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来》第80章


我抬手,看到手上的龙血玉镯,血丝已经全部蔓延开来,静静的,流动着。
下意识的去摸我的挂件,还在,我低头去看胸口,一朵孔雀蓝的茉莉正在绽放,原来,这是上一世,弥留之际,胤禛留在我身上的眼泪汇聚的胎记。
茉莉,莫离。
胤禛,竟然是你,秉持了强大的执念,召回我吗?婉怡已死,所以留存在她身上的上一世的记忆,都进入了我的灵魂吗?
“云儿,你醒了?”他清冷的眼神带了丝不合适他的狂喜。
我笑着看他,一行眼泪滑下:“胤禛……我想你,想了三百年。”
“傻云儿,不论多少年,我都不会放开你。”他紧紧的抱过我,紧紧的,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灵魂里。
“胤禛,这个,我很喜欢。”我对他晃晃那只龙血玉镯,是用他的鲜血浸透的。
他忽而宠溺的笑了,“不论多少世,它都会是你的。”
他知道,上一世的记忆吗?“胤禛……它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我诧异道。
“我只知道,从你出现,它便陪着你,如此缘分,它怎可能,会弃你而去呢。”他宠溺笑道。
我一把抱起他,“胤禛,我真的,想你想的好苦……”
“云儿,这一生,我爱新觉罗?胤禛,有你便足以。”
“四哥,曦云是不是醒了?我带太医进来了。”是十四的声音,我诧异的看胤禛,他笑道:“这次祸事未发,要谢过十四弟,这些日子他常过来走动。”
“可是,婉怡她……”我嗫嚅着。
“云儿,莫要自责,我已经着人厚葬了她,所谓命缘天定,便是如此,人各有各的去处,强求没有好处。”
奇)他笑着安慰我,随后低声附加了句:“皇位,也是如此。”
书)“曦云,你终于是醒了,吓死我了。你这昏迷一昏半月,要不是呼吸正常,让人以为……”
网)胤祯忽而收住了话:“总之没事儿就好,段太医,快把脉吧。”
段世臣把着脉,眉头紧紧蹙起,似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但最终是舒展了眉头。
“回四爷,十四爷的话,曦格格的血气之瘿,这次剧烈发作后,居然神奇消失了,脉象上没有任何痕迹,实在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
“真的?”胤禛和胤祯同时惊喜道,段世臣笑着抚胡须,道:“微臣不敢夸言,确实如此。”
胤禛和胤祯彼此笑着
78、暮霭沉沉楚天阔 。。。
对望,却忽而都愣了神,接着面色急剧降温,十四从鼻子传出一声冷哼,胤禛也挂上了千年极寒的冰雕脸,我怅惘的看着他们,他们何时,才能像真正的一母同胞兄弟般?
似乎是段世臣告诉了胤禛什么,总之夜里缠绵悱恻,早晨起来,再也没喝过避孕的汤药。
开始尚没有在意,许久后的某日,终于发现早晨起床少了些什么,我惊讶的看胤禛,他只是顶着微微泛红的脸微笑。
下意识的咬了嘴唇,我觉得自己的脸正在血色翻涌,垂眼抚着小腹,有了隐隐约约的期待。
本来以为会来的很快,日日掐算日子,恨得自己从前不多学些历史,怎的不知弘历是何时出生?终于到了康熙五十年。
我从来不知道,害喜是这样一件痛苦万分的事情,什么都吃不下,直想往外吐。
自己倒没有什么,因为从前我的胃就不好,常常胃炎吃不下东西也会反酸,只以为是严重些的症状。请了太医来把脉,太医慈祥的面色带了喜庆,收拾了药箱出门,并没留给我问询的时间。
接着胤禛带着一脸亮晶晶的表情冲进来,紧紧的抱着我,我恍然明白了什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心底问这个小生命,你是叫弘历吗?
太医是从宫中请来的,所以我怀孕的消息,很快便飞遍了紫禁城。
赏赐忽而扑面而来,我甚至都忘了自己只是雍王府的侍妾格格,宫里给我的派头,让我以为自己是嫡福晋,忽而笑了,想是胤禛子嗣甚少,所以才会如此待我吧。
十月怀胎,有多么渴望,早些见到这个小生命。我知道他会是弘历,总是用手轻轻的抚着肚子,怀着微笑,在心里唤他弘历,跟他讲述我和胤禛的故事,讲胤禛的勤恳,讲胤禛的苦心,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是有多么不容易。
终于,在死亡面前挣扎的快要窒息,看到了一线生机,接着,便听到新生命呱呱坠地的哭声。
疲惫却安心,上一世红花然我失去了他,这一世,胤禛的真心让我终于拥有了他。心底,惆怅,却甜蜜。
许是因为胤禛子嗣甚少的缘由,康熙甚是欣喜,新生命诞下能抱出的时候,他就派了李德全来,把这个小小柔软的婴儿带去了畅春园,胤禛自是跟着的,而我,尚在月中,自是不能前往,得了一堆赏赐。
晚上胤禛回来,带着喜色。
“孩子呢?”我看到他并未抱着婴儿进来,忙问。
“莫急,皇阿玛喜欢的紧,养在身边儿了。”他笑着过来坐在我的床边,搂过我。
“皇上,赐名了吗?”我问,这是我最关心的,这孩子,一定会叫做弘历对不对?
“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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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低沉柔软,“倒是奇了,皇阿玛列了许多名字,在他面前沉吟着看哪个取了好,皇阿玛一直念,他就一直哭,念道弘历这个名字,他居然就止了哭声,看着我们,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唤他,他就等着人接着往下说呢。”
我无声的笑了,弘历,你果然是我的弘历,真是可爱。
胤禛看我有些疲惫的样子,便吩咐侍婢们,烧了水来洗漱,早早的躺在他的怀里,安静祥和。我多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却总是忘记,天随人愿,是最困难的事情……
胤禛在胤祥被圈禁后,少有探见,总是暗中命人送了银钱,米肉进去,希望能改善他们的生活,每每提起胤祥的鹤膝风,便尤为觉得心痛难忍,他终究是因为我,才落下了病根,也因着莫名的罪名,得不到救治。
虽然也听胤禛提起,康熙时常惦念着胤祥的病,甚至似乎暗暗派了太医去瞧,也未听得好转,更加难过。
胤禛则是按照皇命一丝不苟的办差事儿,未见康熙有过值得挂齿的嘉奖,却也没有落得斥责,倒是难得。
自从康熙五十一年,太子胤礽二废,朝中局势混乱不堪。
如今朝中肱骨大臣们,个个儿小心谨慎,未见得有哪位再提起要立储的折子,想是康熙也不容许罢了。
而然太子二废后,胤禩“贤八”的名号却传的颇为传奇,民间都道皇家八贝勒贤明圣德,于我看来,这样张扬的态势,并不是好事儿,也不知是胤禩授意如此,还是他那帮“八爷党”的幕僚大臣们,自作主张的结果,亦或是,有人暗中安排?
摇头,这种无解的命题,我还是不要思考了,有得一日太平日子,享用便是了。
转眼便到了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萧瑟无所。
近些日子,康熙带着众阿哥们去了热河巡幸,我收到胤禩递进府来的消息,希望我陪他去拜谒一位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我思索良久,也不知是谁,想到前世对胤禩的亏欠,而过去的康熙四十八年,胤禩因为张明德行刺太子事件发生,被削了贝勒爵位,后来又被复立了贝勒,经历几番沉浮,他心底该是如何凄凉,便觉得不该推辞。
好在胤禛此次被康熙留守京城,公务繁多,常常是卯时出门,戌时才能回来,估算时辰,现在也不过快到巳时,便着玉蕊准备了东西,跟那拉氏告了回娘家的假,从后门出府,胤禩的马车,早已经停在那里等候了。
“去哪儿?”我上车正对上胤禩温润的笑脸,忙问。
“到了便知。”他笑着,却不多言语。我也只好作罢。
车子一路晃晃悠悠,摇的我近乎睡着,终于停下来,伴随着,是胤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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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的声音:“到了。”
他先我下车,待我下车,看清所在后,诧异万分,景陵?
从前高中时因为历史课的考察作业,我与同学一起来过,时光穿梭三百年,景陵此刻正簇新着等待它的主人,如今来这儿是……
似是看我诧异的眼神,胤禩笑道:“今儿个是额娘两周年祭,我想她是希望能见着你的,自作主张带了你来,望你不要怪罪。”
我忙扯起笑脸:“哪里的话,子期所言,犹是见外了。”接过玉蕊递过来的披风和手炉,一切收拾妥当,便随着胤禩身后走。他似乎对这里异常熟悉,看来是常常过来探望他的额娘。
终于到了一座陵寝前,小小的并不起眼,他驻了足,久久不曾开口说话。
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冻僵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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