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被玉攻》第29章


县尉明白了,这两个人是旧识,而且还有些什么瓜葛。他识趣的退出去,让骆雨峰他们说话。
“少爷!”林骛抱拳向骆雨峰行礼。
骆雨峰还了一礼,便问道:“不必客气了,你来这是干什么的?”
老人眼中闪过丝悲凉,缓缓道:“老奴是来,来告诉少爷,鄢支人已经知道你们在哪了。”
“当然,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骆雨峰道,“你是先行的,后面还跟着多少人?”
“不……他们不知道我来这。”老人说,“你们又是抢粮又是救人,早把鄢支人惹毛了,只是苦于找不着你们,你们今天应该有看到一队鄢支人,押解汉广百姓从这路过吧!”
骆雨峰默认了,果然这队人马有问题。
“鄢支人派出了很多支这样的小队,每天让他们到指定的地方去,哪队没有回来,你们应该就在哪里。因为他们算准了,你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林骛说。
骆雨峰是副在意料之中的样子,冉郁却不由觉得后悔,真捅娄子了。
“你是来给我们报信的?”骆雨峰问。
“是。”林骛垂下头,许久才慢慢开口,郑重地说,“少爷,我不想你死。”
听完这句话,骆雨峰好像也有些激动,他追问林骛道:“林叔,告诉我为什么?我还记得那小时候我得病,大夫都说医不好,叔父婶娘连棺材都替我准备好了,可你还是不愿意放弃,亲自上山采来药喂我喝。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可这次是为了什么?为什么骗我,你说已经查到那个内应了,却了无意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可没想到……林叔你那一棍子真狠啊!”
“少爷!”林骛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决心说,“您或许不知道,老奴从前也是名海盗,曾与一名女子有染,那名女子姓曹。我当时并不知道,曹姓是鄢支贵族。我和她私混了三年,然后我觉得厌倦了,就像对待从前那些女子一般,将她抛弃。没想到后来她找到我,给我看一个孩子,她说那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不信,她便将孩子抱走了,临走时说我辈子将孤独终老。果然我这一生就再也没有过孩子,连我的妻子也早亡。”
“你找到那个孩子了?”骆雨峰问,“那个孩子就是鄢支安插在安阳的内应吧。”
“是的,那个孩子身上有个胎记,很特别,我认得。”林骛哀求道,“少爷,我这辈子都没有好好对那个孩子。他的母亲早早去世,他在鄢支过得也不好,不然也不会被派到这来做内应了。”
“你想补偿他?”
林骛点头点头说:“是!我知道,他是鄢支安插在渤海的内应。可老奴老了,没几年命了,也不在乎死后的名节,只是想尽一个爹的责任。少爷,我不会给骆家丢脸,我没有给他出过主意,也不会做任何有损国家的事,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林叔,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决不做有损国家的事!”骆雨峰道。
听骆雨峰的口气,似乎是原谅他了,林骛有些吃惊地问:“少爷,您原谅老奴了?”
“林叔……我没有资格来原谅你,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是主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骆雨峰哽咽着说。“林叔一切保重,记得若有什么事,就回来!”
老人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滑下来,他想下跪,被骆雨峰拦住扶起来。
“少爷那次打你,也是万不得已。他本是想杀你的,如果我不打这一棍子,你可能就死了。他虽是我的儿子,可我也不想你死。”林骛的神情显得很矛盾,骆雨峰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林叔,但你也要记得,你的儿子毕竟是鄢支人,他替鄢支人办事,如果让我查出来是谁,我定不会手下留情。”骆雨峰坚定地说,“你知道他和我都不能脱离这些是非,你总要有个选择。”
林骛的眼神又暗淡了,他缓缓退出去,如他来时般在黑暗中消失。
据点又安静了,骆雨峰去找县尉,鄢支人很快就会打过来,这样的话目标大小也就无所谓了,让向易他们保护百姓全都离开。
冉郁有些闷闷不乐,如果他听骆雨峰的话,如果他们不杀那些鄢支人,现在应该没有这些麻烦吧,他们也不用急匆匆的转移。
骆雨峰回来后,冉郁忙问他:“怎么样?”
“明日一早就走。”骆雨峰道,“你和小石头也一起走。”
“你呢?”冉郁问。
骆雨峰微微一笑道:“我也会走的,不过要晚二日。”
“为什么?”
“得有人断后。”
“你不走我也不走。”冉郁坚定地说。
“为什么?我走不走和你有关?”骆雨峰问。
“我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
“就是不能走。”因为你在这这句话,冉郁却说不出口。
“那如果明天我也走呢,你走吗?”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冉郁。
冉郁别扭地说:“那……那……我也不走!”
“是嘛!”骆雨峰好像有些失望。
第二天清早,大家就收拾下东西,准备离开。县尉以骆雨峰不是军人为由让他也走,态度还很坚决,他们似乎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冉郁本以为骆雨峰会据理力争,没想到骆雨峰答应了。
“是因为我嘛?”冉郁问骆雨峰。
骆雨峰皱皱眉头,没回答。他们正走在队伍的最后,骆雨峰看了眼前面缓缓行走的人们,气氛一片萧瑟,他突然停下来。
“怎么?”冉郁谅讶地问。
“我得回去!”骆雨峰坚定地说,“冉郁,县尉他们需要帮助,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那我也回去。”冉郁道。
“不,那是我的责任,我曾经逃过一次,不能再逃了。”骆雨峰拍拍冉郁的肩膀,出乎冉郁意料,深情地说,“你和小石头他们走吧。冉郁,说实话,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就喜欢上了,好像就是你回过头的那瞬间,但我也知道你对我没有什么非份之想。现在算是我的私心吧,希望你好好活着,将来,娶妻生子,告诉他们有我骆雨峰这么个人曾救过你一命,他很勇敢,大战之时并未独自逃跑。”
骆雨峰这是在和他诀别嘛!为什么更像是在向他表达情意,这时候他应该怎么回答?冉郁傻了。
骆雨峰说完,慢慢退后,转身决然离去。等冉郁回过神,骆雨峰的背景已经看不见了。骆雨峰喜欢他,喜欢他。冉郁咬着下唇,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骆雨峰,但他决不可能扔下他自己走,不然他也不会回安阳来。死骆驼,什么希望他好好活着,说不定就是怕他抢了自己的功劳。将来论功行赏时,死骆驼就可以说当初只有自己回去了。冉郁的眼睛有些模糊,他拿手一揉,好像更模糊了。
骆雨峰忽然回转,县尉有些意外,但这时候他还能回来,可想而知留下来的决心有多坚决,而且此时再赶他走于军心也不行,就默认了。骆雨峰到达后没多久,鄢支人就杀过来了,为首的将领,带着个很奇怪的铜面具,把脸整个都遮了起来。
人不少,据点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家气不敢喘,静静等着鄢支人进攻。
“大人!”有名兵士的声音打破了沉静,他带来了个人,这位老兄和骆雨峰一样是翻墙进来的。
“你!”骆雨峰叹了口气,“你怎么又来了!”
冉郁道:“我是来还月露的,想还完就走,可惜现在好像出不去了。”冉郁把刚才想好,貌似很合理的理由说了遍,从怀中摸出骆雨峰送给他防身的短剑。
骆雨峰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鄢支人开始进攻,据点的门是骆雨峰他们进驻时临时搭的,很不牢靠,他们撑到现在也缺少箭支,很快两拨人就将进行白刃战。
骆雨峰拔出剑,才对冉郁道:“你要是怕就躲在我身后。”
“我才不怕!”冉郁说,“别小看我。”
“好!”骆雨峰的语气猛然间变得很严肃,“冉郁,这是真正的战斗,我们没有任何优势。不管身边任何人倒下,你都不能分心,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明白了吗?”
“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冉郁郑重地点头。
“你身后是那些安阳的百姓,哪怕是死也不能退后一步。”骆雨峰问,“现在有没有觉得后悔。”
冉郁想了想,决然地道:“没有!”
骆雨峰又笑了,好像很欣慰,摸了摸冉郁的头。
鄢支人已经撞破了门,战斗终于开始了,县尉沉默着首先冲了出去,这时候他是官,首当其冲也是应该的。
骆雨峰提着剑,左劈右刺,刚开始他还能顾着冉郁,杀到最后,他们已经被鄢支人逐步切割开包围,骆雨峰近不了冉郁的身。
鄢支首领——那个铜面人,刚开始并未参战,在自己的军队队控制住局势后,才慢悠悠提着刀,来到骆雨峰面前。骆雨峰身前的鄢支人主动分开条道路,看来这人是要跟骆雨峰决战。
“我本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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