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鬼将》第182章


“怎么?什么地方被我说错了吗?”小猛微挑唇角,笑得坏极了,“城主啊,你曾威名四野、显赫一时,你之雄心大志令天下英雄汗颜哪!凡成大事者必下狠心,你那些罪行在你而言,不过是丈夫所为。自古英雄多磨,没有哪个成大事的人是一帆风顺,你这一路走来真是辛苦啊!假使得一英雄相助,你现在也不必寄人篱下,但是今日之事在你来说,不过虎落平阳,来日一展鸿图、大有所为呀!只怕我这龙虎堂蓬门筚户,供不下你这么大的一尊菩萨!”
陆中天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新上任的总堂主,那曾几何时在狂欢城上演过的戏目从他脑海一一闪现。
小猛故作不悦道:“城主摆出这付嘴脸,难道对我刚才的话有异议?或是觉得似曾相识?话又说回来了,你这白大真够白大!你姑姑千叮嘱万交代,要你提防着一个人,你就是不信,死活咬定这世上只有一人是你的对手,你说只忌惮他,那么我呢?你要是信了你姑姑的话,怎么会顺着我的话头,瞎扯什么维银城的奇货展览?可惜呀,你一朝疏于防范,再失荆州,只怕想让你的对手跟你俯首称臣,那是今生无望了!”
“你……”陆中天抖手颤舌,“你是……薛威?”
“薛威是谁呀?”小猛一本正经道:“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不过你说的那个薛威必是一方英雄,可惜没机会了,不然倒想请城主代为引荐!”
“妈的,老子上钟情的当了!”陆中天发泄无门,冲着堂主大吼,“说什么江湖道义?你他妈出卖我!亏得老子一直跟你讲什么狗屁义气!你……”
“够了哈!”一直噤若寒蝉的堂主终于发威,“早知你陆老大有如此祸心,别说总堂主,就是我也不会留你!说我不讲义气?也不想想你这种江湖败类,谁敢跟你讲义气?今天总堂主要处置你,我不求有功,但求无罪!你不扪心自问倒来攀扯我?再跟你讲义气,让我这百十号兄弟吃风屙屁啊?”
这话不怎么对头哟,堂主忙朝小猛陪笑。这时堂外飘进来个人影,俯在小猛耳边低语一阵,然后退到小猛身后,俨然是个冷面护卫。
王润华心想,这刀子神神秘秘地,干吗去了?也不知医学院那边怎么样了?哼哼,你孟小猛也是一朝疏于防范,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抓我?不过他口口声声说我是王润泽,连陆中天也是一样的口径,这其中怕是另有蹊跷……
“别犯疑了,部长。”小猛一付无辜样,“你有什么问题呢,尽管去跟郑法官说。医学院那边呢,你也大可放心,我都帮你摆平了,但我还是很纳闷,当你决定只身来这儿救你儿子时,怎么还能想到这恐怕是我的计谋?所以你让你的讲师去劫持小雨,好在危难关头用她来暗示我,让我不敢对你咋样,很周全的计划呀,问题是你的讲师早就无法为你执行这个任务了!”
“卑鄙!”五润华怒不可遏,要不是小猛的身后立着个怪物,他真想冲上去拼了这把老骨头!
小猛的无辜更无辜了,“部长说谁卑鄙?我吗?不是在说我利用了你对儿女的护爱之心吧?真那样的话,您就错了!那不叫卑鄙,我刚才也说了,是计谋!”说着扭过头去笑对身后的刀子,“哦对喽,也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善恶是非因人而异。”
“嗯嗯!”刀子无比兴奋,“我正悟到这点呢!”
“不错嘛!”小猛一脸赞爱,刀子连连笑谦,兄弟俩这架式根本就无视身边的人嘛!
“孟小猛!”王润华吼出这一声时没跳起来,算他风度可嘉。“别以为靠这出戏就能抓我!他郑永正会信你一个乳口小儿的一面之辞?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法庭上还不知他会判谁有罪呢!”
“当然是你有罪!”
此话一出,内堂踱出个清瘦老头,赫然是南部军法庭**官——郑永正!只见他满目悲愤,戟指喝道:“王润泽,要不是今天亲耳听闻,我怎么敢相信小猛提供给我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你这个作乱的首王、人民的公敌!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随着这声令下,门外进来一队军法执警。可惜受到惊吓的不是即将被捕的人,而是堂上这群黑帮的乌合之众。
“他妈的跑什么?”堂主又吼又跳,“给老子站住!总堂主承诺过的话,都他妈当耳旁风啊?全都别动,配合政府、既往不咎!”
这话管用,好汉们纷纷作投降状,执警们也才能清清爽爽地执行抓捕任务。王润华一面挣扎,一面回头呵斥,“孟小猛你巧立名目!郑永正你乱扣罪名!别忘了我是谁,我是王润华,是当今南部部长!你们这是谋反!是陷害!犯上……”
“败类!”郑永正用这声低吼送走了王润华的背影,转向陆中天道:“你也该死!居然能杀了自己的养父?说王润泽心狠手辣?我看你们是半斤八两!等着吧,看我在法庭上怎么收拾你们!”
陆中天瘫软如泥,执警们拖条死狗似的费了不少劲。当白纤素被押到大堂上时,郑永正只是背过身去挥了挥手。
白纤素一点没挣扎,当她瞟到刀子的时候,却对着小猛又跳又喊:“小诺快走呀!你后头有个妖怪,快走啊,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了,走啊……”
嘶喊声渐去渐远,一个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为了复仇而寡欲冰心的白纤素,疯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魔验灵
夜色渐沉,金风越凉。
凄迷薄雾中,两个别有兴怀的人携手漫步,时谈时笑。
“哥哥说要速战速决,今日果然巧妙得手,却不知冥元珠被他藏到哪去了?”
“我也正想这事呢,不然早就让你花姐做准备了,按说我们今晚就得走啊。”
“是啊,现在已近子时,若丑时还寻不到冥元珠,错过归元石能在今月死封四门的时机,我们就只能再等了。”
小猛叹息作答,刀子也沉吟不语。迎面闪来一抹白影,刀子挥手接了,见是一张白绢字条,展开一看,寥寥十个字震得他神魂俱乱!
小猛骇怪之下抢过白绢,将这曲儿弯拐的幽冥文一译,竟是如此一句——铃儿已在木屋,誓言已破。
“走啊!”小猛带着哭腔去扯刀子,刀子反手一拉、腾起纵跃。两个健影、一道清风,直扑南面柳林湾而去……
展望间,那曾见证过一段血肉撕离般往事的木屋,已在凄凄雨雾中若隐若现。往事不堪回首,往事向如今事……
去岁春残时,情破月圆夜。
以血缝碎心,吟吟痛到今。
万事皆宿命,唯怕痴心人。
我是情中魔,倾泪以超脱!
铃儿,宿命怎奈何你?幽冥怎奈何我?
我早在劫后无所顾忌,那矮墙青院中,神诞之人痛抚心曲,也曾泪眼赠语,“只有真爱之人不怕恶咒”。我所以滞步不前,是怕你尚存疑虑,可你来了,还是如梦,那么轻盈飘逸;依旧似幻,这般淡雅透灵!
你在桂树旁、秋千下,可我看到的不只你,还有另一个我自己!我回来了!
你带回了那个没有心伤的我,那个一度死去的我!
活了,没有经过幽冥的沉沦,我便复活!痛苦是拷问我的刑具,它问我爱你有多深?我回答它的只有眼泪和心血!
附于我灵魂而重于我灵魂、形如我生命而高于我生命的爱情,你和我的都一样!所以我们必须在一起,就和现在这样,我拥着你、你偎着我,哪怕我们的心从未有过离弃……
桂树秋千下,这对以情相许的人曾经天涯,如今咫尺;两颗一度破残的心曾经泣血,如今流泪。
情长意绵、情深无语。唯有泪能将所有悲欢倾诉干净!
然而小猛惊愕了,他甚至来不及为弟弟欢喜,那几个月前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令他至今仍清晰可闻的话就如一道咒语重响耳际,又似一道电光,撕开他心中那条自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
“薛威,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唉,陆战啊……
雨仍凄凄、雾仍迷离,风轻轻,语呢喃……
木屋外,是经过生死锤炼后的刀子,与历尽心魔劫难后的铃儿,互吐心语。
木屋内,是满心愧痛的小猛跟一腔哀怨的陆战,澄诉旧情……
小猛含泪示愧、欲言又止。
陆战凄楚冷艳、怒目直视。
场面好僵!
仿佛旧有宿仇的人狭路相逢,又似曾经不和的老友不期而遇。
对陆战来说,则是为爱痴狂的怨妇千里寻夫,辗转下来才又骤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捕快,如此流离艰辛的搜寻只是想找到那个,当初一刀杀破自己心坎的元凶!
“说话呀!”陆战狠声恶气却泪如雨下,“好你个薛威,自在得很啊!你一走了之,万事都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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