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2》第18章


厉害,虽然最后救回,却已经烧坏了脑子。他怜惜男孩,将他带回,取名弄潮。此后,相依为命一生。二十二岁那年,遇到一个女孩子,对他惊为天人。“哎呀,你记住我的名字。”那个女孩子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我叫做楚平澜。”很多年后,他记不得她的模样,却因为她的这句话,记住了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叫做平澜。那之后数年,那个女孩让全天下记得了她,却不是用平澜这个名字。他记不得她的模样,但想来是很美丽的,似乎依旧能听见她微笑着说,“我是从家中逃出来的。能够遇见你,真好。”后来,他知道,平澜出生于巫蛊世家。再后来,他遇见雁声,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年,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平澜冥冥之中指引他,让他救下雁声,以偿她犯下的过错?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他又想,又或者,平澜不忍他孤寂,指引他找到他今生要守护的那个人?她纵然是那个男人的娇娇,是全天下的陈娘娘,后来为天下所重的孝武陈皇后。于他而言,都一直是那个最初的女子,唤作雁声。平澜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有时候会自问,这,是不是就是师傅所说的,他的情缘。那么淡,但闭了眼,心里隐隐有着牵念。就如同,他待师傅和师兄。可是,他还没看清自己的心,平澜就离开了他,不知所踪。若干年后,他从唐古拉山到长安,意外的在市首看见了她。那时候,她的名字,叫做楚服。“你不用救我呢。”她微笑道,“是我做错了。我害惨了陈皇后。”那个女子,虽然骄纵,但是对陛下那么痴心,应该得到善报的。只是,为什么明知是错,还那么义无反顾的去做?元光五年,陈皇后因巫蛊事,罢黜居长门宫。楚服枭首于市首。而他无能为力。平澜的弟弟因此恨他,恨他明明是姐姐的心系之人,却在平澜死时,没有出手相救。可是当时,平澜一心求死。他一直不清楚当时内幕。后来,遇到雁声,也没有弄清楚。然而事情过去了,于谁,都是伤痛,他挽不回平澜,便一心护住雁声,盼她后半生不受伤害。后来,才发现,这世上,最能护她的,不是他。楚飞轩恨的不止是他,还有刘彻,还有雁声,还有陌儿早早。当年由他一手接生下来的兄妹,渐渐走向了天下最尊贵的位置。而他,愕然过后,便是失落。失落中才明了,真正的情缘,并不是那种淡到非要用尽心思才能抓住的牵念,并不是见了面才会想要扶一把,却在一个转身后彼此不再想起的滋味。而是,要她时时刻刻安好,若不能,就用尽全力挡住向她而来的风暴。好在,她没有风暴要承受。又或者,她的那场风暴才是那个有资格拥抱她的人。而他,在这种资格之前,黯然失色。她是他的孝武陈皇后,她是他的雁儿。那一年,他在长安城郊救起的那个女子,初醒时,抬起眉,面色苍白,唯双眸璨若晨星。那是在不像一双曾嫁为人妇,为爱所苦的眸子。事实上,她却是那个天下皆知,退居长门,命运悲苦的陈皇后。最初知道的时候,他为她心疼不已,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怎么竟不被珍惜,生生糟践到这个地步?她身份尊贵,是文皇帝的外孙,景皇帝的甥女,武皇帝的妻子。初遇的时候,她费尽心思为他煮出一壶新茶。茶色新绿,如春天杨柳枝头最青最亮的那一抹。她说,这茶名,叫做明前雨后。很好听的名字,仿若雨后的茶树。她怀着两个孩子,却不肯安生,折腾着衣坊,茶楼,偏偏都做的有声有色。只是面色渐渐憔悴。他看着不忍,终于制止了她,强迫她在家养胎。她不愿意提孩子的父亲。那时候,他想,也好,朝天门的萧容南,一个徒弟总是养的起的。见弃到这种地步,总是伤透了心,不如不提,不如忘却。可是,那个人身份至尊,容不得他们说忘却。闲来无事的时候,雁儿会弹琵琶,她的琵琶弹的不是特别动听,胜在曲调新奇。其实,于他而言,只要不是特别不入耳,他就可以含笑听一整日。何况,弹的那个人是她。曲子或欢快,或哀伤,总有些缠绵的情思。只是,那情思,是浮的。他听得懂,她并没有什么心上人。再后来,便是石破天惊。朝天门的萧方,再惊才绝艳,总是大汉的子民。皇帝见宣,不得不去。宣室殿里,他见到那个大汉皇朝最尊贵的人。一身黑锦冠服,气势尊贵,神为之夺。平心而论,刘彻的容颜称的上俊朗。虽然,他的眉斜飞扬,如出鞘的剑,虽然,他的唇极薄。正是这个人,下令将平澜枭首。这个人,将雁声废黜长门宫。他生命中刻下印记的两个女子,都被其所伤,一伤了心,一丢了命。只是,他淡淡的看着他,竟抬不起什么怨恨心思。是他的心性太好,还是,他看的穿,这个人虽然天下至尊,却很寂寞,渐渐走向了独夫的道路。能够狠心将爱自己的人最无情的伤害,不留丝毫退路。那时候,他也许并不知道,此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挽回那段他曾经弃如敝履的情感。雁声虽然离开了长安,他却不想离开。他想留在这个地方,看他,与雁声,与刘彻,这一生,终究怎么走。元朔六年末,雁声为了飞月长公主,结束了逃亡生涯,返回长门宫。又或者,这只是一场对命运的面对?于很多人而言,孝武陈皇后流落在外的那些年,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场脱轨。一切被修复,了无痕迹。但是于他,那是一段生命历程的结束。他此生最心系的那个女子,自此归了别人。那么,对雁声自己呢?他知道,当时,雁声是不情愿的。她费尽心思调的安息香,宁神静心。那时候他哑然失笑,雁声雁声,你既已嫁作人妇多年,何能如此天真?元狩元年新年,皇帝携尹婕妤往上林苑冬狩。而雁声,在私下调制避孕药物。一切如同意料般发展,顺着命运的方向向前走,如淌过一条清浅的河。后来,她与刘彻渐渐收敛浑身的刺,倒也可以做出彼此相安的模样。只是,每次见他,会微笑着唤,“哎呀,师傅。”然后,慢慢的地下头去,沉默的有如一抹风景。谁都不快乐。而,谁都不能喊停。
《回首已是百年身》,此文成于今日凌晨三点到四点。明明脑子里极困,想不清楚东西,偏偏手下键盘敲的行云流水,堪称文不加点。算起来,我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一共码了一万字左右。于我实在是个破纪录。再话说回来,我似乎没有存稿的命。手上有了好东西,就想发上来。我妈妈就说我这样的性子,以后一定留不住钱。哈哈。今天看了看,行文是有点混乱,但情思在里面了。那就发出来吧。我也不想修改了。看在我难得这么勤奋的份上,眨着星星眼,喊,翠花,上月票。这个,此文的下篇,等哪天,我心情好了,继续码。 
番外 刘郎已隔蓬山远(10月14日完稿))
她想,如果在生的时候,听了这样的诗,她是会哭的。蓬山,有多么多么多么远?是不是,如她与她的刘郎,明明走在未央宫的长廊间,抬眉得见。心却早荒芜成一片空城,陌生的仿佛,从来没有过,少年时的幸福时光。所谓咫尺,有时候也是天涯的距离。而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亦不是阴阳。是爱了却渐渐陌生,到最后,终至成仇。而如今,她在这九万里深尺的地府幽冥,仰望着他与她的故事,幽冥那么冷,那么寂寞,寂寞的,连眼泪的掉不下来。开头是,他与她。结束时,他与她。而她,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路人,侵袭过他们的故事,到最后,退出他们的故事。而他们的故事,依旧幕起,上演,高潮,余韵悠悠。到了落幕,亦与她无关。元狩元年,卫子夫自缢于椒房殿,以妃礼,葬于陵园。至死,她的刘郎,都没有来见她。枉死的魂魄不得投胎,而她在这枉死城游荡经年,为的,不过是等,那一日,她的刘郎到来,在他饮下孟婆汤之前,亲口问上一句,曾经,他有没有爱过她?不过,如此。**********************************还是景皇帝在位的时候,她出生于平阳侯府的奴仆房中。“这么美,”母亲叹道,“比我还要美丽。”再美丽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个奴仆。少年的时候,她也曾听说,在遥远的帝都长安,被立为皇太子的少年曾微笑着对她的表姐承诺,“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金屋藏娇呢,多么美丽的传说。那时候,她也曾感慨那个幸福的女子,全然不知,在将来的日子里,她会是那个打破“金屋藏娇”美丽传说的人。命运在暗处窥视,笑的幽微。那一年,金枝玉叶的平阳公主下嫁平阳侯曹寿。从金碧辉煌的车中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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