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记》第41章


他只好亲自去一趟,来沈月华的家里找,可还是没有找到,听玉珠说指不定上铺子来了,他就寻了来。
结果,果然在这里。
虽然贺琏为人低调,不太露面,可雷管事不一样,他好结交人,又有许多事情缠身,那是经常到处跑的,所以认识的人也多。
这群官兵里,为首的就认识他,忙问贺允宁是不是真的小侯爷。
“可不是么,我就是来找他的!”
那人傻眼了。
沈月华他们本来算什么,就是抓到他,到时候只要花些钱,什么事情都没有,说不定还能倒打一耙,这下好了,来了一个小侯爷,还说亲眼看到他泼东西,他还能硬说没有?就是把整个铺子的钱砸上去,他们也斗不过侯府啊!
“快把人给捆了,还愣着干什么!”为首的立时指挥手下抓人。
那人也不反抗了,连说饶命。
贺允宁觉得自己立功了,跑上去拉着沈月华的袖子道:“姐姐,姐姐,幸好我来了罢,要不是我看到,那人指不定逃了。”
“是啊,是啊。”沈月华捏捏他的鼻子,“亏得你,不过这么晚了,你不是应该在家里么,怎么会过来?”
贺允宁嘿嘿笑了两声。
“死小子又不听话!”沈月华训道,“大晚上的也不安全,你怎么就到处乱跑呢?这样的话,我以后可不敢再让你来了!”
“别啊,姐姐,我以后不敢了。”贺允宁连忙求道,“我就是听说你们要抓坏人,这才过来看看的,姐姐千万别生气,我以后再不乱跑了,听完故事,就乖乖的回家,好不好?”
雷管事在那里抹汗。
这小主子要在家里这么听话该多好,省了他多少心啊!
沈月华看他确实帮了忙,也没有继续说,认真的道:“你可记好了,君子一言,不可反悔的。”
贺允宁重重点了点头。
“这事儿……”为首的看雷管事。
西平侯再怎么不受朝廷重用,也还是侯爵,他们可得罪不起,又是此时彼时,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雷管事道:“这铺子里的人一向实诚,绝不会说假话,倒是有得是嫉妒他们铺子的人。”
为首的听着点了点头。
旁边的兵士听到,却很是疑惑。
沈家纸扎铺在京城如今也算颇有名气了,但这掌柜到底只是个商户,怎么却跟西平侯府扯上关系呢?
要说这西平侯,也是好久不曾有过什么消息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在悄悄议论。
后来,那伙计不用说,自然承认了,说是王家纸扎铺的一个师傅指使他做的,那师傅也被官府拉了去,打了几十板子。
事情传出去后,王家纸扎铺的名声一落千丈。
几天后,也就真的关门了。
这消息也传到了永城伯府。
孙彦庭回去后,跟赵婉清讲:“我看你不用再担心兰修的事情了,那沈月华现在跟西平侯好上了,小侯爷更是经常出入她家里,指不定哪日就嫁给西平侯呢,兰修岂会再跟她不清不楚的。”
“什么?”赵婉清一下子跳了起来,脸都抽搐了。
难怪王氏看不上那些人,媒婆一个个的说,她都瞧不上眼,赵婉清还觉得奇怪,也心烦,没想到,原来沈月华的眼光那么高,居然搭上西平侯贺琏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下午五点~
、第38章 盛开
她要真的嫁给贺琏;那可是侯爷夫人,
赵婉清越想越不高兴,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以后她遇到沈月华;还矮了她一截;凭什么,
这事儿可不能让它成了。
见她咬牙切齿的,孙彦庭又奇怪了。
他告诉她这事儿,原本是希望她放心些,反正只要沈月华嫁人,也就关不到他们赵家的事了;结果赵婉清却反而更加生气。
“你又怎么了,”他皱起眉问。
“你说呢!”赵婉清瞪着她,“我这还只是永城伯府的少夫人,她倒要成侯爷夫人了,你说我怎么了?”
“那也碍不着什么啊,你不是就只关心兰修的终身大事么。”
男人哪里明白女人的心。
赵婉清白了他一眼:“西平侯的岳母家好像就在临安,大姐也住那儿,我倒是要写一封信给她。”
“写什么?”孙彦庭摸不着头脑。
自然是写沈月华了,好让赵婉仪去告诉西平侯的岳母,这女婿要给她的外孙找后娘了。
女儿能嫁给西平侯的,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家,那秦家在当地就是望族,原本秦老爷在京城也做到二品官的,后来因病去世,送回故乡临安安葬,秦老夫人也一并去了,从此定居在临安,再也没有回京城。
那秦玉琳是秦家的长女,自小便受父母珍爱,如今虽然去世了,可秦老夫人还是极为疼爱贺允宁,所以贺琏才会把贺允宁寄放在秦家。
也就是这样,贺允宁被万般宠爱,性子越发调皮,贺琏眼瞅着不行,怕他以后难以改掉坏毛病,这才又把他接了回来。
现在贺琏要娶继室,岂能不通过秦老夫人的首肯?
赵婉清冷笑起来,就依沈月华的家世,那是断然不可能进入侯门的!
她当即就去书房,让丫环磨墨。
提笔写完信后,赵婉清又叫人立刻启程前往临安。
夏日来临,知了在树枝上“吱吱”的叫,惹得玉珠拿了长竹条去赶,这叫声烦的人睡不好午觉。
王氏进来,笑道:“这么赶怎么成,我教你,拿些面粉来,用清水狠命的揉一会儿,再把水倒了,只剩下盆低那东西,取一点放在竹条上,再去粘那些知了,逮一个是一个。你捉了装口袋里,等闷死了,再用盐腌一下炸了吃,不知道多美味。”
玉珠起初听得还有趣,到后面听她讲要把知了吃了,差点就吐出来,捂住嘴往里面逃了。
王氏叹道:“咋跟月华一个样儿,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不爱吃。”
她抬头看看院子里两棵树,倒是忍不住,自己去厨房找出面粉来,捣鼓了,把知了一个个抓了。
等到沈月华起床,就见桌上摆着一碟炸得金黄金黄的知了,她便知是王氏做的。
当时他们家里穷,没有东西吃,特别是肉,王氏那是逮到什么吃什么,别说知了,就是老鼠肉都吃的,要说百无禁忌,那绝对非王氏莫属。
可是她吃不下去,哪怕天天吃野菜,也绝不会沾一点儿。
为此,王氏都说了她好几回。
玉珠站的远远的,她也不敢吃,看到王氏吃,也受不了。
“快端走,我也不吃。”沈月华道。
王氏在外头呸了一声:“一个个当自己金枝玉叶呢,你们不吃,我还来吃,正好当早晚饭。”
沈月华出去漱口,又重新梳了下头发。
王氏吃完,笑眯眯的跟她道:“我看月茹的事情成不了。”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呢?”
“今儿我去买菜遇到你大伯母,她以前见到我,满嘴儿都在说月茹,我听都不想听,这次却一句没有提,我还觉得奇怪,就问她了。她也讲不清楚,只说月茹年纪还小,不急,这可不是成不了了么。”王氏哼了一声,“我早就说了,月茹比不上你,她现在才晓得之前错了,叫我啥时候带她去侯府走走呢。”
沈月华皱起眉:“月茹嫁不嫁好人家,跟咱们没关系,再说了,嫁了好的更好呢,以后有什么事儿也找不上咱们,不是?现在不成了,你有啥好高兴的?还有侯府,你别到处胡吹八吹的,我怎么老听有人讲呢,可是你说出去的?”
“我怎么会说。”王氏忙推脱,“还不是上回小侯爷的事情,别人才晓得的,那些人嘴巴都大,见你又是一个人,自然喜欢瞎猜了。”
“你没说就好,大伯母再提到侯府,你一个也不要答应。”沈月华叮嘱。
王氏却笑了笑:“其实那侯爷也不错啊,看着吓人,长得倒还是不错。”
沈月华“啪”的扔了手里的梳子,“还说别人长舌头,娘你也好不了多少,见过人家侯爷一次,就敢说这些了?这种话传出去,你以后还当能见到贺少爷?”
“不说了,不说了。”王氏连连摆手道,“你也知道我是瞎想,那可是侯爷,我再怎么样,也不能要你这么高攀啊!”
沈月华看着王氏,除了叹气,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什么高攀,这种词就不该讲出来。
西平侯多么深情的人,娘子去世多少年了,还是没有再娶,这种想法,旁人根本就不该有。
反正打死她也不会想到这方面去的。
珊瑚这时拎了一篮子枇杷进来,笑道:“这可贵,才结出来的,花了二十文钱呢!不过甜倒是甜的很,是白沙枇杷。”
这是一种品种,个头大又甘美,沈月华叫她拿去厨房洗一洗。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
“刚才好像出事了,有好些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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