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养狼》第22章


医生还在想为什么合欢树停止了动作时,他一抬头,就明白了为什么。
只见白泽仰躺在季秋白的怀里,死死地闭上眼睛,面色惨白如鬼,胸口都没有起伏,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医生!”季秋白喊,“小狼怎么了?”
医生心说你这个完全不管我死活的臭东西我他妈为什么要管你……但是暴躁归暴躁,医生还是蹲下来,捏了捏白泽的脖子,又感受一下他还有呼吸,然后说:“没事。刚才怎么了?”
“你让我带上那个红线,”季秋白声音提高,“然后牵到小狼手上,红绳突然没了,小狼就这样了。”
“是吗?”医生闭上眼睛,压住自己想吐的感觉,然后看了看小狼的左手,顿时睁大眼睛。
他看到白泽左手的小拇指完全变成透明的颜色,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他的指环一直在发光,但是医生都没有感觉到冷。
这是怎么了?
然而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看到白泽的袍子骤然鼓起来,刺眼的白光直射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季秋白闭上了眼睛,即使如此,眼睛也被强光逼出了眼泪。
季秋白眯起眼睛,一边流泪一边按住小狼的胸口,他真害怕小狼整个人像个气球一样爆炸了。
白泽的表情很静,简直能称得上是寂静,医生总觉得他的表情很像是自己手下那些打了麻醉药后昏迷的患者。
强光之后,小狼的心跳开始恢复。
季秋白愣愣地看着白泽的身体,手掌摸到了白泽有力的心跳,不由得舒了口气。
但是当季秋白想把手从白泽的心脏上抽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像是被黏在了白泽的身体上,动弹不得。
“哎?”季秋白用力拽,虽然把手拽开了,但是他震惊地看到,有什么透明的粘液,顺着白泽的心脏,被季秋白拽了出来。
季秋白几乎是顿时就想起来了白泽当初和他说的话。
‘植物的根就相当于人类的心脏。’
‘人类的血管相当于植物的根须。’
‘无论是多么强悍的人,只要心脏挖出来,必死无疑。’
白泽的心脏是他自己的根。季秋白这一下子,把小狼的东西从根里取出来了。
季秋白的手顿时就不敢动了,惊慌的想要把那些粘液塞回去。那东西很黏,不像是血液,倒有点像是胶水,沾在手上就甩不下来了。最可怕的是,那东西好像还有生命,紧紧地缠着季秋白,还往上爬。
季秋白连喊都没喊出来,就觉得被粘液爬过的地方开始发麻,只一刹那,手臂就没有知觉了。
“这是……什、么……啊……”季秋白嘴唇都麻了,完全不能说话。他闭上眼睛,却还是有强光往眼睛里钻。
医生一看这种情况,连忙拽住季秋白的手,想把他从粘液的包围中拽出来。但是医生还没碰到季秋白,就感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别动。”一个陌生的男音突然道,“会死的。”
医生一转头,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住领子,强迫式的把医生拽离季秋白和白泽的影响范围。
季秋白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他觉得冷,非常冷,但是冷到了极致,他就开始觉得热,那种焦躁的感觉无处排遣,浑身打颤,只有额头还能流出冷汗。
就在季秋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左手一松。
那种轻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季秋白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刚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白泽突然睁开眼睛,单手撑地把自己支起来,然后眼眸冰凉地看着季秋白,突然张口唤,
“季秋白。”
这三个音力度很轻,但是好在白泽吐字清晰,所以季秋白听清楚了。
季秋白还想问:“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左手一紧。
一枚和他中指一模一样大小的指环,正正的戴在了季秋白的手指上。
季秋白无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觉,只觉得很熟悉,很自然,仿佛他就应该拥有这枚指环一样。
季秋白下意识地低头看白泽的手指。他发现自己的指环和白泽的如出一辙。
原来这指环有两枚。季秋白想。
那,自己的能力,又是什么?季秋白愣了一下,突然有一种想把指环掰断了的想法。
妈蛋,根本没反应。
但是当这枚指环出现的时候,白泽突然说:“我可以了。”
“啊?”季秋白很愤怒。
“我说,”白泽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我可以控制这股能力了。”
医生被陌生的男子拽着领子躲到了旁边的巨石后面,等他回过神来,转头一看,看着那俊朗的面孔,突然说:“咦,你不是那个张……”
“别喊我的名字。”男人神色一变,然后把头探到外面,看着他们两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我整个人都不好了╮(╯_)╭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擅长写搞笑文orz打击太大了
、那株合欢树。
第二十一章
那男人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瘦的上体,他的小腹上肌肉线条分明,汗水就集中在沟壑的地方,看起来男人才刚刚进行过超规模的体力运动。
男人偏着头小心翼翼地看远处的季秋白和白泽,还扶住医生,将他整个人藏在岩石后面。很快男人就看到了白泽身上发出的刺眼的光,以及季秋白手上粘稠的液体。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男人嘴里叼着一根草,问医生。
“我哪儿知道?”医生回了他一句,道:“再看看。对了,这里就你一个人?”
“如你所见。”
“你在这儿干什么?怎么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不是我非在这里呆着的啊。”男人苦笑一声,“你也感觉到那天的地震了吧?那天我正在这里跑路,地震的时候下车去尿尿,这才躲过了一劫。我的车、旁边的人还有车全都被震到天上去了,要不是我抱住了旁边的一棵老树,恐怕也……”
男人说到这里,竟然笑了笑,似乎是在自嘲,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的模样就知道他过得并不是那么好。
男人打起精神:“这是地震后的第几天?”
“四天?或者五天吧。”
“刚过了这么几天,我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似的。”男人道。
“你不能分辨出昼日吗?”
“这里没有晚上。”男人说道,“戎医生,你们是从别的岛来到这里的吧?别的地方也没有夜晚吗?”
医生刚想和他解释‘这是太阳移动轨迹出现偏差的吞噬大陆’时,男人突然惊喊:“戎医生,你的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医生抬起自己的机械手,一路的磨难让那手看起来就像是废铜烂铁一般,医生道:“一言难尽。”然后转念又想,当初自己的机械手就是让男人安装上去的,不知道男人会不会修复。
男人有一个很够呛的名字。万幸的是,他的动手能力没有他的名字那么够呛。男人爸爸属于那种前半生从未走出家乡,然后骤然变成暴发户的农民。很多乡下人觉得,给自己的儿子起一个烂点的名字,这样的孩子会比较好养活。什么狗胆狗剩的,在他们乡最为流行。男人也没有躲过,在外界男人都叫‘建国’‘爱国’的年代,因为男人排行老三,于是男人的父亲给他起了个名字,名叫张三柱。
三柱厌恶自己的名字到了极点,七八岁正是朦朦胧胧的年代,男人经常躲在被子里想为什么自己不叫张震天或者别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他二哥名叫张二嘎,他大哥名叫张大铁,他隔壁家邻居的小孩儿名叫李蝴蝶。于是三柱就平衡了。最起码在他们这个小小的乡村里,他是平衡的。
后来爸爸突然成了暴发户,一家人迁到了城里,三柱心里的不平衡感就越发浓重了。爸爸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名字,于是给他们换了名字,比如三柱改名叫倚霄,这个奇怪的三柱暂时告一段落。
但是唯一让他们头疼的,是户口本上的名字。户口本上的名字可没有那么好改,平时没人看户口本,但是到了医院,就要用户口本上的名字。
很不幸的是,戎尘良戎医生,在张倚霄二十四岁急性阑尾炎手术的时候,曾经给他做过初级检查。
于是医生就成了为数不多的,知道三柱原名的人。
那时候医生的手臂感染,面临着截肢的痛苦,这时三柱找到了他,并且愿意无偿向他提供一双智能机械手,完全是三柱手工制作的,医生惊叹三柱的动手能力,但是无以为报,这时三柱告诉他:“只要你忘记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用这个名字,医生也就不戳人伤口了,只是淡淡地说:“小张,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修复一下这个手?我总感觉这双机械手要掉下去了。”
“嗯,可以倒是可以,”男人飞快的回答,同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季秋白和白泽,“但是我没有工具。”
医生失望了一会儿,然后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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