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祸》第211章


双龙蛊?!
他何时中了那东西?现在操纵的人又是谁?
姜霖奕脑中迅速转着几幕画面,当定住其中一幅时,他平静的面容上,终是出现一丝裂痕。
轻轻!
该死的,这东西是谁给她的?!转眸又想到宣于谨的突然失踪,他霍然明白了一切。那个傻丫头居然如此大胆,自己的蛊毒还没有解除,就给别人种蛊,简直太乱来了。
此时的宫外,少君府已经融在一片火海之中。而躲在暗处的轻轻不得不又挪了位置,但她没有想到姜玉诰的毅力那么强,她费了好久的功夫,都没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这刚突破时,又差点被火烧到,匆忙换了位置,再接着来时,她眼前又是一团模糊,努力睁了睁眼,发现胸口青光烁烁,才道是自己无意间启动了灵力,不管身上的刺痛感,凝力吹笛。
姜霖奕回神时,姜玉诰的剑已经刺了过来,他故意慢了半拍,暗自运掌风将剑势转向了楚王,并趁着毫厘之距时,又铤身而出,替楚王挡去了那致命的一剑。
哧地一声,长剑划破锦帛,伴着一声低哼,没入雪纱袍内,当剑被抽出时,带出一串红液,刚好溅在楚在惊瞠的脸上。
“保护王上,保护少君——”
“快,拿下逆贼——”
“来人啊来人啊,世子弑君了——”
禁卫军大叫着,而另一个声音在殿下响起,正是那个一直隐在暗处的老太监,他一路往殿下跑,呼喝着更多的守卫,将“世子弑君”几个字吼得满宫皆知,因为他是楚王的帖身太监总管,见着他的人都深信不疑,虽然他这般大吼大叫有失妥当,但他疯魔紧张的样子,寻常小太监宫女也不敢多管,只知道跟着吆喝,寻找更多的助力去救楚王。
一团乱的寝宫内,姜霖奕赫然倒地,同时也将楚王拉下了地,那姿势仍是护卫王上的模样,他背对着所有人,剑伤处,一团殷色,如魔爪般迅速染红雪|白的纱袍,看起来触目惊心。
楚王忙撑起身子,扶住姜霖奕,急问,“奕儿,你没事吧?”但他手上立即感到一股湿濡,抬手一看,满掌腥红。
姜霖奕抬身时,虚弱一笑,“父王,你没事吧?”
楚王闻言,双眸一颤,竟红了眼眶,但随即又发现姜霖奕胸口也缓缓渗出红液,正在左胸口。可见那一剑,是深深刺穿了他的身体。
“奕儿,我没事,可是你……你的伤……”
他一笑,轻柔得仿佛一吹就化的云儿,牵起楚王心中钝痛不矣,吐出一句,“那就好,千万……小心……”眉心突然一蹙,鲜红的唇角,又溢出一股腥液,便阖目昏去。
“奕儿,奕儿,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啊——”
楚王根本顾不得所有,那方禁卫军还在围攻发疯的姜玉诰。他朝左右护卫大喝一声,要他们尽快传御医来。亲自将姜霖奕抱上了龙床,安置下。当他拉开姜霖奕的衣衫时,那清晰的剑伤,历历在目,烧红了楚王的眼,更将那一剑之恨深深刻进了骨髓中。
床上的人,并未完全失去意识,清晰地听到了楚王接下来的一串命令。
“把姜玉诰给我拿下!这孽子弑父杀兄,大逆不道。立即宣韩尚书,我要改传位诏书。”
被传的御医跌跌撞撞地被两个禁卫军,急急驾到了王寝宫中。半路,还遇上了被急传来的尚书大人,两方一照面,也都是一脸惶恐,未料到今晚明明好好的楚王家宴,怎么突然就演变成一场逼宫大变。
当两人看坐在床边的楚王时,还有几分诧异,但看清床上躺着的伤患时,瞬间心下明了了几分,忙不迭着按着楚王的意思,疗伤的疗伤,拟诏书的拟诏书。
这个开头美好的家宴之夜,在微微的血腥味中,熬到了旭日初升。
细碎的脚步声,一直在宫廊上来回不歇。宫婢太监们都忙着端食、送水、熬药、送衣,来往的御医也不只昨夜的一位。
直到了早朝时间,大臣都拿着折子,候在了宫门外,依序而入,呈递紧急奏帖。因为皇帝不能早朝,后又让总管太监传话下来,可以这种方式呈递奏折,入内商讨国之要务。虽然麻烦一点,不过众朝臣忠君之事,只有听令为之。
而守候已久的大臣们,都私下议论着从宫人口中听到的夺宫消息,一个比一个绘形绘色,好似亲眼所见,将其中的主角人物传得愈发传神。特别是已经奏完折子回来的人,出来时又给众人拦住,添画一笔下来,当晚的事件,在楚王一心关护着江陵君伤情的情况下,没有及时封止,很快就传到了民间,于是,世子姜玉诰因妒嫉江陵君深受楚王宠信,欲家宴时逼宫不成,凶性毕露,弑父杀兄未遂,已被废除世子之位。而为救父王身受重伤的江陵君,现在还在生死边缘抢救,其孝心可表,其德行可表。江陵君的仁君形象,又在各国传开,深得民心。
“哎呀,如今看来,九公子是死罪或可免,活罪定难逃。”
“可不是。刚才不也听尚书大人说了,王后已经被软禁在东宫了。禁卫军当晚已经到了国舅爷的府上,以谋逆罪名,送进大牢了。”
“那江陵君只要好起来,这王位定然是……”
“不一定,我听禁卫军说九公子被人救走了。现在军权又在他身上,只怕事情还没这么简单就能结束的。”
“是呀是呀!今天一早我来时,路过西街头,就看到少君府上黑烟滚滚,听说昨晚被王后派去的人烧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依王上的意思,一定属意江陵君继位了。毕竟,我们楚淮国的第一名君,尚朝的第一少君,都是咱们江陵君啊!”
众臣子齐齐点头称是,有人又将冒死救父的事大大渲染了一番。加上这来往御医的紧张模样,那伤情的严重与否,已一目了然。在众人意识里,就是再好权势地位,也不可能让自己处于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去夺权,况且江陵君体弱多病,是众所周知的。因此,他的孝心和仁德,更加令大臣们佩服。
不过,那份担忧却也很快就到了。
一匹加快快马在宫道上疾驰,马上人不待马儿停好,一跃而下,举着金牌,大喝着“急报”,一路冲进了楚王宫,一路上通告无阻。
报信兵咚地一声跪落在地,神色相当紧急,声音也紧张得有些沙哑,道,“王上,逆贼姜玉诰已逃进三军大营,持兵符调集二十万大军,已将王都整个围住。并扬言,要王上在三日之内颁下退位诏书,让位于……姜玉诰。否则,三日之后,定然攻城,血洗……王宫。”
最后四个字,传信兵几乎是抖着声说出,因为眼神余光已瞥见楚王那紧握着椅手的大掌,生生爆出了青筋。
这话音一落,楚王当即气得拍桌而起,怒声涨满整个宫殿。
“该死的孽子,他真是反了!要我让位,该死的,居然敢要我让位——”楚王气得来回走动,金丝盘绣的九龙袍发出哧哧的摩擦声。跪在他跟前的小兵,头垂得更低。“血洗王宫?!他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是……简直是——”
楚王突然一顿身子,蓦地感觉胸口一阵剧烈的椎痛,一把撑住桌角,重重地喘着几口大气,胸膛一阵剧烈地起伏,最后在众人惊叫声中,哇出了一口鲜血。
那吼叫声远远传来,内寝中一直沉睡的人,终于睁开了眼,望着团龙堆绣的龙床帐顶,缓缓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清冷,诡魅,隐在纱帐暗影下的苍白俊容,依然妖冶万分。
稍倾,皇帝被扶进了内寝,却见本应卧床的雪衫男子,已经着衣起床,正由一小太监搀扶着。
楚王虽然咳血,但神智仍十分清明,一看到姜霖奕起床,立即着急地上前,“奕儿,你怎么可以起床?御医才说你刚脱离生命危险,必然卧床好好休息啊!你给我躺回去。”
姜霖奕却握住楚王的手,淡然一笑,流露出儿子的温柔表情,“父王莫要担心,孩儿的身子很好。适才的事,孩儿已经听说了。现在,孩儿必须替父王分忧,否则父王辛苦建立的基业,都要毁在九弟身上。”
楚王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说,“那逆子,根本不佩做你的九弟!”
“父王,九弟向来慈孝,定是有何难言之瘾,才会犯下大错,待我去劝劝他,他应会悬崖……”
“他有何难言之瘾!他根本就是丧心病狂,总是妒嫉你。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而你每一次都在帮他推诿!他在害你,他想杀你啊!你要再帮他求情,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一时间,楚王竟然撒起了小孩子脾气。姜霖奕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急忙应了是,让众人将楚王扶上床,又调来了御医看诊。待到无甚大碍,御医只说是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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