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第24章


“我…你…”我一把扔了手里的木棍,张手想把手上的黑炭蹭他脸上去,衣服上不成,他衣服本来就是黑的。想来也可知,结果当然是没成功,且不说他过人的身手,就他那差不多八尺的身高对我已经很成问题了。一顿饭,如此打打闹闹的就吃完了。下午时分,沛之的白卫果然没让我们失望的找上门来。而彼时我们已经装扮好,虽然我极不愿意装成他的小辈。
为了不糟践这一次演戏的机会,我把那乖巧孝顺的小孙女儿表现的那叫一淋漓尽致,风生水起,纵使是那处变不惊的未名也差点接不住戏。官大爷们被我们忽悠的一头雾水的走了。
等他们离了山口的岔路口的一瞬,我都想和未名击掌相庆,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们折腾了一天,夜幕忽然降临时闹得我自己还有些惊讶。那时我们遇上了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这间小竹屋,很小很别致,所以它只有一张床。可是,我们有两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我俩站在小屋里,我面上是一副苦恼的样子,这个锱铢必较的人恐怕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概念,何况我既不是香,也不是玉。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说:“你上床睡吧。”
我瞪大了眼睛防备的看着他:“你呢?”
未名看着眼前极度警觉的少女,好像她很喜欢问“你呢”这个问题,叹口气说:“我守着你。”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禁喜笑颜开,欢快的甩了鞋子奔上床,把自己裹进被窝里。
夜里,月光洒满一地,床上的少女俨然已入甜美梦境,恬静的睡颜在他的眼前,他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其实这个丫头不知道的时候,他不知在她的窗前立过多少回,是因为这次有他在守着她吗?想到这里,未名不觉为自己这个想法吃了一惊,自己什么时候,也有了如此柔软的念头。
他抬手抚了抚少女白皙的脸庞,悄悄说:“其实,最难过的关不是那些白卫,只是,有我在,马上我会带你真的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挟持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以来,要是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女主身上,我觉得也不能太伤害女同胞,所以,下一章,我们的腹黑未名要承担一点了。
二十六。挟持
转天一大早,我醒来看到的情形,是未名坐在床前踏板上睡着的样子,这人真的在我床前守了一夜。我轻轻下床来到他跟前,怔怔的看着他,他睡得极警觉,眉头微微皱起。我不假思索的就把双手放到了他眉毛上,想抚平它。毫无前兆的他一双眼眸睁了开来,和以前一样是我看不懂的深潭。
不知怎么他看到我,也一时没回过神,然后忽然的,把我揽到了怀里,紧紧抱住。
“你…怎么了?”
他的手在我的长发上抚了抚,像安了心一样,随即放开了我,“没什么,起吧。”
就在我们收拾盘碗的时候,未名突然住了手,警觉的凝神听着。
我被他的样子吓住了:“出什么事了。”
“来人了。”
“那我们赶紧装扮起来啊。”我突然间又来了演戏的兴致,但是未名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院子的小门就被闯入了,进来了二三十个全是黑衣的人,顿时小院子变得拥挤不堪。
未名护我在身后,慢慢走进院子,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先开了口:“未名,你应该想到右相不会听之任之的让你带人走。”
“我确实想到了,不过,你们的动作比我想的快了一点,右相解决乌邦国的事想必又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吧。”
黑衣人对此并不做回答:“既然知道,就不应该做此无谓的举动,你回去仍是右相府上最好的一把刀,把人交出来。”
“如果我说不呢?”他抓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即便疼我也没出声。但是我冲着那些人说了一句话:“他不会是任何人的工具。”
那些人听了纷纷冷笑:“这事由你个到哪里都被放弃的人来说尤为可笑。”未名身子震了震,眼里的光更加寒冷,我却丝毫不为所动:“是吗,只要我不觉得可笑就好了,也希望到时你们不要哭。”
为首的黑衣人,拳头紧了紧,周围的人一瞬围了上来,很明显一部分缠住未名打,另一部分找机会抓我。
如果是他一个人,我很相信他能把这帮人很快的变成尸体,但是,此时此刻,多了一个我。在下一个瞬间,就像情景回放一样,一个得空的黑衣人手持长剑向我心口刺来,而未名第一个反应便是挡那把剑,我知道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于是如我所想,我被一个人在那一个空隙抓了去,像所有人质一样,立即有一把剑架上了我的脖颈。未名的动作,停在了我两三米外的地方。
他狠声说:“放开她,说条件。”
“你很聪明,但是我们的条件,有一个,正是她。”
未名想再靠前一步,剑刃立即贴上了我的皮肤,一条红线顺着我的脖颈淌了下来。他只得停下了动作。而挟持我的黑衣人却贴在我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他一个人杀了我们所有人并不是问题,但是要还有一个你,总会有顾虑。你到现在为止没帮人成功任何一件事,难不成还想害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他?”
我眼里的光随着他最后一句话瞬间暗了下去,垂下眼帘,脸上有一股湿意。
“阳儿,别信他说的。”他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丝慌乱。
我摇摇头,若是其他的事,半个字我也不会信他的,但是那人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实情。我没帮成过什么人,就连萤子的事也是情势需要沛之才会答应的,如今,我要害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他吗?是那个一直在想办法带我走的他吗?虽然,他和我真正待得时间还没有那时和沛之在一起时多;虽然,我还是有可能再错信一个人;虽然,这样做我可能再也走不了了,但是我还是开口了,声音很轻:“我和你们走。”
未名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又傻了吗,我不是白救了一个蠢货出来吧?”
虽然听得他在骂我,我依旧笑着看向他:“你就当是吧,我…没有办法啊。”
黑衣人显然不想我们再多废话,拽着我转身就走,未名还想向前把我抢过来,但是那把明晃晃的剑在我身后晃了晃,他就停在原地了。
在几年以后,我从未名口中得知,他在我被抢走的一刻万分痛心,因为这是我第二次以这样的方式被从他身边带走,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不敢拿万分之一我当场毙命的可能去赌。那是我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说“不敢”这两个字。
后来,我被按着上了一辆马车,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在车里看着我,顺便交代了一些事情:“你必须理他远点,他必须为右相做事。他的一辈子,只能是右相的杀手,不会属于其他任何人。所以你的妄想,最好打消。”
那人似乎看出了我充满敌意的眼神:“你可以试着抵抗,但是总是他武功再高,终是个没有权的人,权利,在国都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了。你认为,他可以和一国抗争吗?”
他看见我低下头,很是得意,其实我在心里很想掐死他,可是不能。
“你好好想清楚吧。”
咯噔一下,车停了下来,我下了车,眼前又是自己最想逃离的颜色,右相府,我这算是故地重游么?
这些人直接把我带进了一间只有一扇天窗的屋子,关上了门屋内就暗下来。那个窗子很小,一个人都爬不进来。
没过多长时间,门边又响起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人。随即,门复又被打开,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我在肚子里不知诅咒过多少回的老狐狸,右相。后面跟着几个随从,脸在暗处,我看不到。
眼前右相,悠然自得的捋着下颚的胡子,我心里暗暗腹诽,真想上去一把给他都揪下来,疼死他的。右相肯定不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小丑。
“丫头,别来无恙啊。”
你有恙,你全家都有恙。没病怎么会总跟我过不去。
“当初把你和宛容一道送进宫,本是想你们一道助我一臂之力的,没想到那逆女背叛我,你也不断在坏我好事。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罚罚你?”
他停了一下,又说:“不过不用害怕,这次,你一定能帮上我。”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个人总能在我身上找到他想要的,正想着,他身后的一个侍从走了上前,微弱的光打到他脸上那一刻我就认出,他正是那个给我催眠的人。
“主子,催眠过于频繁会产生一些并发症,您考虑好了?”
“大概这是最后一次用到她。”
那个面无表情的人闻言继续上前,眼睛锁住了我的。我并非想任人宰割,拼命蹬踹的双腿可以说明一切,但是精神的控制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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