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祸》第97章

梅林娜绝望地望向如林的枪，无边的敌军。走？她现在能走得了吗？激烈的战斗中，她连空出手取卷轴的时间都没有。
精灵王的宫殿里，阿兰考端着酒杯凑过来，低声道：“我刚得到个有趣的消息。”
“与我有关？”比埃尔心不在焉的问，他急着想回房间呢。
露娜今晚可是答应了赴约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谁知阿兰考这无事做的家伙，死缠着他喝酒聊天，连无数精灵美女幽怨的眼神都无视了。
“斯图拉特前公主正和南斯拉大公度过美妙的新婚之夜。”阿兰考悠然道。
“哦，还真是有趣啊！”比埃尔的兴致被引起来了。他开动脑筋开始分析那两人结婚背后的阴谋。
“你不吃醋吗？你不是和那位前公主有一腿吗？”阿兰考奇道。
“哼，难道说你上过的精灵美女，你都不准她们和别人结婚吗？”
“说来也是。”阿兰考点头微笑。“那样我会烦死的。我虽然是天才，但还没狂妄到能孤身应付几千美女的程度。”
“觉得一眼泉水好，尝口里面的水就好了。没必要整天将泉带在身边。因为天下还有很多的好泉水。”比埃尔说。
“说得在理。”王子大赞了一句，本想用梅林娜结婚的消息刺激比埃尔，诱惑他去抢亲。不成功后，王子又说：“他们新婚夜最有趣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吗？”
“不在床上吗？”
“那是普通人的新婚夜，那不叫有趣叫肉麻。他们可与众不同，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厮杀呢！现在，那位美丽的新娘应该差不多要死了吧。”阿兰考邪恶的笑着，迷人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比埃尔。
比埃尔一惊，下意识想起身，瞥见王子的研究的眼神。他重又坐舒坦，以完美的风度品起酒来。
“你不去救她吗？”阿兰考奇道。
“唔，已喝过的泉都不再能引起我的兴趣。”比埃尔微笑道。
“哎，我还以为她会特殊一点呢。”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
“既然你不再有兴趣，那我实话告诉你，她已爆体身亡了。死得那个惨啊！据说差不多有几百名北方军为她陪葬。”阿兰考雍容的说。
“是吗？太可惜了。”比埃尔轻描淡写的说。
阿兰考颇为失望，他没能发现一点比埃尔痛苦悲伤的神色。
“您真是铁石心肠。”他赞叹道。
“彼此彼此！”比埃尔回敬道。
第三卷　道左篇　第十六章　忙碌的夜晚
极尽温柔的与露娜做完爱，比埃尔温柔的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缠绵的情话。明知怀里的是个幻影，仍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
比埃尔已然明白了圣女每夜都能保持处女的秘密。其实他应该早就想到的，只是被原来塔里那些魔像误导，形成了所有魔像和幻影的衣服都不能脱下的错觉。却没有想到有人会脱光了再施幻影术，然后再让幻影穿上真的衣服来骗人。
情话和爱抚收到了良好的效果，露娜贴得更紧了。她惆怅的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比尔，如果你知道我曾这样躺在别人的怀里，你还会爱我吗？”
“当然！”比埃尔认真答道。反正躺别人怀里的也是幻影，他为什么要介意呢？
在他看来，露娜这种行为大抵上和女人们的性幻想差不多。就算他介意，他也万不会在这种时候说的。
“你说我美吗？”
“美，美得不象人间的女子，美得惊天动地，美得天上的众神都会流口水。”比埃尔半认真半调笑的说。
露娜白了他一眼，轻捏了他一下，又问：“你不嫌我老吗？”
比埃尔严肃的说：“你哪里老了？有这样美的老太婆吗？”
露娜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不当圣女，就会失去神力，会马上变成一个丑老太婆。”
比埃尔的心猛然一痛，圣女的绝色容颜原来全建立在神的恩赐上。这样一个绝色佳人，谁能忍心她明天就变成丑老太婆呢？自己还下得了手害她吗？
比埃尔有点踌躇了，现在她问出了前面的那些问题，已表明她开始真的动心了。但是横在她心里的障碍直接封死了她的爱情。
“你守护了整个的世界，却无法守护自己的爱情。”比埃尔叹息道。
露娜不说话了，她的身体僵直了起来。
比埃尔忽然感觉到她在那一头低声的饮泣。这纯粹是一种感觉，无由解释，连魔法也不能。
“别哭了，乖！”
“不，我要哭！”露娜大声的说着，脸上却保持着原来忧伤的样子，眼角更无半滴眼泪。
而另一间房里，真正的露娜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比埃尔苦笑，如果她的真人在身边，他有千种方式让她平静下来。然而现在，他只能温柔的抚摸着幻影的柔发。
半晌，露娜怯怯的问：“你都知道了？”
“嗯！”
“你会怪我吗？”
“如果我找到了让你青春永驻的方法，你愿意放弃圣女跟我走吗？”比埃尔反问。
露娜沉默不语，良久方轻轻的说：“那样做很危险。”
“你愿意吗？”
“以后再说好吗。”
比埃尔明白了，露娜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缺乏信心。她的心里现在很矛盾，既想他去做，又不愿意他去冒险。更不想因答应了他，而坚定他去冒险的决心。
比埃尔此时也不敢冒失地将自己已打开成神之路的事告诉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来找我。”比埃尔含糊的说。之所以不说来找她，是因为到那一天，他肯定已被众神教通缉。
“我该睡了，明天见。”露娜说完，伏在他胸前，搂住他深深一吻。
甜蜜芬芳的亲吻中渗着几许无奈，几许惆怅。
就在他的怀里，露娜的幻影消失了。她已懒得指挥幻影走回去了。
摸着她留下的丝质缕花睡裙，比埃尔也不禁黯然销魂。
良久，他方忆起要做的事。一个传送术，到了森林北方的边缘。比埃尔以每隔二十里一次传送的速度搜索过去。
凭着邪魂师对灵魂和血的敏感，他终于找到了梅林娜血战的战场。
望着那一地的尸体，战场上游走的战死怨魂，比埃尔笑了。扫视一下四周没有活人，他取出了聚魂瓶，开始收集怨魂。
终于他找到了梅林娜的鬼魂，她的怨魂格外的强大。比埃尔推测可能是因为她生前本就强大，再加上心中怨念深重的缘故。
“比埃尔。波德莱尔，是你！”梅林娜的鬼魂见了他分外激动。身周浓如墨的怨气瞬间凝聚成坚实的黑色盔甲，她身下也多了匹鬼马。
凄厉地嚎叫一声，她骤马冲了过来。
她手中挺着柄怨气凝成的骑枪，那声势比她活着时还要强悍。
比埃尔都为之动容，他瞬移到百米外，施飞行术飞上天空，方道：“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梅林娜收枪斜指着他，原本火红色的头发此时却全是血色，如火焰般在她脑后腾跃。她惨笑道：“现在的我见她还有意思吗？”
“你不想报仇了吗？”比埃尔平静的问。
“你，不是和她一伙的吗？”女鬼迷惑的问。
“你现在是鬼了，应该明白，你生前对她的爱大半是她对你施了精神控制。”
女鬼点头，脸色凄清悔恨。一生唯一的真爱，最浓烈的爱却是为仇人所操纵的幻梦，这是何等的悲哀？
“那时的我，就和你一样身不由已。”比埃尔恨恨的说。
“你想找我一起向她复仇？”女鬼沉呤道。
“是的，你同意吗？”
“你先告诉我，你又是怎么解除她的控制的？”
比埃尔二话不说，举了举聚魂瓶，一边继续收集怨魂，一边道：“我学了这门法术，它虽然邪恶，却能解开她的控制。”
梅林娜觉察出聚魂瓶对鬼魂的强大威胁，她不安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用它来对付我？”
比埃尔轻笑道：“因为，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同伴。你现在这样子，只有我能够帮助你。不然你会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永远不能离开。直到有一天，一位牧师前来把你净化。”
“你要帮我杀光我所有的仇人。”梅林娜尖啸道。
“嗯，我会尽力而为。”比埃尔说完。将梅林娜的怨魂单独收入一个瓶中，他觉得把这样一个强悍的灵魂拿去做普通的血祭太可惜了，实在是有违邪恶的美学。他想把她转化为亵渎骑士，暂时又没时间和条件，只好先收着。
打扫完了战场，比埃尔又察了遍，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他一个传送术又回到了精灵王国。又住了两天后，露娜和比埃尔回了伊丝翠领。
英吉布斯大体上安定了，但潜流却仍汹涌澎湃。至少秘党未除，他们还和怀特勾搭上了。
怀特对外宣称说他消灭了起义军，收编了其残余部队?