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_1》第5章


男子双眉一挑,对于这略显熟稔的姿态动作只微微一诧,当即接过,稳稳捧住,倒是黄芩面上沉稳顿失,跳将起来,握拳叫道:“先生!这怎么行!你……你……”
若不是当着这一干人等的面,他的下句,肯定是要喊出,你一个女子,跟一大帮子凶神恶煞的大男人共处一夜,成何体统,哈哈!
君浣溪摆了摆手,推他到门边,压低声音道:“不用担心我,你姑姑的能耐,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赶快回家去,就跟老师说,药行里有病重妇人,李掌柜希望我留守医治,明日一早即回。”
“可是,你……”黄芩看一下那房门处的一队黑衣男子,直觉不妥。
“没有什么可是,明早你早些来药行接我便是,我可不想让别人送,一言为定!”君浣溪见他还在迟疑,肃然教训道,“怎么,才多大岁数,就不听我的话了么?你再可是可是,小心人家起疑,到时候给我惹祸上身!”
不想多说,扯开门闩,一把将他推出门去。
“先生,你保重。”黄芩被她一训,不敢反驳,回头看一下那立下保证的男子,见他面色柔和,微微点头,一咬牙,转身急急而去。
见黄芩去得远了,君浣溪回过头来,摆手道:“我们进去吧,我药箱里宝贝不少,你要注意轻拿轻放。”这个男子,虽是头回见面,莫名让人觉得信任,而且这样的处境,也只能选择信任于他,一句说罢,也不管吴寿等人,背负双手,自顾自走进大厅去。
男子面色沉稳,朝吴寿使个眼色,捧着药箱几步跟上。
进了大厅,穿过走廊,又去了病房查看一阵,病人睡得正沉,伸手搭一下其脉搏,脉象略显沉滞,不过心脉还是十分稳定,重新包扎的白绢上浸出的也是鲜红的血渍,看这样子,估计还要睡上一阵才能服药了。
转身过来,却见那男子立在房中,双目一眨不眨,正怔怔望着榻上之人,那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谁准你进来的?满面风尘,衣衫不洁,弄得一屋子晦气,出去!”君浣溪冷下脸来,见他犹在发愣,急得伸手去推,已经跟吴寿讲过,除她自己之外,任何人不能踏进病房一步,却怎么把这人给放进来了!
手掌下传来坚实温热的触感,以及强劲有力的跳动,令得她瞬间回神,这是做什么?一穿男装就得意忘形了,竟然双手抵住陌生男子的胸膛,还舍不得放手!
“对不起,我没注意。”男子嗓音低沉,将药箱放在桌上,怅然一望,立时退了出去。
还很听话呢,就是表情太过严肃,君浣溪促狭笑了笑,自己也是跟着踏出,回身关门,再一转目,男子已经不见。
用了晚膳,闲来无事,便在药行里东走西逛,看着那院子里挺直站立的数名黑衣人,目光找寻一阵,不觉微微诧异,那男子被自己随意一句,便是给吓跑了吗,一直不见人影,真是奇怪。
天色渐黑,李掌柜收拾出病房隔壁的一间屋子,请她过去歇息。
屋内打扫得很是洁净,榻上被褥应该也是新近换上的,只是这大堆虎视眈眈的大男人守在门外,就算再困,却哪里敢上榻去睡?点上油灯,看会医书,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
算了一下时辰,病人应该快被痛醒了,挎上药箱,执起桌上油灯,轻轻巧巧推门出去,抬眼一看,不觉愕然。
病房之外,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不是那消失多时的男子,却又是谁?
半夜不眠,甘心守候,他和这房中病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样想着,慢慢走过去,正值疑惑,小手却是被一双忽然而来的大手紧紧裹住,强大的力道透露出男子焦躁忧心的情绪,话声很低,也很急:“先生,他为何还没醒过来?”
君浣溪微微皱眉:“别着急,应该快了……”
男子目光深沉,没有松手,却是抓紧了她,重重一握:“他是……请你,一定要治好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说话间,听见房中一阵轻咳,果真醒了!
君浣溪呆了一下,但见眼前之人也是身躯一震,及时收手,一双眼眸立时转了过去,望向房门,却是迟疑不动。
指间尚有微痛的感觉与残留的余温,酥酥麻麻,对于他强制性的嘱咐,心底竟然没有太多的抗拒,真是奇怪……
“主子!”不远处候着的吴寿也是听得分明,见得两人均是不动,着急奔来门前,高声唤道,“主子,奴才可以进来服侍吗?”
屋内沉默一阵,话声缓缓响起:“不必,楚略来了没有,让他进来见我。”
哦,原来他名叫楚略。
楚略……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六章 君子爱财
闻听屋内那一声唤,楚略立着没动,倒是吴寿着急道:“楚公子,主子在叫呢,你还是进去看看吧。”
君浣溪将手中油灯凑近过去,见他已经换过一身浅色衣衫,头发面容也不似白天那般风尘仆仆,正一脸犹豫望向自己,便是点头道:“进去吧,不要待得太久,也别让他说太多话。”
见他推门进去,正欲转身之际,吴寿恰到好处过来:“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不用借一步,我没兴趣听他们谈话,这就走。”她才懒得在门外守着呢,既然病人没事,便回屋歇息去也,想了下,又道,“等下楚略出来,就把炉子上温着的药汁端一碗去给你家主子服下。”
吴寿不敢怠慢,赶紧查看去了。
回到隔壁屋子,继续翻看医书,过不多时,油灯燃尽,人也困倦,索性趴在桌上昏昏睡了。
迷迷糊糊之际,感觉一双大手过来,拭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人轻叹一口气,然后整个人瞬间温暖起来,就好像被包围在一片温软柔和的海洋之中,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是梦吧,真想一直沉醉其中……
等到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天色初明,肩上不知是谁给盖了条披风,很是暖和,即使如此僵坐半夜,也不致受凉。
桌上油灯之下压着一张素笺,上面几个龙飞风舞大字:“有要事先行一步,护送之事深感抱歉,后会有期。”署名是楚略。
这个男子,还真是细心,君浣溪心中一动,扯下披风定睛细看,这披风看起来像是灰狼皮的,厚薄适度,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事。
心弦被微微拨动一下,渐起涟漪,可是,这个楚略,到底是什么身份?
“先生,起身没有?可以进来不?”房外传来吴寿的唤声。
“起来了,请进。”答应了一声,刚将披风收起叠好,就听得咣当一声门响,一名黑衣男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温水,水盆上还搭着布帕。
那男子显然是训练有素,一声不吭将水盆放于门边架上,转身就走。
君浣溪已经见惯不怪,稍作梳洗,整理好身上衣衫,拎着药箱走出门去。
病房里,那文老爷已经醒了,正平躺在榻上,也许是因为伤口痛楚,不时发出几声低吟,脸上的神情却极是愉悦,一见她进来,眉目舒展道:“昨日多谢你啦!”
君浣溪被他轻松畅快的语气吓了一跳,微怔一下,勉强谦虚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天职所在,无须道谢……”不过,等下的医资也是不能少的。
文老爷哈哈一笑:“自然要谢,我要好好谢谢你,我已经听吴寿说了,昨日若不是你如此认真专注,怎会令得那小子全然相信,心生歉疚,终于答应为我效力……”
君浣溪听得愕然张嘴,朝他瞪视半晌,方才吐出一句:“苦肉计?”
那文老爷心满意足,但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君浣溪看了看一旁的吴寿,想起昨日他与楚略的对话,再联系到这一天一夜所见所闻,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自认明白了大半,楚略,不是常人,却甘心平淡,这个文老爷估计是求贤若渴,千里迢迢追到此地,却是被袭受伤,再加上自己昨日无意间推波助澜,令得楚略终被感动,答应为他办事。
至于他身上伤势,恐怕不是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是根本无意施救,存心让其恶化,以换取同情,那楚略,果然中计。
想到这里,面上不动声色,默然上前,为他进一步检查,好一阵,才转头朝向吴寿道:“文老爷的伤势已无大碍,注意定时服药,饮食清淡,我留一瓶消炎药膏给你,外敷,三日换药一次。”说着,从药箱中取了药膏递过去,而另一瓶止痛药粉,却是暗地收起,这个心思深沉之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让他继续痛吧。
见他小心收好,便向榻上之人行礼告辞,余光瞟向吴寿,见他在腰间一阵摸索,不禁有些得意,这头回出诊,收入应该不错吧。
“吴寿,等下!”那文老爷突然出声,手臂微抬,吴寿的动作立时停止。
君浣溪皱一下眉,淡然道:“若是囊中羞涩,也不打紧,改日补上便是。”
“你……”那文老爷抚一下胸口,好歹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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