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妖娆》第116章


人表情来,城主这样想着,直把粉蝶弄哭了,双眼红彤彤,浑身青青紫紫一大片,这才算是意犹未地住了手。
粉蝶啜泣了一会,一时起不了身,勉强套上衣裙,这才慢慢扶着书架站起来,伺候城主穿戴停当了,又像没事人一样换掉了冷茶。
城主瞧见她通红眼角,还有些蠢蠢欲动,到底怜惜她,打发粉蝶出去了。
赵玄凌继续抱着唐子嫣跟粉蝶身后,她先是回房间换了一身,又把乌发梳得整整齐齐。等亥时一过,便抱着一个小包袱从角门出去了。
守着角门小厮显然是熟悉,见是她,手下几颗银角子,爽地叫粉蝶出去了:“又回家看你弟弟?你弟弟真幸福,再没有比你好姐姐了。”
粉蝶勉强笑笑,黑夜里拐了个弯,很便来到一个大院子。
大院子离城主府不远,价钱必然不少,她一个丫鬟居然进府不到一年就住上了这样好院子,叫唐子嫣有些吃惊。
赵玄凌搂着她翻墙到了一棵树上隐匿了身影,很又退了出来。
等离院子有些远了,唐子嫣才敢开口问他:“怎么了,院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赵玄凌没来得及回答她,吹了个口哨,附近很闪出两道身影,转眼就向他们来方向而去。
过了一炷香功夫,两人绕了一个大圈,这才回到城主府,赵玄凌带着她回到院子里,这才开口答道:“院子有人盯着,发现了我们,立刻追上来了。”
唐子嫣听得有些紧张,又想到后来出现两人:“将军叫人引开了?”
“不错,若是叫他们跟到城主府,只怕要暴露了我行迹。”赵玄凌离开前,圣人说是叫他到附近一个闹灾荒小地方巡视,江元镇叫了一个跟赵玄凌身量背影有几分相像手下装出他样子,掩人耳目。
只是有心人会发现,这个“赵玄凌”从来戴着纱帽,没露出过真容,必定有所怀疑。
唐子嫣皱眉,他们明,那些人暗,总是这样防不胜防,实叫她恼火。
跟去人很回来了,其中一个便是江元镇,低声禀报道:“老大,那跟来是个死士,武功路数自成一派,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
说罢,他又笑了:“小子跟我声东击西,把死士引走了,我绕回去院子一看,那丫鬟是有一个不能行走兄弟不假,屋内还藏着一个奸、夫。”
见赵玄凌绷着脸,似是对那个奸、夫是谁根本没放心上,江元镇不免有些挫败,每次卖关子,老大就没配合过,只得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答了:“那男人匆匆忙忙走了,满屋暧昧味道,就知道两人做了什么好事,男人却床榻上落下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是上好和田玉,背面刻着一个‘蒋’字。”
第一百零五章好棋子
唐子嫣闻言;不由吃惊。“蒋”字玉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圣人跟前大红人蒋光寒。
她扭过脸;不确定地问道:“将军,出巡队伍里,有多少人姓蒋?不对;是家里能养得起死士蒋家有多少?”
江元镇捂嘴偷笑,低声替赵玄凌答道:“回嫂子,府上能够养死士蒋家只有一个;那就是蒋大人国公府。”
区区死士;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起,就算是郡公爷;也不敢豢养。
也就国公爷是好几代下来;祖先还是跟着始皇帝打过江山;养着死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唐子嫣嘴角一抽,彻底无语了。
蒋光寒真够败家,叫死士守院子里警戒,为难道是能跟粉蝶那丫鬟偷情?
这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也不知道那死士旁边听墙角,感觉如何?
“等等,”唐子嫣忽然回过神来,真账本不见了,粉蝶是唯一能自由出入书房丫鬟,然后蒋光寒又跟粉蝶私下来往甚密。
种种事情交织一起,她不能不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拿走真账本人,或许是蒋光寒?
唐子嫣目光不由对上赵玄凌视线,惊讶道:“账本难道蒋大人手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玄凌嗤笑一声,伸手抚了抚她乌发,淡淡道:“还能为什么,到底是为了利益。”
江元镇点头,也补充道:“下特地去查了这个粉蝶,以前家道中落时候,有人伸出援手,才没叫粉蝶沦落到泥尘里。那人出手大方,红楼出了一笔钱,叫老鸨照顾她,这才叫粉蝶没受什么罪,一直好吃好喝地照顾着,等学了一身伺候人本事,这才把她赎出来,安置一个小小院子里。之后事,便顺理成章,粉蝶卖身进了城主府。”
“所以说,这个背后帮助了粉蝶人是蒋大人。为,就是把粉蝶送到城主身边?”唐子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年前把人送到城主身边,难道蒋光寒未卜先知,城主会有一个账本,圣人又会亲自到此处出巡?
这也未免太逆天了,她看不出蒋光寒还有当神棍才能。
江元镇忍不住低头,捂嘴偷偷笑了。
赵玄凌挥挥手,叫他赶紧走,免得待会走不了。
见状,江元镇耸耸肩,知道老大不给自己笑话大嫂机会,赶紧溜了。
唐子嫣也看出自己说了傻话,没见江元镇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不由一张脸红透了:“难道不是吗?”
赵玄凌笑笑,揉了揉她脑袋,解释道:“圣人出巡,哪里是心血来潮事。该准备,吃用穿,都不能马虎。还得推算天时地利,要是走过地方哪里发大水把路给淹了,哪里突然大暴雨走不了,该如何是好?”
唐子嫣听得若有所思,喃喃道:“难怪一路走来还算顺利,不过下了两场小雨。钦天监原本想着就是一堆神棍,没想到挺厉害。”
闻言,赵玄凌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娘子这话我跟前说说就算了,要是被钦天监那些老头子听见了,必定气得胡子竖起来,小心背后用古怪手法叫人倒大霉。”
他想起当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元镇当年就是年少气盛,出战前钦天监要卜卦,他小声嘀咕这是神棍胡说,打战哪里是卜卦能算出来事。”
“然后呢?江副将就倒大霉了吗?”唐子嫣眨巴着眼,忍不住笑开了。
“对,那些老头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古怪方式,他倒也没连累得有性命之危,就是比一般人倒霉了好一阵子。吃饭噎着,喝水呛着就算了,有一次行军经过泥潭,他战马不知道为何突然一摔,把马上他也摔进了泥潭,叫他一时没防备,啃了好几口泥巴。”
当时正是要夜行军,悄声无息地绕到突厥军后方,战马腿上都包着布条,就是为了不出一点声音。江元镇这一摔够狼狈,从头到脚都是泥巴,他捂着嘴怕发出声音,一张脸黑乎乎,黑夜里只能看见一双亮晶晶眼睛。周围兄弟看见了,想笑不能笑,憋得都内伤了。
等围剿了突厥军,一群兄弟不管走到哪里,看见江元镇就捧腹大笑。
迎接大军其他士兵看见了,还以为他们打了胜仗高兴疯了。
只有江元镇郁闷,这事还叫兄弟们偶尔开玩笑时候提起来,第二把手脸面都丢了!
为这事,江元镇还打算偷偷潜入钦天监,狠狠给那些老头子弄一场恶作剧。
谁知道刚潜进去,老头子们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来了,门口放了三个老鼠夹,大门上面放了一桶馊水,硬是叫江元镇甘拜下风,灰溜溜回来了。
唐子嫣听赵玄凌说着,虽然不怎么详细,可能不习惯描述,有点硬邦邦,只是她稍稍一想,就能想象到当时情景,“噗嗤”一声就笑得开怀极了。
两人说完江元镇趣事,笑闹了一会,才回到蒋光寒身上来。
“将军,若是蒋大人做,这事只怕有些棘手。”
蒋光寒是圣人心腹,一年前就知道圣人要出巡,路线都了然于心,早早就物色了粉蝶这个极好棋子。粉蝶也没叫他失望,花了一年,就成了城主枕边人,还是极为宠信丫鬟,能够书房随意出入。
不管出了什么事,城主只怕都想不到粉蝶身上来。
这样厉害棋子,若是叫人收买了去,蒋家必然是得不偿失。
这世上能维系一对男女之间紧,不是金钱,却是情谊。
粉蝶早早便知道一个人私下救济了自己,给老鸨很多钱,好照顾自己,心里哪能不感激。
锦上添花哪里没有,雪中送炭,却让人感动和窝心。
犯事女子很难赎出来,那人必定费了一番功夫。说是当年跟父亲是故旧,是忘年交,一直书信来往着。没能来得及救父亲,到底还是帮了自己。
等粉嫩看到因为办差经过来看望自己蒋光寒时,俊美面容上带着温柔笑意,手握折扇,一身月白衣裳,端得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郎。
这样男子,叫她如何能不动心?
蒋光寒即使如今叫粉蝶立刻去死,只怕她都会答应下来,何况不过是卖身进城主府,然后做城主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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