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嫣华》第146章


“还有你,”她恨铁不成钢的睨了张嫣一眼,“不是说了要你狠一些么,怎么还是这么绵绵软软的,堂堂中宫皇后,都要让人欺到头上去了。真不像回事
若是从前,吕雉只怕便自己动手为外孙女清除对手了。只是,那当年戚夫人蒙难后,她那个做皇帝的儿子混沌了一阵子,竟出乎意料地强硬起来,面上虽该给自己的孝敬分毫不少,暗地里却重新整治未央宫,此后未央宫宫人该给太后的尊荣固然不减,但自己若要再像当年一样遣人直入未央宫鸩杀赵王,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似乎,皇帝与太后形成了一个某种形式上的和局。刘盈无法越过太后主宰长乐宫,而她地势力,却也无法再伸入未央宫。
对于这种结果,她虽然恼怒。但深究内心,愕然发现,自己竟是有点愉悦的。
“你要是听哀家的,”她冷冷道,“便回去一杯鸩酒赐到那个赵良人殿上。人都死了,陛下还能耐你这个皇后何?”
“太后,”张嫣无奈做了一个望天的姿势,“我要赵良人的命做什么?我想要的,是陛下的心。”
吕雉愣了一楞。
这样的话语,很多年前,她似乎也从在女儿满华地口中听到过。
“要她的命简单的紧,但之后,我将就将陛下的心丢光了。陛下心慈悯,太后你知道,我但凡恃着皇后的身份欺压着赵颉分,陛下虽不会说我什么,但便多将他向赵颉推一分。”
完工。
泪奔,加更果然不是轻松的事情。
以上,400票之加更。
困死了。
去睡了。
继续泪求粉红票票与推荐票票。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二四:帝冠
“太后,您放心,”张嫣嫣然道,“嫣儿有法子保护自己,绝不会吃亏的。”
“那就好。”吕后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她看了看殿外的天色,春日虽温煦,正午的阳光也有些炙人,在外面待的久了,多半会受苦。于是嘱道,“阿嫣,你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让五娘起来吧。”
她应了,告辞拜去。
出长信殿,见汗水涔涔的从吕伊的额头上滴下来,打在地上。不由有些心软的唏嘘,走到她面前,唤道,“五娘。”
“好久不见。”
吕伊跟着张嫣走在长乐通往未央的复道上,笑道,“是啊,好久不见。阿嫣…………妹妹。”
“啊,不对。”她摇摇头,吃吃笑道,“如今不能叫妹妹了。阿嫣您如今当了皇后,论起来,已经算是伊的婶娘。”
少年时亲密无间的时光逝去,有些隔阂滋长在离别的岁月中,过了一会儿,张嫣才又道,“自从五娘出嫁之后,看起来要憔悴多了。”
“没有办法啊。”吕伊无奈的摸了摸鬓角,笑道,“嫁了人,才懂得自己从前天真,才知道柴米贵,世情薄,非要倒撞的自己头破血流之后,才知道自己从前的不知好歹。有时候在镜子里头看自己,就好像前尘往事如梦,而自己已经变的像是死鱼眼睛一样啦。”她逡巡着张嫣美丽鲜嫩的容颜,不由赞道,“不像皇后娘娘。还是和从前一样美丽,风霜不染。”
这话,张嫣忍不住有些想要皱眉,初听起来似乎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仔细品味。总觉得胸中郁闷地慌。
“五娘不是说不爱这座宫廷么,”她不懂吕伊的选择,问道,“为什么要在走出去后自己回来?”
“因为啊,”吕伊的眸中染上了一分嘲讽,淡淡道,“我拼尽全力的逃出这座宫廷,却发现。除了在这座宫廷之中勾心斗角,我其实,什么都不会。我已经习惯了惊涛骇浪,享受不来平凡,我也想好好守着韩幄过日子,却实在做不来一个贤妻。而从前拼命想要追求的自由,却反而束缚地让我想要溺毙。”
“皇后娘娘,你瞧,伊是不是可笑的紧?”她止步在未央东阙之前,低眉顺眼道。“民妇不好入未央宫,这便回去了。娘娘,还请多多保重。”
入宫门的时候,张嫣忍不住在御辇上回过头去。看着那个带着些微灰色的背影远去。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那个同她一同在长乐宫长大的女孩儿啊,总是黄襦绿裙,清泠泠笑的像是油菜花田中扑飞的粉蝶。她曾经用一往无绝地勇气,抛弃掉几乎自己拥有的一切飞出长乐宫,只为追求一个心中解脱,到最后却发现,那亦不是乐土,但回望当年。却不再能回去了。
那个从前虽工于心计并不见喜,但仍不失清新可爱的吕五娘,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卸下妆粉,看着铜镜中微带着些憔悴的自己,张嫣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会不会,有朝一日。我也会变的和吕伊一样?
如果纵然我用尽一切努力。仍换不得舅舅止步垂怜,我真的要在这座繁华空旷的未央宫中空掷一生么?
不。不会的。
刘盈的眉眼在她的心中浮现出来,淡淡地温暖,让她的心一寸寸回温过来。
她的舅舅,才不会让她落到那种境地。
她知道,他有多温柔,多善良,他一直将她放在心中一个柔软的地方,委屈自己,也不会让她难过。
也因此,从一开始,她便一直没有真正地担心过。
可是,她啪的一声合上铜镜。
张嫣,你实在是有些卑劣。
你就是仗着,他待你好。
你就是吃定了,他待你好。
才敢这么肆意妄为,一意将他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没关系。她昏昏沉沉的想,舅舅,以后,我会待你加倍的好。一定会让你觉得,比从前要幸福。
“娘娘。”菡萏掀帘子进来禀道,“午时的时候,赵良人曾过来谢皇后娘娘的赏。因娘娘去长乐宫陪太后用膳,便回去了。”
“不见。”她忽然有点恼,那些有的没地女人,最好统统都不需见,负气道,“若是她再过来也不见。”终又理智道,“说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见她了。嗯,过两天,再替我送一次赏赐过去。”
如果,不算上心伤的话,她又哪里惧在这未央宫里和那群宫人妃嫔斗?
在这个帝制尚初立,宫斗蒙昧的年代,哪个懵懂的妃嫔,能斗的过前世看过太多宫斗小说的她?更不用提,她独立于中宫超然之地,又有帝眷。
后宫终是风雨之地,若与刘盈琴瑟和谐,担起这满宫宫人地仇恨嫉妒,倒也值得。但既然她还没有真正得到刘盈,她便还不想虚承这宫人地怨念风霜。
她的眉色渐渐冷冽起来。
入宫地第二天,她便想定了主意,在观察了后宫各位妃嫔的品性后,挑出其中一位,着意力捧,将她立为靶子,代自己承受风雨。
不是不曾愧疚手软的,这样虽然摘清了自己,但未免太不厚道。但赵良人亦咄咄逼人,逼着她硬起心肠。
你不要怪我,赵颉。后宫本是风雨之地,因为爱的是同一个男子,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其实,承认吧,张嫣。你就是在迁怒。
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是一个太美丽的词语。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言念君子,载寝载兴。厌厌良人。秩秩德音。”
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是一个太美丽的词语。
四年春,帝以废挟书律事议于朝堂,或有一二臣子言制律不可轻废。然帝意甚坚,问于相国曹参,“当日萧何制九章律,未废挟书。相国素尊萧何,意认为此挟书律当废否?”
曹参额头微微沁汗。揖拜道,“秦皇焚书坑儒,后世有识之士,多议其非。挟书律早当废除,只是大汉初兴之时,萧相国事物繁忙,一时疏忽了而已。”
“正是么。”刘盈颔首道,“先帝与萧何纵是闲人,多年来亦有不少疏漏。相国当思寻而补之,而非碌碌度日。”
于是挟书律之事。便尘埃落定。
《礼记•;冠义》曰:“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而后礼义备。以正君巨,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而后礼义立。
故曰:冠礼者礼之始也。是故古者圣王重冠。”
惠帝四年,帝年满二十。春三月,奉常择吉日为甲子,为帝加元服。
因加元服之前须斋沐一段日子,之后,刘盈便单独住于宣室殿。
甲子日,晨。张嫣作为皇后赶到宣室殿,服饰刘盈更衣,仰首问道,“舅舅,不知今日为你加冠地贵宾请的是哪位大人?”声音娇脆。
将要进行加冠之礼,刘盈亦有些兴奋。笑着解释道。“有司们请的是留侯张良。”
“啊。”
张嫣转过去,替他系上衣带。低呼一声。
留侯张良,是高皇帝最尊重的臣子,在大汉建立之后却功成名就激流勇退,在家中修习道术,名望尊崇,确是有资格为皇帝主持加冠大礼。
“好了,阿嫣,”他?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