐！”
暖暖的米色房间里跌打药膏难闻的味道，从医院出来小雨就被瑾带到这个陌生的公寓，窝在堆放了数只软软抱枕的kingsize上，而瑾则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床边，手上生疏却无比小心的将纱布包上小雨受伤的脚踝。
小雨吐了吐舌，任由他将自己的脚包成粽子，想必是刚才那笑得一脸暧昧的女医生惹到他了，说什么不至于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回家拿药膏抹上再用纱布包住就OK，死活不愿下手包扎，还说自己很忙请勿打扰，明明门外一个病人都没有…
再抬眸看看瑾，一幅想扁人却又要努力压抑怒火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
某人的脸立马又黑了几分，又缠了几圈才把纱布系成了个蝴蝶结，然后死死盯着小雨…
小雨缩了缩脖子低下头。
“现在该说了吧！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乔政宇？”瑾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的语气，不想让她听出他的不安。
小雨摇摇头继续不说话…
“夏雨殇！你自己不说是想让我去问乔政宇？”瑾怒了。
“没有，这不关政宇哥的事。是，是阿北哥…”小雨硬着头皮小声道。
“我哥？”瑾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正想问阿北会有什么事时小雨立刻坦白从宽。
“是…阿北哥和我姐的事，本来是阿北哥准备打电话告诉你的，但不小心我接到了，结果，听到一个很难相信的事，我到现在还觉得阿北哥在开玩笑，所以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什么事？”瑾叹了口气坐到小雨身边揽过她靠在自己怀中。
“……”小雨想了想还是准备原话告诉他：“阿北哥说，他，和我姐是亲兄妹，是异卵双胞胎…”
“什么？”瑾被惊吓到：“这怎么可能？我哥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他说完这些就挂电话了，我都来不及追问…”小雨整个人缩到瑾怀中：“姐姐，她怎么可能不是我姐姐呢？她从小就一直在我身边的，我不敢告诉你，是我怕会不会因此失去你…”
“放心，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瑾紧拥住小雨：“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好没有安全感。总是害怕担心你还挂念着哥哥，现在又出现一个乔政宇，我才怕你会离开我……”
“瑾…我想，我爱上你了…”
瑾顿时呼吸窒住。
“对不起，我没告诉你，阿北哥他想让我回他的身边，问我是不是还爱他，我居然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我说，我喜欢的是你，我想要一只和你在一起…”小雨低着头看不到瑾的表情，却可以听到他的心在狂跳着…
“傻瓜，我也爱你…”
许久才听他温柔的在低头耳语，小雨心中一暖。
“以后别有事再瞒着我了…”
小雨乖乖听从点头。
“对了，这是哪？”小雨从瑾怀中抬起头，再次环视四周问着。
“以后我们在首尔的家，等我们订完婚，就搬到这来好不好？”瑾亲昵的吻了吻小雨的额角。
“嗯…”
“小雨，以后换我照顾你，我会做的比哥还有晴枳更好，相信我！”
“好，我也不会离开你”
医院。寂静又苍白的长长走廊里，瑾已经站在化验室门口快一个小时了。
“喂！”乔政宇一身白色医师服，抱着一叠病例出现在他旁边：“关于小雨的治疗，我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瑾盯着紧闭的门，头也没回的应了声：“说。”
“到我办公室去吧，小雨的化验不会这么快结束的，”乔政宇推了推鼻梁上黑框眼镜：“我很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皱了皱眉，瑾不悦的看向乔政宇：“难道，有什么事是小雨不可以知道的吗？”
“不，只是现在让她知道不合适，等听完你的答案，我想我会再征求她的意见，”乔政宇微笑道：“还是，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就这样，在你离开后让人把小雨带走的。”
“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谈，”转身，越过乔政宇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你，在说一遍！”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看新来的乔医师，小护士抱着病例表带着几分羞怯，几分期待的走到乔医师的办公室，却被屋内的咆哮声吓到，掉落满地的病例也来不及捡，便匆匆跑开。
“我说，我要带小雨去美国，”乔政宇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好像现在的他是在和瑾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
“你不要告诉我说什么是因为小雨的病，”瑾的声音像是从夜雾中传来，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