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辙》第31章


广单感觉到头痛不已,伸出手指弹了弹紫陌的额头:“给我坐好,不许再探出头来。”
紫陌一吐舌头,乖乖地坐了回去。广单把帘子放好之后,才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什么同时爱上师妹、偷练武功……这紫陌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见她还说得头头是道,不亦乐乎,广单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她可以一直都保持这样天真可爱就好了,广单小声说道。
一回府,紫陌便来到了正厅,紫菲涵和燕苏音正气定神闲端坐着品茶。
一见紫陌,燕苏音连忙放下了茶杯,起身迎了过去:“小陌。”
“爹爹。”紫陌乖巧地行礼:“娘亲。”
“小陌,”燕苏音拉住了紫陌的袖口:“爹爹都听说了,你还这么小,这皇帝怎么就封你做了官呢。”
一旁的紫菲涵咳嗽了一下:“陛下看得上紫陌,是紫陌的福气。这正五品司员一职,虽不是什么大官,却也算是有些权力。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紫陌你今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不可如现在这般孩子脾气,要小心祸从口出。你今日在大殿之上的那番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却触了一些官员的忌讳,保不齐未来她们会利用这个做文章。以后你的想法,还是先和我说说得好。”
紫陌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燕苏音狠狠地瞪了一眼紫菲涵,怒气冲冲得说道:“小陌本来就是个孩子,要不是拜你这个监国一等公所赐,那些人又怎么会注意到她。”
“你不能这样惯着她……”紫菲涵无奈地说。
紫陌一看父母又有要因为自己吵架的趋势,连忙张口说道:“母亲教训得极是,紫陌鲁莽,但也知为官的危险,定会小心翼翼,不敢再惹是生非,请母亲放心。”
见紫陌说得诚恳,紫菲涵点了点头也就离开了,大厅里只剩下紫陌和燕苏音两个人。
“爹爹。”紫陌握住了燕苏音的手:“女儿知道,爹爹担心女儿。”
燕苏音疼爱地看着紫陌:“唉……小陌以后行事要留几个心眼。”
“嗯。”紫陌听着燕苏音温柔的声音里流露出的那种关切,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不过,以后紫陌也算是开始赚银子了,到时候紫陌给爹爹买一支南海珍珠簪子。”紫陌看着燕苏音头上戴着自己送的那支寒酸的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傻儿。”燕苏音轻轻捏了捏紫陌的鼻尖:“爹爹不求别的,只要你平安就好。”
紫陌甜蜜冲燕苏音笑笑。
看着紫陌的笑容,燕苏音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意。
对于燕苏音来说,这些日子与紫陌朝夕相处,早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见不到紫陌的时候,就好像有小猫用爪子挠着心脏似的,又痒又酸。见到之后,又觉得相处的时间太短,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夜色朦胧,燕苏音躺在床榻上,回想着紫陌的笑容,慢慢合上眼睛。在梦中,他看到自己和紫陌并肩携手走在一条幽谷,瞧着一条小河朝下游缓缓流去,草地上长出了许多的白杨树,林苑里有许多的柳树,在白杨和柳树的后面,有一座红色屋顶的小房子,有几只鸟儿停在屋檐下歌唱。
那歌声听起来如此悠扬,似乎要融化恋人的心一般。
只是,我的爱人,你是否也如我一样,沉迷于这梦境里,久久不愿醒来呢。
第二十章:东城与西陌,晴后趣何新(上)
入夜,慈宁宫仍是烛火通明,人来人往。
西耳房内十几个绣娘正繁忙地工作着,有的端着材质不同的布料、有的拿着针线,团团围绕在一个人身边。
那人正是目前后宫的主人东贵太君上官如玉。上官如玉喜好华服,隔三差五便要招进绣娘们为他缝制新衣。他尤为喜爱薄如轻纱、绣着五彩凤凰、只能勉强盖住胸部的短襦黄色长裙。
“母亲,这么晚了,怎么还进宫来?”上官如玉一边给绣娘们下着命令,一边对站在门口的上官廖说。
上官廖进了屋,也不行礼,挥了挥手,绣娘们便都下去了。
上官廖看房内已无外人,便毫无顾忌地坐到了榻上,上官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凝儿给太君请安。”上官凝看到上官如玉的目光飘到了自己身上,连忙屈膝行礼。
上官廖看着满屋子的新衣,撇了撇嘴:“如玉,你也要收敛一点。”
“怎么,担心小皇帝跟我翻脸?”上官如玉眉毛一挑。
“你这脾气,要不改改,总有一天会吃亏的。”上官廖对于上官如玉这种奢靡的作风并不赞同。只因这上官如玉生的俊美,自小便颇得主夫靳淑恬的欢心,勒淑恬一味的娇生惯养,导致上官如玉成年之后仍是改不了刁蛮任性的脾气。
上官廖无意中瞥见了上官如玉耳朵上戴的金环镶宝玉兔耳坠,不禁蹙了蹙眉:“这副耳坠不是沈采国前些日子送给皇帝的贡品吗?”
“我瞅着好看,便留了下来。”上官如玉不以为意地回答。
上官廖无奈地摇了摇头:“如玉,你现在地位虽高,但还是要小心行事,莫给人留下话柄。”
“母亲贵为左丞相,姐姐也在朝中任要职,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上官如玉说道:“以前红岱谦活着,和他争宠,看他伤心难过也算是有趣,没曾想他竟因轩辕瑞驾崩而荀令神伤,竟然就这么死了。现在那个小皇帝有什么可惧的?不过是红疏影这个老贼最后一根稻草罢了。虽然那霜是他的远亲,可我也没见他们的关系有多热络。倒是那霜和轩辕依鸿之间……哼,一肚子的女盗男娼。”
“如玉,你可知道,今日小皇帝封了紫家的那个疯女紫陌为正五品的司员吗?”上官廖问道。
“听侍从们说过了。”上官如玉根本就想不起紫陌的模样,只依稀记得几年前的新年,曾在阅是楼观戏的时候看到过她,记得那时紫陌吵闹着要把自己的脸画上戏妆,紫菲涵先是不许,紫陌便又哭又闹,还摔坏了几个杯子,不得已,紫菲涵才准许戏子们往紫陌脸上涂粉。待画得一脸花花绿绿之后,紫陌才破涕为笑。当时朝中大臣们无不嘲笑紫菲涵得了这么一个孽障:“那女娃子痴痴呆呆的,也不知轩辕柳卓看上她什么了,无非是想借机获得紫菲涵的支持罢了。”
见上官如玉说得轻巧,上官廖清了清喉咙说:“现在这紫陌可与以往大不相同。”
“怎么个不相同法?”上官如玉问道。
上官廖便把早朝上发生的种种原原本本的给上官如玉叙述了一遍。
“‘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这两句话倒是说得不赖嘛。”听完上官廖的叙述之后,上官如玉说道:“没想到,她开了心窍之后变得有意思了。”
“如玉。”上官廖有些不满上官如玉的反应。
“母亲,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娃子,再怎么折腾,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上官如玉虽然觉得紫陌的说法新奇有趣,却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凝儿,你每日同那紫家小女一起上早课,觉得她行事为人如何?”
上官凝沉思了一阵,说道:“凝儿认为,紫陌性子平和,不是善于表现之人。”
“嗯。”上官廖想起早上紫陌一脸惶恐地立于大殿之上,对轩辕依鸿的提问也是思索了很久,似乎害怕答错了被责罚似的。
“凝儿,既然你和这紫家小女年纪相仿,倒不如多走动走动。”上官如玉对上官凝说。
“是。”上官凝冲上官如玉点了点头。
“还有,若是那紫家小女和小皇帝走的太近的话,就寻个理由挑拨一下。”上官如玉补充说道:“这小皇帝对紫陌的信任也未必有多深,若不能未己用,就除去算了,省的碍眼。”
屋内,上官如玉说得轻松,屋外,轩辕宜芷听得心惊。
轩辕宜芷本是想来向上官如玉请安的,却无意中听到了上官如玉、上官廖和上官凝的对话。听到自己父亲说除去紫陌的时候,轩辕宜芷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轩辕宜芷一直都知道,自己父亲上官如玉和自己祖母上官廖的野心。想当年先帝突然驾崩,轩辕柳卓仓促即位,自己姐姐轩辕翎本是有机会的,可偏偏毁在了轩辕依鸿的手里。
轩辕宜芷曾听侍从们悄悄谈起过,先帝想改立自己的姐姐轩辕翎为太女,连诏书都拟好了,只待适合的时机便废了轩辕柳卓。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骑术一流的轩辕瑞会坠马于葛洪崖,摔断颈骨当场死亡。关于先帝坠马的内幕在后宫里有许多种的传言,每一种乍听起来都有些道理,但细想想却又不大经得起推敲。恐怕也只有一个故事听起来似乎确有其事,故事的核心人物便是轩辕依鸿。
一想起轩辕依鸿,轩辕宜芷不禁打了个冷战。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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