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皇》第105章


陈梓坤的声音变得十分轻柔:“舜钦,你入陈已经五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萧舜钦语气十分生硬:“是的,五年了。”
陈梓坤抬起手,轻轻拢起他的后脑上的发丝,感叹道:“五年可以做许多事情呢。我去魏国之前,亲手在公主府中埋下一坛陈酒,如今已是酒香醉人。——你说,有一样东西经过了五年的酝酿是不是可以开封了?”
萧舜钦低头不语。陈梓坤目光闪烁,耐心的静等着他的回答。萧舜钦的神智已经开始慢慢回流,他静心平气,话中有话的说道:“不知君上是想单开一种,还是想同开数种?”
“呵呵……”陈梓坤欢快的笑了,那笑声中还带有一丝揶揄。萧舜钦的心此时像是大水中的浮木一样,时沉时浮,一片茫然和飘摇。
屋外,雨势渐大。屋中显得愈发昏暗不明。萧舜钦略有些局促的动了动身子,转移话题道:“太暗了,君上让人点烛吧。”
“不。”陈梓坤固执的说道,身子再次前倾,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椅背上。“有些事情在黑暗中做更好。”
萧舜钦:“……”
就在他错愕不已的那一瞬间,她的唇已经寻摸了上来,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你……”他的胸腔中像有一面小鼓在擂动,咚咚跳跃不停。不及他反应,陈梓坤的唇又寻到了他的唇上,仍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吻便迅速离开。
他的耳边传来了她那梦呓一般的声音:“我想好了,只开你这一坛。晋国王子,不要了。”
萧舜钦又是一阵惊愕,他脑子还没整理清楚,嘴上已经下意识的做出了回应:“真的?”
“真的。”陈梓坤回答完毕,身子一转,准确无误的坐在了他的腿上,她伸手勾起他的脖子,主动索吻。萧舜钦的双臂已从僵硬中恢复正常,他伸出手扶着她的腰身。陈梓坤的唇在他的脸上唇上辗转巡视一番后离开。萧舜钦心中涌起一股矛盾的情愫,在解脱放松的同时又觉得不满和失落。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戏谑地笑道:“我们的胸腔中都有小鼓在擂动,像不像两军阵前的擂鼓助威?”
萧舜钦一时半会跟不上她的跳跃思路,顿觉无言。
她轻轻摇晃他的身子,迫切需要他的认同和附和:“是不是?”
“……是。”他无奈而又愉悦的答道。
陈梓坤得到鼓励,开始侃侃而谈:“我娘说,男女之间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我深以为然。你看,之前数年的深入了解,试探,佯攻,就是为了最后的决战。”
萧舜钦觉得既新鲜又匪夷所思,仔细想想,似乎又很有道理。
“你说,我们决战的战场在哪里?”
“……”他再一次无言以对。
“哈哈……真笨,当然是在——床上了。”
……
云收雨霁,厚厚的乌云逐渐散去,天空又恢复了澄明之色。昏暗中的两人也随之暴露在光亮之下。陈梓坤倒是见好就好,她款款起身,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的天色,煞有其事的说道:“早知道再下一道命令不让雨停了。”
萧舜钦双颊微红,目光游移不定,神情恍惚。他轻飘飘的一拱手:“天色已晚,臣……告辞。”这一次,陈梓坤倒没有挽留。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萧舜钦整个人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轻飘虚浮。
直到他神情恍惚的走到殿外,听到两个忠似的哭喊声才猛地回过神来。
乐山乐水一看大雨将来,便急忙前来送伞,谁知走到王宫门口却被侍卫拦住不放,他们只得央求侍卫跑腿去送伞,两人一直在角门处等候,等到雨停见到公子,一看他那脚步虚浮的步态,两人不由得大为焦急:“乐水,快,你先回去请大夫,我们公子铁定是淋了雨着了凉。”
乐水仔细看了自家公子一眼,悄声说道:“不是吧,你看公子穿的还是原来的衣裳。不像是淋过雨。”
乐山一看,狠狠地点头:“对对。不是淋雨。”可是……他很快又想不通了,既然没有淋雨为何会是这副模样?
萧舜钦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压下心头的思绪,竭力做出一副淡然模样,带着两个仆人迅速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筒子们的安慰,俺会慢慢调解情绪,继续写。这文不会坑的,飞吻。
、99第九十九章日久生情
萧舜钦走后不久;郑喜身着油衣疾步而来。
“来得这么急?”陈梓坤看上去兴致不错,冲郑喜笑笑。
郑喜脱掉油衣,从袖口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叠素笺,正色道:“飞鹰阁传来消息,晋王选中的正是十三王子袁泰。这是他的全部情况。”
陈梓坤阅毕;自言自语道:“寡人想从陈国王室中选一名适婚公主与十三王子联姻;你看如何?”
郑喜眉头一挑;心中略一思量;便明白她的真意了。陈晋联姻只是一条缓兵之计;对陈国大局利益有限。陈王这是求全不成;转而求其次了。
她沉吟半晌,慢慢说道:“让陈国王室公主与十三王子联姻并非不可,只是……臣觉得这个十三王子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温和无害;而且晋王显然另有打算。请我王恕臣直言,王室几位公主心机都太单纯,即便有我王照应,但也只能堪堪防守而已。更谈不上反守为攻,将计就计。”
“你的意思是……”
郑喜胸有成算,躬身正容说道:“请大王准许臣和晋国联姻。任凭对方计谋百出,臣就有应对之策。”
陈梓坤心中一阵惊讶,她仔细看了看郑喜,温和的问道:“我听人说,你已有意中之人,这些年来你鞍前马后,功勋累累,我怎可让你再做此牺牲!”陈梓坤早有耳闻,郑喜和苏放之间似有情意。只不过,两人谁也没有挑破。
郑喜低头思索片刻,略一迟疑便大方承认:“先前是有一些情愫。只是……”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臣实言相告我王,臣来之前,已经先去试探过苏放,他……他并非臣的良人。”
“哦?”陈梓坤面上平静如常,心中却暗自好笑,她也去试探了?
郑喜的声音有些沉郁,接着往下说:“苏放跟大多数男子一样,他需要的是一个以夫为天的贤内助。他已经表明,若我嫁他,从此以后,这世间只能有郑氏和苏夫人,而不再有郑喜和郑大人。臣思来想去,只好放弃。”
“原来如此。”陈梓坤的声音也不禁染上了一丝阴郁。就连苏放也是如此吗?
郑喜反过来安慰陈梓坤:“我王不必心忧,臣又不是非他不可。我不怪他,只能说人各有志。臣进宫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像臣这等身份和性情,感情之事已不做奢望。豢养面首倒是不错的选择。而晋国王子想必容貌不差,能养这么一个出身高贵的面首,也算是大王对臣的厚爱。”
陈梓坤此时觉得既可气又好笑,“你可想好了?”
郑喜神情坚毅:“臣心已定。”
君臣二人计议已定,次日,陈梓坤命苏放等人前去晋国斡旋此事,苏放神色恍惚半晌,最后郁郁从命。
一连数日,萧舜钦一直窝在云鹤居中默默揣摩三国政局,顺便也会揣摩一下陈梓坤的心术。那日发生的事于他就像一场春梦,随后,惊讶、欣喜、失落、担忧、矛盾,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淹没了他。他们相依相伴五年,两人之间既有踏实温馨的心景,也有针锋相对的争执,还有心有灵犀的默契。他初来时不曾想到会在陈国一住五年,也没想到会对她……
陈梓坤答应不再和晋国联姻,他经过最初的惊喜之后,冷静一想,便明白了:此次联姻利益有限,还不足以让她违背自己的意愿。但是以后若再有一个更大的筹码和诱惑呢?他越深入的想,心中就越凉。
他像是故意逃避似的,一连七八日窝在府中,不见任何外客也不进宫不入朝。到了第三日上,陈梓坤命李思原送来了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萧舜钦不明所以只得接下。又过了两日,谢若水则送来了一箱衣物。接下来的几日,他时不时的收到宫中的赏赐。萧舜钦看着满屋的御赐之物,心绪越发纷乱,他想求静,但陈梓坤像是故意挑拨他似的,让他片刻不得安宁。他好几次都想入宫,但到最后关头都硬生生忍住了。
又过了两日,就在萧舜钦再次决心入宫求见时,陈国朝野在风传着一个消息:上月在围场被射伤的华蔚廷连着几日被宣召入宫,以其擅画而被任命为陈王的专属画师。女王的婚事一直是陈国朝野茶余饭后的最大话题,陈王身边的每一个未婚男子都在经受着陈国百姓火辣辣的审视和猜测。甚至有些地下赌坊已经开始下注。
萧舜钦背着手在书房中徘徊踱步,私下里他早命人去查过华蔚廷的底细,他乃陈国最大的布商华满幼子,工诗书擅丹青。他丝毫没有让人怀疑的地方,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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