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贤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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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人长得好,相公好,婆婆也好,哪像我,过得不是人的日子。”
莫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她倾诉……
***
因为袁喜岁常常过来倾诉,害莫语的心情也一直跟着低落,果然还是要跟悲伤的事划清点界线,否则自己也会陷进去。
李政然是四月初回来的,尽管只走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改变还是不小的,脸黑了,也更瘦了,手上还有好多新添的伤口,他只说是训练造成的,没敢说这期间曾经与胡人有过一次遭遇,怕家里人担心。
也许是因为袁喜岁的情绪影响,莫语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出不来。
“怎么了?”李政然刚把铠甲换下来,妻子就抱着他的腰,靠在她胸口不愿松开。
“没怎么,就是想靠一下。”
李政然笑笑,“好,你尽管靠,想靠多久都行。”
“政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是嘛,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不在家你才幸福。”笑着搂住她。
“听完喜岁的遭遇,我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在天上,相公好、婆婆好、娘家也好,人人都好……”
“所以人跟人不能相比。”低头,下巴抵着妻子的脑门,“虽然我知道不应该管你们女人间的事,但……对于周夫人,我建议你还是少跟她接触太多。”
莫语仰头,“怎么?你是不是从周大哥那儿听来她的坏话?”
李政然笑一下,“别人家的事情,咱们不要管他,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图是没跟他说过妻子的坏话,但以他的经历来说,他是不建议妻子跟那袁喜岁走得太近,因为在海边住得期间,有次到周家吃多了酒,那袁喜岁做过一些不该做得事,如果妻子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自那次吃多酒之后,他就不曾再跟袁喜岁说过话。
一个因为自己可怜就想夺别人幸福的人,不值得同情。
至于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政然跟袁喜岁说过,他不会说出去,但也希望她能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行为,可怜并一定非要别人去同情,得自己去努力。
莫语仰头看着丈夫的眼睛,他很少管她的为人处事,这次能说出口,想必是有什么依据的,再联想到袁喜岁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你家相公真是个好男人,你可要拴好……
“想问什么?”李政然俯身与妻子对视,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没有。”莫语摇头,环住丈夫腰的双臂爬到他的颈子上,勾下他的脸,在他的唇上狠狠印一下,“政然,我爱你。”然后放开他做饭去——今晚要做顿好吃的奖励他;虽然没问他为什么对袁喜岁这么不待见,但她大致还是能猜到袁喜岁肯定是做过些什么,不问明白是不想害自己心里不高兴。
望着妻子的背影,李政然伸手摸摸自己濡湿的脸颊,嘴角一翘——他们夫妻终于都把心里感觉说出来了,在成亲七年之后——
从这一天起,莫语再不去袁喜岁家听她的可怜事!
、五十九 离家
五十九离家
李政然这次回来只在家待了三天;其中有两天是在为给家人指导逃亡时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记着,万一胡人来了,走水路最安全。”李政然一边披铠甲;一边第一百零八次交代妻子各种注意事项。
莫语点头答应着,手上却在帮他系甲带;心道这身盔甲都快跟她差不多重了,穿在身上肯定很累;而他居然穿了十几年;还能长这么高的个子;真是不容易;想着想着,勾唇笑了出来;对丈夫的唠叨根本没听进去。
“你没听我说话!”李政然捧住妻子的脸,非让她正视自己。
“谁说没听?”
“那我刚才说什么?”
莫语咬唇想一下,“不能随便同情路人?”
果然没听,李政然眉头微蹙,眼睛半眯。
莫语陪笑着,再问一次,“财不露白?多带干粮?”好吧,她承认,她是没听他在说什么。
在李政然决定小小发一次飙之前,莫语摸着他的肩甲问,“这东西穿在身上一定很重,打架方便吗?”
“习惯就行。你把我昨晚的交代再复述一遍。”他要确保她把他的叮嘱牢记于心。
莫语蹙眉,不是因为丈夫的话,而是因为他领口露出的内衬衣领,“我让你换身内衬,怎么又穿旧的?脏死了,这件我要留下来洗的。”
李政然垮下唇角,为妻子的转移话题,“我没找到新的,而且这件也不脏,才穿了三天。”
嘟唇,“在军营一件衣服你可以穿十天也没人笑话,可在家里不行,再说让娘看到了,又要怪我没把你收拾好,来——换身干净的,我清早起来就放床头了,那么明显,你怎么还看不见?呐——不是在那儿嘛!”指着床头。
李政然回头一看,还真在那儿,他刚才怎么一点都没看见?
莫语一边给他解甲带,一边碎声小抱怨,“以前什么都看得见,如今连自己衣服都找不到了,我又不能跟你去军营,自己要多注意呀,整日穿得邋里邋遢的,下边的士兵该笑话了……记着啊,内衬的衣服我在包袱里放了六件,够你一个月穿的,但闲下来还是要洗的,不能捡脏衣服继续穿。我在包袱里还放了几包熏香,到了住营或露营时,记着在睡卧处放一些,免得被小虫子咬,还有,不要随便穿别人的衣服,一堆脏男人,能有几个干净的?小心身上长虱子,回来可不给你睡床啊……对了,还有——”
不能再有了,再有可就不是去打仗了,“娘子,不用‘还有’了,我直接把你带上就一切妥当了。”
莫语刚好帮他卸完盔甲,听到这话便兴奋道:“可以吗?”
“可以,把你变成衣服直接穿在身上。”搂着妻子的腰,把她抱得老高。
“我才不当衣服呢,你以为我没听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一边享受着他的拥抱,一边忙着解他的内衫。
“你这就傻了吧?当衣服贴在身上暖和,而且什么都不用做,手足却要干活、走路,多累?”
“嗟,明明是‘衣服’在干活,‘手足’闲着。”看她,现在不就正忙着伺候丈夫?“我发现你是被我惯坏的。”以前什么都自己做,如今什么都交给她。
“可不?惯着惯着就离不开了。”搂着她腰的双臂越收越紧,紧到她都快窒息了。
“小心乔乔一会儿进来。”老这么没规矩——其实她也很喜欢被他没规矩,不过鉴于为人父母的要做些表率,还是适当庄重一点比较好。
莫语的脖子被他的胡茬刺得又痒又疼,正想笑时,忽闻院子里有人喊,是周图,他们俩同路。
内室里的小两口赶紧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结果越忙越乱,盘扣都扣错了,看着丈夫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儿,莫语忍不住捂嘴闷笑。
李政然压低声音,“还笑,快帮忙!”
莫语没理他,兀自转身挑开内室的帘子,回身对丈夫撇嘴:“自己穿,我去请周大哥进来。”
这就是忙碌了一早上的结果——李政然还是没能把衣服穿好。
等李政然出来时,外间已经挤满了人——家里人都过来送行。
吴氏说不出话,一张口就落泪,与她相同情形的还有欣乐,政亦、政昔则小声与大哥说了些体己话,赵絮嫣、钱诗诗依次给大伯福个礼,说了句吉祥话,而不懂事的孩子们却穿插在大人之间玩着躲猫猫。
“政亦、政昔,我这次去可能要久一点,家里就要你们俩来支撑了,娘和你大嫂也麻烦你们多照顾一点。”看向欣乐小两口,笑道:“欣乐、老虎,大哥可能喝不上小外甥的喜酒了,等回来,你们给我补上吧。”
老虎急道:“大哥,记得安排妥当了给我捎个信儿,等欣乐这边一忙完,我就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啊!”男子汉大丈夫,又是行伍出身,国难当头,当然不能当缩头乌龟。
“我知道了,记得管好你的脾气,别惹事。”
“行行行,我一定听大哥的,绝对不惹事。”
“好,别的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们别出来送了,省得让路人看。”李政然紧握一下妻子的手后,跪下与母亲磕了个头。
这一跪,莫语的眼泪刷得一下出来了,忙把脸扭到一边去。
吴氏更是哭得溪流哗啦。
政亦按住母亲的双肩,“母亲,别哭了,大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吴氏捂着嘴直点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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