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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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晒盐法一出,两淮盐商看准了其间巨大的利润,纷纷登门,表明合作意愿。而桑氏为了一句“独木难支”,开始有步骤的开展自己的扩张计划。首先是桑氏原先已经彻底分崩离析的族人。少筠金口一开,承诺全部予以合作,桑贵因此忙成了陀螺!随后更多的盐商涌来,少筠则令桑贵择诚信者、两淮有灶户背景者、行盐有历史者,不紧不慢的谈着合作细则。
本来这并非值得担心的事情,但少筠为了巩固朝廷新法,合作伙伴未免选的宽泛,因此不少盐商得到桑氏的一纸承诺后,开始担心朝廷朝令夕改,竟开始人为的损毁盘铁,导致转运使肖全安如坐针毡,频频上折朝廷禀明实情。更为要命的是,肖全安担心自己处置失当惹祸上身,竟然首先压住一众盐商抵押的款项,说是要拿到朝廷明旨之后方才发放给灶户。盐使司的属官,一则为了盐商损毁盘铁,二则为了与桑氏交涉晒盐事宜,忙了个脚不沾地,竟不大顾得上日日叫嚣着要银子的灶户。
万钱一路冷眼旁观,至此,终于觉得事情危急到他不得不出手了!
六月中,京城里接到奏报的皇帝与内阁商议之后,秘密派出了镇抚司、东厂中最为顶级的人物南下,也就在第二天,万钱拿到了这个消息。
君伯在一旁十分喟叹:“小竹子这一出,撼天震地,要瞒是瞒不住的了!锦衣卫东厂的人马同时南下,小竹子怕是危险了。”
万钱看着水榭外已经全数凋零的海棠,神情罕有的肃穆:“辽东一事,定躲不过,留下破绽太多。但镇抚司东厂的人是否上报,就看锦衣卫的头目和司礼监的人了。”
“爷!你想过没有,辽东一事与两淮此事实则一脉相承!新法何时、何地试炼成功?谁都会问,一问必然就是一串啊!镇抚司又或者东厂,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生生从盐课中分出三成税利来,一年就是近千万两的白银,怪不得肖全安如丧考妣的奔走、更怪不得何文渊大受打击到不发一言啊!爷!我这句话,你别不爱听!桑氏在明处,又连着新法和两淮稳定,朝廷未必会动。桑氏不动,陛下也没道理动辽东京城的那一伙子牵涉其中的人。如此、承受雷霆之怒的、必然只有小竹子一人了!她之所以心甘情愿入康家的门,只怕是早有预料……”
……万钱沉默,心慌到无以复加!
“君伯、”许久后,万钱静静说道:“要不是你和明叔、瑞哥,恐怕我已经死了吧?”
“爷……”
“这一回,我要是辜负你们,陪着她走了,你们会不会气我?”,万钱转过头来看着君伯,宛如赤子:“你们会的。可你们都知道,活在这世上、太苦了。我、少筠,我们活得太辛苦了。或许她与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比她漂亮的有的是,比她能干的也不少,可就因为她活得苦,我竟觉得她与我是一样的人,有她在,我不觉得自己太苦。可若她死了,我在这世上又孤零零的,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君伯定定看着万钱,刹那领悟,这才是他爱她的真正原因。他们两、像!因为像,才有共鸣!他深吸一口气:“爷要保着二姑娘?”
万钱闻声张了张口,随后重复一句:“我要保着她、没错,我要竭尽全力与她一起活着。若我们能活,那至少说明,这世上还有天理可言,否则,我也不必活着了。”
君伯无比的黯然,他低了低头,想到这一辈子哀伤的哀恸的哀切的经历,他却又笑了。确实,做人太苦了,太多磨难了,若全然没有了天理,何必活着?“爷想怎么做?”
一句话,表明的态度和决心!万钱昂首:“我得写几封信。”
君伯点头:“第一封,该写给朝中谢阁老,向他说明眼下两淮头等大事是开展新法、安抚灶户。”
“第二和第三封信封信,该写给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及锦衣亲军都指挥使牟斌,告诉他们二姑娘身系多方厉害,请他约束东西两厂的密探,不到万不得已,切忌秘密处决,以免两淮生乱。”
“第三封……爷,依小人看,大可上京一趟啊!”
万钱摇头:“这时候离开扬州、不智!我绝不会再犯一次错误,置少筠于险境,叫人有机可趁!第四封信,与第一封信合在一起写,也是一样的!”
……
作者有话要说:万钱身份的端倪再一次跑出来撩拨人。看他这几封信,写得端得是气象万千。谢阁老、司礼监掌印太监、锦衣亲军都指挥使……
矛盾该要全面爆发了……为什么要有万钱,因为没有万钱,少筠必死无疑,君伯一语中的。当然就算有了万钱,少筠也不见得没事,就许蚊子卖个关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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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何府里的秦嫲嫲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侍菊一面削了火艳艳的石榴进一只鎏金锤揲祥云纹小碗中,一面悄声说道:“只知道樊清漪新得了两个近身丫头和一个老嫲嫲,听秦嫲嫲的意思,如今她连樊清漪的房里都难得一进了。”
少筠有一下没一下的拈着一粒粒类冰似玉的石榴子,放进嘴里轻轻抿着,吐了壳,方才闲闲说道:“上一回博茶出事,郝华拿了好处了,该知足了?”
侍菊一面削一面笑:“赚银子的事儿,有知足的时候?那一万斤的盐不是小数目,可人家堂皇上岸,又在万花楼正经养了个相好的,岂不是一掷千金?依我看来,比当初万爷五百两银子买一个扬州瘦马可厉害多了!”
少筠蹙了蹙眉,吐了口中的壳:“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竟不觉的那么困倦了,反倒十分乐意吃酸。方才那石榴子太甜,反而烦闷想吐了!”
侍菊含笑看了少筠一眼,又伸手摸了摸少筠的小腹,笑道:“算算日子,你这身子也快三个月了,怕是害喜该好了的。亏得兰子那么远还惦记着,巴巴的打发人来了,送了好些当初她用过的吉利物件来。”
“兰子到底还是有福气!”,一提起侍兰,少筠十分安慰,开怀说道:“瞧她写信那滋味就知道黑子何等样的疼她。按说她也是头胎,不该让她这么劳神的!”
侍菊嗔了少筠一眼,笑道:“担心她呢!如今程大都督专程把黑子将军调回辽阳,全为了陪她待产,也说是头胎,合该谨慎着的!兰子呀,没有咱们,照样好好地!”
“你何必羡慕人家!你眼前现成的人就等着你点头的!”
侍菊一听这话,只斜睨着少筠,嘲讽道:“说我么!怎么不说万爷一天来三遭的殷勤劲儿?连宏泰都高兴,只差张口唤他一声‘爹爹’了!”
少筠撅了撅嘴,隐约一股子俏皮,可她却没有说话。
侍菊见状却转了话题:“可我偏就要陪着你,兰子就算了,已然拖家带口。既然我还没拖累阿贵,便该是我陪着你的,哪怕你什么都不说,我心里也知道你究竟想怎么做。只是竹子,樊清漪应该又在盘算什么东西了,咱们不得不防。”
少筠合目微笑,半晌后说道:“何文渊不过是高门内披了文武全才外衣的纨绔子弟,如今两淮天翻地覆,他全无应对良策,可见一斑。可惜了,这幅好皮囊!樊清漪这样的心思算计,竟看上他,真是妙得很。不过你说的没错,何文渊不知道应对,自然就给了樊清漪机会。当初咱们家里,不就是这么出事的?但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什么,她有能耐,就等她樊清漪熬得过我这道刀山再说吧!”
侍菊眼睛一瞪:“刀山?”
少筠唇畔轻轻漾出一圈涟漪:“万花楼、郝华不是花钱如流水么?这一回、我叫他站着走进扬州、躺着出去!万花楼,把容娘子当初那一段谜案重提,顺道雇人把蔡波与樊清漪的事情也都透出去。鬼六那边边鼓敲得差不多了,便歇一歇也是好的。”
侍菊拿了这句话,只答应了一声,便坐在那儿敛眉而思。少筠看见她这模样,不由得好笑道:“去吧,用不着思量。另外,小七闲了这许久,该准备着了。肖全安这些日子目睹盐商砸盘铁、大肆毁坏草荡,该坐不住了。这官儿做得久了,神智也糊涂了,也是时候惹出些事情来了。咱们家首当其冲,他势必要拿咱们祭旗。”
侍菊听了这话只先把早前的事情丢下,又笑道:“小姐还真别说!小七自从领着清明盐使司衙门里闹过一场后就整天枯坐着,快闷死了!尤其清明,天天找小七闹别扭,说是要回来!如今小七手里五万引盐,已经兑换的差不多了,几乎把两淮的盐仓都换空了,前些日子还说有些盐仓闹老鼠闹得厉害,好些上好的盐都成了残盐了!你说这耗子还肯咬盐吃,真是奇了怪了!”
少筠笑笑:“怕是雨季来了,老鼠也得躲雨罢。”
侍菊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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